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有风险+番外 作者:三奇嘉会格(晋江vip2012-05-09完结)-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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吩咐人把那信笺锁进了最深的紫檀木盒,放到了乌木箱的最低端,一个永远不会再被开启的地方,就好像把这段情也永远地上了锁一般,再不会触及,但,不代表它不存在。
第49章
过了端日,便又是春天了,今年宫中他处虽热闹非凡,但这朝华阁就似一直处在了冬天似地,喜气怎么也染不进来。女官们似有怨言,可陈颖根本无心看顾,一个农历年便就这么打发过了。倒是过去屏翳还会做做面子上的功夫,差人送些贡品珍果绫罗绸缎什么的,今年却是一点也无,宫里都传言,这王后恐怕迟早要被废了。这话传到陈颖耳中,她只是微微一笑,前些天还指望靠攀附她发迹的人这么快便转了调子,倒是翻脸比翻书还快,好在她本不在意这些 ,所以也就由人去说。后来又有人传说,傅党倒了,如今朝中恩宠隆盛的是那左丞相,似乎屏翳有意与他家结姻亲,如此,那些人便又巴结新贵去了。陈颖想,就当自己是个聋哑人吧,他愿爱谁便爱谁,她又如何管得住,又如何有那资格去管呢?
这天又下起了雪,今年的倒春寒似乎持续的时间特别久,陈颖望着漫天的飞雪发愣,手中的《警世言》已经翻到了最末一章。书上说,世间情爱转头空,青山依旧,斜阳几度,人间痴缠,终如梦。想来,古人的话总是不错的,可为什么,书中的几句话,一些情节,哪怕与现世没有丝毫关联,却总让她不由得去想他们之间的过往,她总不愿去想他对她是丝毫无情的,所以每每,或是想到傻笑,或是想到赧然,或是,想到流泪。
想到深处,突然觉察有人立在了她身后,为她披上了一敞貂裘,她猛然转头,却发现那人是天昊,不是他。
“失望了?”天昊问她,她摇头,忽而觉得自己这样的掩饰很可笑,于是便又点头。
“要不要出去走走?”
陈颖点了点头,扯了扯衣摆起身,裹紧了天昊为她披上的貂裘,她越来越觉得自己像一具快要枯死的躯壳,如果再不出去透透气,她或许会在某一天死于窒息。
出了宫,京城二月里的风光竟比宫中要热闹上几分,阳光洒将下来,朱门画檐,都惹了些媚人的春意。两人信马由缰,也不说话,享受着这乍暖还寒时分的惬意光景。陈颖察觉此番天昊来寻她似有话要说,联想起近日里的那些闲言碎语,便明白了几分。可他既觉难以启齿,她便也不逼迫他,由着他去了。
终是两个人都倦了,金水堤上的游人渐渐散了,天昊邀她去结庐小坐,她点头应承,在此间,她唯一觉得放松的便是同天昊相处,虽然她觉得自己这般利用天昊有些可耻,但她就好似是患了重症的病人,只能赖他为生,否则,孤独真的会让她死去。
结庐中依然是只有一名仆妇守着,天昊打发她去置办些菜肴,又从马上卸下了一坛子酒,“西北边带回来的烈焰,凶着呢,真怕你喝不惯。”酒坛子还未打开,便闻到一股浓烈的酒味,陈颖如今对杜康一物眷恋非凡,每每入夜不能成眠的时候,也只有酒能让她安稳地睡一晚。
“你呀,若是没心没肺一些,会更快活。”天昊伸手点她额头,被她笑着躲开,灵动的双眸惹他起了邪念,想着要同她说的话,不由得内心又沉重几分。
“你自己不也是么?”陈颖不知他今日为何这般吞吞吐吐,言有所指,天昊只得苦笑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
陈颖连连点头,坦然地道,“那是自然,如今只你我二人,有什么话,你但说无妨,可是为了他将行册封大典之事?”
天昊见她已知晓,张了张嘴良久才道,“原来你都知道。”
陈颖自顾自倒了杯酒,烈酒入喉,一股辛辣味冲得她差点流下泪来,她赞叹了一句道,“好酒!”然后不顾命一般地豪饮起来,天昊劝不住,欲夺了她的酒杯,却被她一把抱住,抢了酒杯道,“你就让我好好喝一会,可好?”
