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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10魏书-第1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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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伯祖,袭,例降为伯。历齐郡内史。伯祖暗弱,委事于功曹张僧皓,僧皓大有受纳,伯祖衣食不充。后广陵王羽为青州,伯祖为从事中郎、平原相。转幽州辅国长史,坐公事免官。卒。  
  子翼,袭。宣威将军、大城戍主。永安中,青州太傅开府从事中郎。  
  伯祖弟叔祖,别以功赐爵魏昌子。历广陵王国郎中令、长广东莱二郡太守、龙骧将军、中散大夫。永安中,安东将军、郢州刺史。  
  叔祖弟幼愍,安丰、新蔡二郡太守。坐事夺官,居家,忽闻有客声,出无所见,还至庭中,为家群犬所噬,遂卒。  
  初,长孙观之将至盘阳也,城中稍以震惧。时刘彧给事中崔平仲欲归江南,自历下至围城军中,与十余骑遥共法寿语,灵宾密遣人捕执之。始法寿克盘阳之后,常禁灵宾于别斋。既得平仲,引与同室,致酒食,叙国军明将入意。夜中,北城上缒出平仲、灵宾等十余人。厥明,官军至城,灵宾遂归梁邹。  
  灵宾,文藻不如兄灵建,而辩悟过之。灵建在南,官至州治中、勃海太守,以才名见称。兄弟俱入国,为平齐民。虽流漂屯已,操尚卓然。并卒于平齐。  
  灵建子宣明,亦文学著称,雅有父风。高祖擢为中书博士。迁洛,转议郎、试守东清河郡。正始中,京兆王愉出除征东、冀州,以宣明为记室参军。愉反,逼宣明为太守。  
  灵宾从父弟坚,字千秋,少有才名。亦内徙为平齐民。太和初,高祖擢为秘书郎,迁司空谘议、齐州大中正。高祖临朝,令诸州中正各举所知,千秋与幽州中正阳尼各举其子。高祖曰:“昔有一祁,名垂往史,今有二奚,当闻来牒。”出为濮阳太守。世宗时,复为司空谘议,加立忠将军。卒,赠南青州刺史,谥曰懿。  
  长子祖渊,羽林监。从章武王融讨葛荣,没于陈。赠安东将军、济州刺史。  
  祖渊弟祖皓,长水校尉。后讨萧衍将于九山,战殁。赠抚军将军、兗州刺史。  
  崔平仲自东阳南奔,妻子于历城入国。太和中,高祖听其还南。  
  思安,有勇力;伯玉,果敢有将略。思安赐爵西安子、建威将军、北平太守,迁大司马司马、齐州武昌王府司马。高祖南伐,征为步兵校尉、直閤将军、中统军。善抚士众,高祖嘉之。汉阳既平,复为武昌王司马,带东魏郡太守,加宁朔将军,改爵清河子,卒官。子敬宝袭爵。  
  敬宝,亦壮健。奉朝请、征北中兵参军、北征统军、宁远将军,每有战功。早卒。子去病袭。  
  伯玉,坐弟叔玉南奔,徙于北边。后亦南叛,为萧鸾南阳太守。高祖南伐,克宛外城,命舍人公孙延景宣诏于伯玉曰:“天无二日,土无两王,是以躬总六师,荡一四海。宛城小戍,岂足以御抗王威?深可三思,封侯胙土,事在俯仰。”伯玉对曰:“外臣荷国厚恩,奉任疆境,为臣之道,未敢听命。伏惟游銮远涉,愿不损神。”高祖又遣谓曰:“朕亲率麾旆,远清江沔,此之小戍,岂足徘徊王师?但戎辂所经,纤介须殄,宜量力三思,自求多福。且卿早蒙萧赜殊常之眷,曾不怀恩,报以尘露。萧鸾妄言入继道成,赜子无孑遗。卿不能建忠于前君,方立节于逆竖,卿之罪一。又顷年伤我偏师,卿之罪二。今鉴旆亲戎,清一南服,不先面缚,待罪麾下,卿之罪三。卿之此戍,多则一年,中则百日,少则三旬,克殄岂远?宜善思之,后悔无及。”伯玉对曰:“昔蒙武帝恺悌之恩,忝侍左右,此之厚遇,无忘夙夜。但继主失德,民望有归。主上龙飞践极,光绍大宗,非直副亿兆之深望,实兼武皇之遗敕。是以勤勤恳恳,不敢失坠。往者,北师深入,寇扰边民,辄厉将士,以救苍生。此乃边戍常事,陛下不得垂责。”  
