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请太子入洞房-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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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人走得远了,还是隐约飘来断断续续的低咒声:“天杀的妖女!……又不得安宁了。”
“两年不见,尔霄王爷说话依旧‘豪迈’如昔啊。”苏福儿似笑非笑地睨视他。
凤尔善失笑,“你知道霄弟的,他性子虽然躁,却是个古道热肠,真心实意的好男儿。”
同样祸水一枚,不足惜别之。
苏福儿低声嘀咕了一句。
他没有听清楚她的话,因为心中牵挂惦记的另有其事,“福儿,听说你要回家一趟,为什么?是府里出了什么事吗?我陪你回去可好?”
她眯起眼睛,冷冷地道:“太子殿下好灵的耳目。”
“我时刻都惦着你。”他深情款款地注视着她,伸手想替她拂开落在颊畔的一撮发丝。
她立刻闪了开来,却在瞥见他仍包扎着星夜那条手绢的手时,不禁心下一紧,柳眉紧紧皱了起来。
“为什么没让太医治疗你的伤?”
他不在意地扫了一眼自己的手,淡淡地道:“我很好,这点小伤已经没事了。”
“怎么会没事?”她轻咬下唇,莫名其妙生起气来,厉声道:“我咬得你不轻,伤口没上药,又没重新包扎妥当,你——你以为用苦肉计,我就会心软上当吗?”
“我没有这样想过。”他目光怜异地看着她,语气有一丝无奈。
“不是故意要扮可怜给我看,那你为什么不召太医来治?”她火大的质问。
“因为……”凤尔善欲言又止,半晌后才有些腼腆地道:“我怕你把帕子要回去。”
“你可是尊贵无比的太子爷,要什么有什么,何必对一条帕子念念不忘——”苏福儿嗤笑到一半突然僵住,怔怔地望着他手上那条帕子。
血渍仍在,凝红成黑,上头的结还是她昨夜亲手扎的模样。
她心头一热,鼻头莫名酸楚了起来。
他惦念的是帕子,眷恋的人是……可恶。
别以为这样的小伎俩就可以感动她,她苏福儿素来是有名的铁石心肠,压根就不会……不会……
她的脸颊突然有些湿湿凉凉的,直到他的指尖温柔地碰触,轻拭,苏福儿才惊觉自己竟然哭了?!
她像被烫着般猛然后退,二话不说飞快抬袖抹去那该死的眼泪。
“福儿。”凤尔善目光痛楚的望着她,停在半空中的大手不愿收回。
指尖上犹留有她粉颊肌肤的滑腻触感,还有让他心脏紧紧绞缩成围的那一滴湿润泪意。
“太子请自重。”她冷着声开口,强迫自己面无表情,只可惜微微抖动的嗓音泄漏了心事。“若是执意不让太医诊治,进而耽误损伤了金贵之躯,那么太子即是不让民女在宫中还有丁点立足之地了?”
“福儿——”
“民女言尽于此,望太子自珍。”话说完,她断然转身离去。
不敢回头……不能回头……
她痛恨身后那双仿佛通晓知悉她所有思绪与心事的温柔眼眸,更加厌恶自己为何不能固守立场,还是轻易被他的柔情拨乱了心弦。
“苏福儿,两年前的惨痛教训还不足以令你明白,这个男人绝不是你能碰的吗?"在疾走回怡福轩的途中,她气息紊乱,喉头灼热,语气愤慨,"你和他天生就犯冲,你和他就是八字不合,你,你到底在想什么?你要是再为他动心,那你就真的是该死了。”
她呼吸浊重,眼眶灼烫,她想哭,她想尖叫,她想拿把锋利的宝剑将所有缠绕在他两之间的情丝斩断一空。
她更想找某个大混蛋狠狠算帐——
他究意在搞什么鬼东西?为什么叫他安排的事情到现在还没做好?他吃乌龟长大的啊?动作这么慢!
第8章
“哈-啾!”
