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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化石猎人-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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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可能对准了我。
  对准了我。
  从前我们总是有相同的想法,我能读懂她的表情。
  现在我们在思考同一个问题吗?
  突然间,我意识到了自己在想什么。这是无法消散的涟漪,一个黑暗、危险、执着的想法。
  我希望她死。
  我停止了在骨头上剔肉。与此同时,她也停手了。
  我不知道她是否也在这么想我。
  第十六章
  戴西特尔号
  托雷卡去了甲板。在一艘航船上,每个人都有杂务要做。巴布诺知道,他至少还得忙上两个分天。她沿着舷梯向下来到托雷卡的舱室,木头发出呻吟,不是因为她身体的重压,而是由于帆船自身的晃动。
  她略微停顿了一下,再次读了读有关阿夫塞的铭牌,并向门上黑黝黝的木头上雕刻的五位猎人表达了敬意。门框边有个铜质的门牌,但她没有用爪子去敲击它,而是偷偷摸摸地朝身后看了一眼,随即推开了房门。铰链发出“吱呀”一声,她更紧张了。进入托雷卡的舱室后,她马上关上房门。
  她的爪子露了出来。侵入他人的地盘令她不安。尽管知道托雷卡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她还是不能在这地方过久逗留。感觉太不好了。
  舱室里有一张桌子,桌子前还放着张凳子——船上的空间太宝贵了,无法在这儿安排一张板床——但托雷卡还是明智地将各种易碎物品直接放在地上,免得海浪冲击船身把它们从桌子上打下来。当然,舱室里没有点灯,没人照看的明火实在是太危险了。但是舷窗上的皮窗帘却敞开着,小小的窗户也敞开着,窗外寒冷的、咸乎乎的空气直灌进来。借着从舷窗处透进来的一点点阳光,她看到了一个装着铰链的木头箱子,箱子里是阿夫塞给托雷卡的望远器。但这并不是她来的目的,她要找的东西也不会这么容易找到。
  更令人难受的是,她还得在托雷卡的东西里翻来翻去。这是多么严重的违规行为啊!但是,事情总得有个了结。她走到储物槽前,小心翼翼地取出饰带、背包和一些特别设计的极地衣服。她仔细地把每件东西都堆放在地板上,以便过会儿能照原样再把它们放回去。托雷卡的物品中有几本书,其中一本是他父亲写的。还有,令她奇怪的是,一本被翻毛了边的鲁巴尔祈祷用书。
  终于,她找到了要找的东西:那个物体,那个奇怪的蓝色半球形物体,底下还挂着恶心的六指把手。她捡起它,捧在双手的手心里。她一直都惊奇于它的重量,以及它极为迅速的热传导性。她看着它底面几处地方那奇怪的几何图案,一串串的符号,第一千次想像这些符号都代表着什么意思。
  这物体的颜色也透露出邪恶。蓝色,不洁的颜色,骗子的颜色,谎言的颜色。
  昆特格利欧不会做出这种东西来,她对此非常确定。这么奇怪的物质比钻石还硬——无法被任何工具加工,那个手柄也不是为猎手的手而制的。
  不是为昆特格利欧,那会是谁?
  昆特格利欧有五根手指。
  上帝有五根手指。
  第六个指孔使这个物体变得丑陋无比。不属于昆特格利欧,也不属于上帝。
  上帝是善良的,上帝的造物也是善良的。
  这个东西没有善良之处,因此,它是危险的。她注意到托雷卡花费了无数个分天盯着它看,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端详,把那些指环一会儿拉下,一会儿合上,拉下,合上……
  六根手指。
  不过,或许这装置的使用者可能和她类似:有些与众不同。一个脸上长角,一个有六根手指。多余的角或手指会使你不再善良吗?