  及克宛,伯玉面缚而降。高祖引见伯玉并其参佐二百人,诏伯玉曰:“朕承天驭宇,方欲清一寰域,卿蕞尔小戍,敢拒六师,卿之愆罪,理在不赦。”伯玉对曰:“臣既小人,备荷驱使,缘百口在南,致拒皇略,罪合万死。”高祖曰:“凡立忠抱节,皆应有所至。若奉逆君,守迷节,古人所不为。卿何得事逆贼萧鸾,自贻伊谴!”伯玉对曰:“臣愚痴晚悟,罪合万斩,今遭陛下,愿乞生命。”高祖曰:“凡人惟有两途:知机获福,背机受祸。劳我王师,弥历岁月,如此为降,何人有罪!且朕前遣舍人公孙延景城西共卿语云:‘天无二日,土无二王。’卿答云:‘在此不在彼。’天道攸远,变化无方,卿宁知今日在此不在彼乎?”伯玉乞命而已,更无所言。高祖以思安频为伯玉泣请,故特宥之。  
  伯玉在南之日,放妾杨氏为尼。入国,遂令还俗,复爱幸焉。为有司所奏,高祖听之。世宗即位,拜长史,兼游击将军,出为冯翊相,卒官。  
  崇吉,少骁勇,为沈文秀中兵参军。及太原戍守傅灵越率众弃郡南赴子勋,文秀以崇吉督郡事。既而背文秀,同于刘彧,母叔在历城,为崔道固所拘系,又将致刑于市以恐之,而崇吉卒无所顾。会道固归彧,乃出其母。彧以崇吉为龙骧将军、并州刺史,领太原太守,戍升城。崇吉以其从兄灵献为长史,姨兄贾延年为司马。  
  未几而白曜军至。白曜遣人招之,崇吉不降,遂闭门固守。升城至小,人力不多,胜仗者不过七百人,而白曜侮之,乃遣众陵城。崇吉设土蕇方梁,下相舂击,不时克殄。白曜遂筑长城,围三重,更造攻具,日夜攻击。自二月至四月,粮矢俱尽,崇吉突围出走,遁藏民舍,母妻见获。道固遣治中房灵宾慰引之,崇吉不肯见道固,遂东归旧村,阴募壮士,欲以偷母,还奔河南。白曜虑其如此,守备严固。后与法寿取盘阳,俱降。  
  及立平齐郡,以历城民为归安县,崇吉为县令。颇怀昔憾,与道固接事,意甚不平。后委县出台,讼道固罪状数条。会赦不问。崇吉乞解县,许之。停京师半岁,乃南奔。崇吉夫妇异路,剃发为沙门,改名僧达,投其族叔法延。住岁余,清河张略之亦豪侠士也,崇吉遗其金帛,得以自遣。妻从幽州南出,亦得相会。崇吉至江东,寻病死。  
  崇吉从父弟三益,字敬安,于南阳内附。高祖与语,善之,曰:“三益了了,殊不恶。”拜员外散骑侍郎。寻出为太山太守,转兗州左军府司马,所在以清和著称。还,除左将军。正光中卒,年六十三。九子。  
  长子士隆,兴和中,东清河太守,带盘阳镇将。  
  士隆弟士达,少有才气。其族兄景先,有鉴识,每曰:“此兒俶傥,终当大其门户。”起家济州左将军府仓曹参军。时京兆王继为大将军,出镇关右,闻其名,征补骑兵参军,领帐内统军。  
  孝昌中,其乡人刘苍生、刘钧、房须等作乱,攻陷郡县,频败州军。时士达父忧在家,刺史元欣欲逼其为将,士达以礼固辞。欣乃命其友人冯元兴谓之曰:“今合境从逆,贼徒转炽,若万一陷州,君家岂得独全?既急病如此,安得顾名教也?”士达不得已而起,率州郭之人二千余人,东西讨击,悉破平之。武泰初,就家拜平原太守,抑挫豪强,境内肃然。时邢杲寇乱,惮其威名,越郡城西度,不敢攻逼。  
  永安末,转济南太守。士达不入京师,而频为本州郡,时人荣之。  