拗不过她,天昊只能由着她,不停在一边劝道,“你喝慢些!慢些!”可她像是要把胃都给喝穿似的,拼命把酒往里灌,哪怕呛到了也要喝,天昊看着她这副模样都觉得心疼,终于抢过她手中的酒杯摔在地上对她吼道,“够了!你这么伤害自己,他看得到么?他过几日就要同左丞相的长女成婚,那个女人是什么模样我再清楚不过,你若总是这般,总有一天,总有一天,你会……”
“会怎么样呢?我已经这样了,还能怎么样呢?”
“你不为了你自己,你也该为你的父母你的族人想想啊?!”
天昊使劲摇晃着她,想让她清醒,可她只是悲哀地望着他,那双眼中的伤痛让天昊无法直视。
“别这样。”他一把搂住了她娇弱的身体,她轻轻地伸出手环抱住了他。那仆妇推门见这番光景,便识趣地掩了门去外头守着了,室内的烛光暗淡,两人相拥了许久,天昊才放开了她。
“你早知道这消息了?”
“有那些人在,我想不知道也没可能啊。”眨了眨眼,眼前还是模糊的一片,陈颖觉得自己是有些醉了,那种全身轻飘飘的感觉其实很不错,至少现在大脑沉重到昏聩,五官的感觉都似被麻痹了,终于可以不再去多想些什么了。
天昊收紧了双臂,让陈颖觉得有些呼吸困难,许久,他才将唇贴在她耳边问她,“你,愿不愿意同我走?”
她仰头望着他,似听了个好笑的笑话般,问他,“我能同你去哪儿?这个神州如此之大,可每一寸土地都是属于他的,我能去哪儿?”
“前阵子我与你父亲为了南边的事有过几次会面。”他拍着她的背安抚她,她的香气从发间弥散开来,带着温暖和香甜。
“父亲?”陈颖闻言冷笑一声,“可笑我一屡孤魂,便是父亲,也是湘君的父亲,又与我何干?他又如何会信这些怪力乱神,如何会信我?!”将脸深埋在天昊的胸膛,她仍记得自己不过是穿越而来的一抹孤魂,不知前世,亦不知来生,父亲,母亲,夫君,这里的一切的一切,都属于那个叫湘君的女人,而不属于她,可笑她竟还曾宵想得到亲情得到爱情,都不过是她的一厢情愿罢了。她是为何而来?为谁而生?这一切都没个由头,倒是她生生前来扰了这局,她思及此忽然笑了,天昊望着她,她一脸嘲讽道,“你知道吗?可笑我曾经竟然还不自量力地以为自己来到这里是为了他,可如今现实一再告诉我,我不过是一个弄乱了一切,害楚伯夷丧女,害他丧妻的妖孽罢了!”
“你别这么说!”天昊捂住她仍想喋喋不休的唇,搂紧了她不断挣扎的身躯,“别这么说……”他知道她无助,知道她脆弱,可当她真的把自己的脆弱毫无保留地摊开在了他的面前,他反而害怕得手足无措,她纤细娇弱得湣鹚媸被嵴鄱弦话悖孟瘢芫靡郧埃苍谒媲八拦淮危孟窬褪钦庋嗳醯靥比碓诘兀涝诹寺氐脑鹿饫铩�
天昊猛然摇了摇头,他觉得自己一定是着了魔魇了,她明明还好端端地活着,怎么可能死了?他用力抱紧了陈颖,抚摸她的额,她的手,她仍然呼吸着,然而脑海中的场景是那么的清晰,那张脸分明就是眼前的人,满地的月光就像碎琉璃,一道白光过后是永恒的寂静和苍凉,好像还有谁在大喊大叫,天昊晃了晃脑袋,那些幻想便消散了,奇怪,他到底是怎么了?