  当然不会。
  但这是个远古时期的物体,它的出现可以回溯到生命产生的初期。
  从蛋中偶尔也会孵化出十分可怕的畸形东西,血祭司会立刻处死他们,不会等到正式的筛选过程。
  创世初期没有血祭司,直到上帝咬掉自己的胳膊,胳膊上的一根手指幻化成了梅克特。
  所以,从某个创世之蛋中孵出的可怕东西没有经历筛选过程——因为没有人来执行。
  她把这物体在手里转了个个儿。
  它没有善良之处,她已经坚定了这一看法。
  它死了,被埋在地下好几千个千日,禁锢在坚硬岩石制成的坟墓中。纯粹是出于意外,托雷卡才释放了它。
  现在是更正这一意外错误的时候了。
  她走向舷窗,感到凛冽的寒风吹在鼻口上,倾听着海浪拍打船体的声音,以及船帆发出的猎猎声和远处传来的翼指叫声。
  托雷卡会因此而怪罪她。
  但她完全是为了他好,为了他的安全,为了他的灵魂。
  她一把将这东西扔出舷窗。它落进灰色的波涛中,溅起一朵水花,然后很快沉了下去,永远消失了。
  第十七章
  阿杰图勒尔省
  阿杰图勒尔省位于大陆的西北部,以拥有优良的避风港、服务周到的旅馆和宏伟的宗教场所而闻名。当地的金属工匠能够用青铜和黄铜制造出复杂器具,编织工制造的渔网行销全世界。此外,省内还徜徉着大批蓝色和橘色相间的铲嘴牲口群,这是一种特殊的杂交品种,出产最鲜美的肉食。
  该省的省长是伦—哈克图德,一个头发灰白的老家伙。尽管脾气很急躁,他还是得享高龄,可能是因为他的职务使他免于遭受其他急性子通常会受到的攻击。他的长相很像他姐姐,也就是上一任国王伦—伦茨,但稍稍瘦一点,更漂亮点。哈克图德的学徒是科洛尔,现任国王迪博的姐妹。
  哈克图德看着窗外。外面已聚集起一伙可怕的暴徒——总共十个人,彼此相隔的跟离实在是太近了。他们正高呼口号:“揭露政府真相!”“不许搞特殊化!”“人民需要一个合法的国王!”迪博派来的五名皇家卫兵安静地站在哈克图德办公室远端的墙边。
  哈克图德召来了科洛尔,她长得确实很像迪博,只是没有他那么胖。哈克图德把皇家卫兵带来的卷轴递给她。
  科洛尔注意到卷轴上盖着国王的印章,印章已经被撕破了。她展开皮卷轴,皮面最上方是迪博的徽章,雕工优雅精致。徽章下方是用黑色的粗体象形字写就的一封便函:
  发信人:迪—迪博,陆地的国王,五十个部落的首领,皇族的族长,拉斯克的后代
  收信人:克夫图勒尔省、楚图勒尔省、玛尔图勒尔省、爱兹图勒尔省、阿杰图勒尔省、詹姆图勒尔省和弗拉图勒尔省省长
  人民普遍相信,七个外围省份的省长都是皇室成员,上一任女王伦—伦茨的兄弟姐妹,他们的学徒是现任国王,也就是我的兄弟姐妹。由于伦—甘罗的意外死亡而继承了爱兹图勒尔省省长职务的迪—罗德罗克斯宣称,只有他才是王位的合法继承人。随信所附的文件对此做出了详细解释。
  必须重新举行血祭司的筛选,而且是在公众的注视之下。我命令你,派遣你的省长学徒和至少三名观察员,于7128千日的第666天之前赶到首都。届时,每个学徒都会获得继承王位的公平机会。我的皇家卫兵将负责护送你的代表团。
  科洛尔抬起头。“迪博以为他是谁?竟然用这种方式调遣我。”
  哈克图德的回答简明扼要。“他以为他是国王,而且他是对的——至少现在是对的。”
  “你当然会拒绝执行他的命令。”
  哈克图德看着窗外。“我没有权力这么做。”
  “你是一个省的总督。”
  “我拥有的权威已经无法控制现在的局势了。这是人民的要求。”
  “未来的某一天,我会成为这个省的省长。”科洛尔说道。
  哈克图德狡黠地说:“为什么死盯着一省省长的位置不放?你有机会成为整个大陆的国王。”
  “不,我不会走,让其他的省长学徒去玩这个愚蠢的游戏吧,我就侍在这儿。”
  “我是你的师傅,科洛尔。我是阿杰图勒尔省的省长,你只是我的学徒,你只能服从我的命令。”
  “但是要重新筛选?这是什么意思啊?”