十九皇爷凤磬硕没来由的打了个大喷嚏。
“相公,你怎么了?染上风寒了吗?要不要含颗刘家庄新出的甘草金橘?有生津润喉清肺的良效,简直是好得呱呱叫呢!你在这儿等我,我立刻就去拿,不要乱跑哦!”
他揉揉作痒的鼻子,脑海自动浮现心爱小女人的笑语殷勤,关怀备至的情景。
可恶!换作是往常,若他打喷嚏或不经意咳嗽个两声,他的小满儿就会像这样忙着张罗,还会像只麻雀在他耳边吱吱喳喳地表达关心之意。
可是自从那个妖女唆使岳父大人把满儿召回娘家作客,他已经有五天没有见着他的心肝宝贝了。
他发誓,等到今儿把事情安排妥当,如了那个妖女的意之后,他就立刻冲去苏府把小满儿给要回来!
“皇爷,今儿还是要备轿到苏府探望皇妃吗?”在一旁垂手侍立的曹政见他心神不宁,忍不住大着胆子询问。
“干你屁事?”凤磬硕英俊的脸庞没来由一红,清了清喉咙,有点不高兴自己天天都离不得妻子的秘密竟然路人皆知!
只不过他虽然让满儿回娘家作客数日,却还是天天找名目去苏府痴缠,像第一天的借口是帮她送暖手炉去——大热天的;第二天则是亲自送点心吃食去,就怕她吃不惯苏府厨子做的菜。
第三天的理由是新制的夏裳已到,所以他送几套让她试穿看合不合身;第四天他则是假装路过苏府,“顺便”进去看一下,至于昨天,他索性佯装得了偏头痛,非缠着满儿给他按揉片刻不行。
但是这一缠,他就在苏府赖到了天亮,最后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被小满儿给赶了回来。
唉……
不行,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他要火速将那妖女交代的事办完,否则光是牵挂着小满儿不知有没有吃饱穿暖,就十足够他受的了。
“备轿,本皇爷要进宫面圣。”
“是。”
直到被请君入瓮,不得不心甘情愿放弃夺宫大业后,凤磬硕终于得以了解“皇帝病重”的真正机密内情。
原来皇帝的确是病得不轻,病得无法治理国家朝政,但他病的却不是身体,而是脑子。
简单来说,他的皇兄现在不再是个英明仁君,而是个——饭桶。
“我要吃饭。”昔年英武威名远扬天下、四夷宾服的凤帝一本正经地对着弟弟说。
“唉……”凤磬硕注视着往日精神抖擞、智慧过人、仁德无双的兄长,不禁发自内心深处叹息了一声。
他的皇兄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可是也正因亲眼见到兄长患得此症,他才深深领悟到一件事——任凭力拔山河气盖世,拥有多广大的野心,建立多宏伟的霸业,人终究敌不过天,抵不过一个老字。
人老了,什么病症都有可能上身,无论往日多么英伟,终还是有随风而逝的一天。
争什么?夺什么?
人不过是来世上借住个数十载,不管年轻还是老迈,最重要的不就是在“过日子”?
所以何不放开胸怀,心安理得地做人?
如同现在的皇兄,不需再担忧国事,他每天只挂念着吃饭了没?要吃什么?刚刚真的吃过饭了吗?那待会儿什么时候可以吃饭了?
所以凤磬硕所谓的“帝王”变“饭桶”,就是这个意思。
“我方才吃过饭了吗?”凤帝摸摸自己滚圆饱饱的肚子,慈祥脸上有一抹困惑。
“皇兄,你是当今圣上,所以要自称‘朕’。”终究,凤磬硕还是不忍心,提醒他道“您是皇帝,记得吗?”
凤帝认真地看着他,谨慎地点点头。“嗯,朕是皇帝。”
他眼睛攸然亮了起来,皇兄恢复神志了?