陈颖的呼吸渐渐变得均匀,似乎发了疯,用尽了力气,终于是倦了,他搂着她,贪婪地看着她安静的睡颜,用下巴抵着她的额,对她轻轻地道,“别害怕,总还有我在,有你的父亲在,哪怕你只是来自异世界的一缕孤魂又如何?”
想起楚伯夷那日同他说的话,他笑了笑,想来一个人再怎么变,性子是改不了的,所以楚伯夷会知道陈颖并非湘君,到让他并不奇怪。当他问楚伯夷为何明知她不是自己的女儿却还是要帮她的时候,楚伯夷这么告诉他,“到了我这年纪了,无非渴望能膝下承欢,那姑娘确是我的女儿,那种亲情的温暖,那种真实情感的流露,是无论如何骗不了人的。”是了,以他这么精明的人,又如何分辨不出湘君和陈颖的区别,既然他愿意承认,不如享受现实中的温暖,又何必那么在乎是谁给予的呢?
皇兄,为何你偏偏不懂这个道理?
天昊摇了摇头,看来他的计划可以准备实施了,路线,物资,善后,一切都得从长计议,抱着怀中的她,他低声在她耳边问她,“同我走,好不好?”
她好似嘤咛了一声,又好似是回答他,他搂了搂她纤细的腰肢,笑道,“你答应了就不能反悔了,跟我走吧,我会给你幸福的。”
在她熟睡的额际落下一个吻,他只想就这么抱着她直到天亮,这一次,他不愿再退让了。
第50章
轩辕殿中的金蟾兽炉还焚着龙涎香,屏翳的身影在夜明珠的映衬下更显清癯,案头还摆着内阁递上来请封左丞相长女姬芙的奏请,朱笔几欲提起,最终还是没能落下。
还记得她嘴角若有似无的笑,他很确定,那种笑容属于那名叫陈颖的女子,那种勾得他心痒,却又无法去挠,只能任它在心之一隅烂掉的感觉,折磨了他三年之久,让他倍感疲惫。
三年的时光不算短,较之他与湘君的十年情谊,却实在只如白驹过隙一般短暂,然而,偏偏记忆却只有越接近的越鲜明,而抛落在历史中的,只不过是岁月的尘埃。
从她自缢后睁开眼的一刻,其实他就已经知道,那不是原来的她,他与湘君是最贴近的人,他又如何能不知道,许多人在背后道湘君如牵线木偶,美则美矣,却没有灵魂,不体恤下人,待人严苛,手段残忍,这些他都是知道的。
只是在他面前的湘君那么温婉,所以他把所有的闲言碎语都当做是因为嫉妒而作的诋毁,可是他心中不是没有动摇过的,因为,湘君望着他的眼神那么炽热,带着**,偶尔这种炽热在温暖他的时候,也让他有种会被焚烧的恐惧感。而陈颖望着他时,却是温暖,他知道的,陈颖爱他,那种爱如水一般的绵延不绝,可是她不愿为了爱他而变成他的负担,她不愿做他的依附,这便是两个人的不同。
他知道,他虽一直在这份情感中左右摇摆挣扎,可是现世温暖一再向他张开臂膀,让他无力抗拒。
他知道,一旦他落下这一笔,他与她之间的隔阂将再难弥补。
反复思量,终究只化作了一声长叹,他还是没能狠下心,将身子陷入宽大的椅背中,合上那道草诏,这位年轻的帝王阖上了双眼,那双眼因着连续多日的煎熬而周遭铁青,突然有那么一首曲子在脑海中盘旋,那是神州很流行的民歌,曾有一人在他梦靥中为他歌唱,虽不成调,但那清扬的嗓音,却似一剂安神的良方,让他终于有了些倦意。
扔开了朱砂笔,他想,眼下这一切,还是等改日再作打算吧。
本该下旨准备册封的事宜,却不知何故悬而未决,然而天昊却已经没有时间再等了,待他收拾停当进得朝华阁的时候,却见一熟悉的身影由人簇拥着自长廊处消失。
天昊皱了皱眉,若他没看错,怕那人真是左丞相姬黎之长女姬芙,一个天生骄纵的女人。左丞相姬黎本是一三品光禄大夫,然而帝都生变,二储相争,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