  “我说不准。但你很强壮,不管是什么考验,我相信你会成为胜者。”
  “我确实很强壮。”科洛尔说道,“而你,哈克图德,你真软弱。你催促我去首都,好让别人认为阿杰图勒尔省已经处理了皇家后代的丑闻。你将注意力从你身上转走,因为你和我一样,也是血祭司骗局的产物。你的生存权和我一样受到了质疑。”
  “我已经赢得了人民的尊重,科洛尔。你还是个学徒,你还没有赢得什么。”
  科洛尔冲着哈克图德露出尖牙。“祈祷我赢不了吧。在正常情况下,一个学徒没有任何权力。例如我自己,在你传位于我之前,我什么权力都没有。但如果我当上了国王,我就成了你的上级,哈克图德。我们之间的位置会颠倒过来,我是主人——不仅仅是你的,而且是整个大陆的主人,你会为现在没有支持我而感到后悔。我保证你会后悔。”
  窗外传来暴徒的呼喊声。
  “你有八分之一的机会,科洛尔。你认为你对付外头那群暴徒的机会有多少?”
  皇家卫兵队长向前踏出一步。“我会保证你安全到达首都。”
  科洛尔上下打量了这个大个子一番。“到达之后,谁来保证我的安全?”
  卫兵们一片沉默。
  第十八章
  戴西特尔号
  水手们配备了为寒冷气候特制的衣物。除了他的饰带以外,托雷卡不习惯穿上任何东西。穿上几乎覆盖了全部身体的衣物,令他很不舒服。
  服装的剪裁并不是很合身。它大部分由内外两层厚皮子构成,两层之间还填充了翼指的绒毛。衣服上缝制了一顶长长的兜帽,可以牢牢地围住鼻口,只为眼睛留下了一条小缝,并在顶端开了个用于呼吸的小口。
  下半身的服装由三个直筒组成,其中两个是用来装腿的开口筒,第三个筒呈锥形,顶端是封闭的,用来装尾巴。穿下半身服装有点别扭,托雷卡总会弄成一条腿或是尾巴没能装进直筒中去,或者是前后穿反了,把留给尾巴的直筒露在前头。
  一旦服装的两个部分——夹克和裤子——穿上之后,穿衣人还得在口袋的高度上系一根宽宽的腰带。腰带固定了上下两个半截,以免弯腰的时候上衣与裤子分开。此外还得穿上雷兽皮制成的靴子,靴子里垫着翼指的绒毛。
  还有样子傻乎乎的、无法称之为手套的东西,因为除了大拇指以外,其余手指都藏进了同一个形状怪异、内里垫着绒毛的套子中。
  但这些衣物的保暖效果非常好,好得无法事先测试。在航行初期,穿上这身行头,托雷卡只能坚持几个厘天①,要不身体就会过热,赘肉会开始来回摆动。但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因为拥有这么保暖的衣物而感到幸运。
  很快。
  托雷卡经常注视着巴布诺,他的双眼追踪着她的动作、她的身姿、她靠在尾巴上的样子、她微笑时鼻口微微发皱的模样、她集中注意力时眼睛眯成一条缝的样子。
  她呼吸时的样子。
  她存在的样子。
  他盼望着能伸出手去触摸她,去感觉她皮肤粗糙的质地、她文身处的小突起、她肉体的温暖。但她每次总会从他面前后退,在他们之间留出缓冲地带。这令他心痛。
  心痛。
  太阳低垂在地平线上。在这么南的纬度地带,它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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