“那朕要吃饭。”凤帝对他咧嘴一笑。
他的笑容僵在脸上,半晌后才揉了揉眉心,头痛地道“那就吃饭吧。”
“吃饭吃饭。”凤帝兴高采烈地对着一旁忠心服侍的戚公公道“吃饭时间到了。”
“皇上,您刚刚才吃过,现在又吃,是会撑坏脾胃的呀!”戚公公求助地望了凤磬硕一眼,心急地道。
“朕要吃饭!朕是皇帝,皇帝说要吃饭,谁敢不给饭?”凤帝龙颜大怒,纵然在病中,依旧帝威浓厚。
“皇上息怒啊!老奴不是这个意思……”戚公公急忙跪下,声泪具下。“可您真的不能再吃了,是要闹肚子疼的……”
“皇上息怒,真的不能再吃了…”其他太监宫女也慌了,齐齐过来跪成了一大片。
凤磬硕发边太阳穴突突抽跳,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最后还是无可奈何地出面解决。
“皇兄,您是皇帝,当然能吃饭。”他温和地牵起皇帝的手,对戚公公使了个眼色。“我让他们现在就备饭去,您就先陪皇弟逛逛御花园好吗?”
“好。”凤帝一听可以吃饭,乐得眉开眼笑,什么都好了。“逛逛也好,逛完就吃饭。”
“对,逛完就吃饭。”最少也要拖他去逛个三五个时辰。“还有,皇弟想跟您商量一件事,想请皇兄帮个忙。”
“你的好人,你的事朕必定帮到底!”凤帝龙心大悦,大开方便之门。
“那么磬硕就先行谢过皇兄了。”
大功告成。
太子宫
坐在书房里的凤尔善手执狼毫笔,专注地指示着群臣上书的折子。手掌已然让治疗包扎过了。
那条绣着小小篆体福字的淡紫色帕子,他亲手洗净血渍,亲自熨整折好,藏于襟怀里,温暖了他的胸口。
“皇兄,我真是做梦也没想到,在她对我们做了那样的事情后,你竟然还会允许她入宫——”凤尔霄依旧余怒未消,絮絮叨叨着“不对,是你竟然还对她神魂颠倒,魂牵梦萦的,你是不是像父皇一样,脑子也病了?”
“不准拿你未来皇嫂说嘴。”凤尔善停下笔,抬起明亮的眸子,微微一笑。“我是说真的。”
凤尔霄一窒,终究还是不甘心,忍不住恨恨地低咒“我两年没回京了,这两年京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了?一下子是狼王退兵,一下子是十九皇叔撤军,然后那妖女——”
“我说过,不准辱及你未来的皇嫂。”他不悦地玻鹚邸�
“我说是那个苏大小姐。”凤尔霄眼角抽搐,勉强改口“当年她临出宫前,搅得皇宫鸡犬不宁的事,你全都忘了?”
“那是我的错。”他心下一痛,低声道。
“是她自个儿心眼小,硬是编派你和宁妹妹之间有暧昧,因妒生恨,这才惹出这许多事端来。”凤尔霄皱起眉头,不爽地道“从没见过这么棘手难搞的家伙,又爱记仇。又——”
“凤尔霄!”
“……知道了。”风尔霄粗声粗气道,两道浓眉纠结成团。
“霄弟,此次回京,心绪如何?”他口气又温和下来。
“不如何。”凤尔霄闷哼一声,表情却很是难看。
他笑了笑。“还是没找着人?”
“臣弟没有在找什么人。”
“真的?”凤尔善眼底闪过一抹笑意。“不需要皇兄代为找寻吗?”
“臣弟听不懂皇兄的意思。”凤尔霄突然对书桌上的狻猊镏金小香炉产生了莫大的兴趣。“这香炉很是眼生,两年前没瞧过的……”
凤尔善微笑着,好整以暇地打量着这个性情火爆,浑身充满阳刚男儿气息的皇弟。
他在想,这个脑袋比石头硬的家伙,究竟几时才肯面对自己真实的感情?
只不过,他有何资格笑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他自己的感情问题还不是处理得乱七八糟,一塌糊涂?
“唉,咱们兄弟一般蠢。”他语重心长地道。
回府安抚了一下父亲,又跟苏满儿耳提面命一番,还写了飞鸽传书,顺道打发了几个趋炎附势,想胡乱跟爹攀交情的官……看着府里多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