  永安末,尔朱兆入洛,刺史萧赞为城民赵洛周所逐,城内无主。洛周等以士达乡情所归,乃就郡请之,命摄州事。永熙二年卒,年三十八,时人伤惜之。赠平东将军、齐州刺史,谥曰武。  
  士达弟士素,武定末,太尉谘议参军。  
  士素弟士章,尚书郎。  
  法寿族子景伯,字长晖。高祖谌,避地渡河,居于齐州之东清河绎幕焉。祖元庆,仕刘骏,历七郡太守,后为沈文秀青州建威府司马。刘彧之杀之业自立也,子业弟子勋起兵攻之,文秀遣其将刘珍之率兵助彧。后背彧归于子勋,元庆不同,为文秀所害。父爱亲,率勒乡部攻文秀。刘彧嘉之,起家授龙骧将军。寻会文秀降彧,乃止。显祖时,三齐平,随例内徙,为平齐民。以父非命,疏服终身。  
  景伯生于桑乾,少丧父,以孝闻。家贫,备书自给,养母甚谨。尚书卢渊称之于李冲,冲时典选,拔为奉朝请、司空祭酒、给事中、尚书仪曹郎。除齐州辅国长史,值刺史死,敕行州事。政存宽简,百姓安之。后值清河太守杜昶外叛,郡居山险,盗贼群起,除清河太守。郡民刘简虎曾失礼于景伯,闻其临郡,阖家逃亡。景伯督切属县捕擒之,即署其子为西曹掾,命喻山贼。贼以景伯不念旧恶,一时俱下,论者称之。旧守令六年为限,限满将氏,郡民韩灵和等三百余人表诉乞留,复加二载。后迁太尉中郎、司徒谘议参军、辅国将军、司空长史。以母疾去官。  
  景伯性淳和,涉猎经史,诸弟宗之,如事严亲。及弟妓亡,蔬食终丧,期不内御,忧毁之容,有如居重。其次弟景先亡,其幼弟景远期年哭临,亦不内寝。乡里为之语曰:“有义有礼,房家兄弟。”廷尉卿崔光韶好标榜人物,无所推尚,每云景伯有士大夫之行业。及母亡,景伯居丧,不食盐菜,因此遂为水病,积年不愈。孝昌三年卒于家,时年五十。赠左将军、齐州刺史。  
  子文烈,武定中,尚书三公郎中。  
  景先,字光胄。幼孤贫,无资从师,其母自授《毛诗》、《曲礼》。年十二,请其母曰:“岂可使兄佣赁以供景先也?请自求衣,然后就学。”母哀其小,不许。苦请,从之,遂得一羊裘,忻然自足。昼则樵苏,夜诵经史,自是精勤,遂大通赡。太和中,例得还乡,郡辟功曹。州举秀才,值州将卒,不得对策。解褐太学博士。时太常刘芳、侍中崔光富世儒宗,叹其精博,光遂奏兼著作佐郎,修国史。寻除司徒祭酒、员外郎。侍中穆绍又启景先撰《世宗起居注》。累迁步兵校尉,领尚书郎,齐州中正,所历皆有当官之称。  
  景先沉敏方正,事兄恭谨,出告反面,晨昏参省,侧立移时,兄亦危坐,相敬如对宾客。兄曾寝疾,景先侍汤药,衣冠不解,形容毁瘁。亲友见者莫不哀之。  
  神龟元年,萧衍龙骧将军田申能据东义阳城内属,敕景先为行台,发二荆兵以援之,在军遇疾而还。其年卒于家,时年四十三。赠持节、冠军将军、洛州刺史,谥曰文景。先作《五经疑问》百余篇,其言该典,今行于时,文多,略举其切于世教者:  
  问王者受命,木火相生曰:五精代感,禀灵者兴。金德方隆,祯发华渚;水运告昌,瑶光启祚。人道承天,天理应实,受谢既彰,玄命若契。相生之义,有允不违。至如汤武革命,杀伐是用,水火为次,遵而不改。既事乖代终,而数同纳麓。逆顺且殊,祯运宜异,而兆征不差,有疑符应。  
  问禹以鲧配天,舜不尊父曰:明明上天,下土是冒。道高者负扆四方,神积者郊原斯主。是以则天,不能私其子;绍尧,不敢尊其父。鲧既罪彰于山川,受殛于羽裔,化质与鳞甲为群。铭精不能上乘箕尾,而厚尊配于国阳,当升烟之大礼。苟存及躬,以乱祀典。降上帝为罪鬼之宾,奏夹钟为介虫之乐,奉天之道,不乃有沦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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