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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学兵二连-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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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毛玉柱手持电筒,任凭暴雨扑面,眼眨也不敢眨地紧盯着崖面。崖壁和房屋间距离太窄,人多了施展不开。只能留几人在里面开挖,其余人则排成长龙,接力用脸盆向外排水。
  雨水的浸泡和冲刷,已使崖壁土质松软,摇摇欲坠。局部已开始小量垮塌。塌落的泥土更增开挖的难度。但开挖者义无反顾,仍在紧张地开挖。毛玉柱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每听到一阵泥土下落声,都心惊肉跳。突然,手电光他看到——准确点说,应该是他心灵感应到——整个崖壁似有轻微的颤抖,他忙吹响了凄沥的哨声。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最后一人刚冲过房屋拐角,整体崖面向房屋扑来。
  幸好房屋是铁构件组成。崖面将房屋整体向前压成很大一个倾角,房屋却未倒塌。
  人全乱了,不知如何是好。
  连长闻迅赶来,大声叫喊着指挥:
  “快进屋去抢出被褥,暂到澡堂去躲雨!”
  人们如梦方醒,纷纷进屋去抢拖被褥。许多人的被褥被倾倒的房屋和床板死死夹住,费了好大劲才将其拖出。被褥缠身,冒着大雨又朝澡堂跑。
  此时,二级台阶挡墙内的填土已吸饱了水分,经不住雨水及上面流水的不断下灌,石砌的挡墙也被冲开一大豁口,涌出的大股泥石流又直扑连部,连部也被扑得倾成斜角。
  连长一看连部保不住了,让指导员和郝平他们带着被褥先往澡堂撤。自己则带着人奋力保伙房。
  伙房位于第一台阶。这里坡度相对较缓,挡墙也低。他指挥一部分人,在挡墙上面,奋力挖排水沟,使降下的雨和流下的水,从挡墙两边排走。又指挥一部分人,从扛回的木柴里,选粗壮的木头做支撑,从下往上,密密斜撑住挡墙。
  奋斗了半夜,伙房和炊事班总算保住了。
  此时雨还不停。
  连长来到澡堂一看,全连一百多人披着被子挤坐在这间小澡堂里,惊魂未定。清点一下人数,没有受伤或失踪,他心放下了。疲惫的他想和衣躺一会儿,却发现根本没有可卧身的地方,只好坐下,闭目和大伙儿熬到了天亮。
  天亮后,雨仍在下。他赶到营部,向营长汇报了昨晚的险情。潘营长和杨教导员赶快随连长来到学兵二连,先看望了一下暂栖于澡堂的二连学兵。又和连长一块儿出来,冒雨查看地形,商定学兵二连今后的落脚处。
  从西向东,走了一个来回,也没相中一块合适的场地。杨教导员有点不耐烦,建议说:“我看干脆就住在路边上算啦。”
  营长和连长听了,都一楞。
  “梁连长,去,拿个皮尺来量量。我看这段公路比较宽,而且路基已经经受住了多次暴雨的考验。我的意见,只要给公路留足两辆汽车能交会的位置,你们连就住在公路边吧。”杨教导员补充说。
  潘营长一听,也有道理,就让连长去取皮尺。拉着皮尺一丈量,恰能给公路留出两辆车会车的宽度。不过,房屋必须紧临路边建,出门就是悬在江边上的陡坡。
  “这好办,沿斜坡扎一排木拦杆,这样就可以减少出门的危险。”杨教导员又给出主意。
  营长和连长一听,也只有这样了。
  “事不迟疑,你们赶快规划设计,不能等了,今天必须冒雨干。但必须记住,一定要把公路的宽度留够,免得日后返工。我和杨教导员还要去其它各连看看。”
  潘营长向连长叮嘱完,就和杨教导员冒雨走了。连长则和指导员、魏副连长、张少志军代表、通讯员郝平以及文书小刘几个,拉着皮尺在公路边规划开了。
  幸亏连长有远见,奋力保住了伙房,一早大伙儿按时吃上了热乎饭。饭后,连长命令:“上午,必须把倒塌房屋内的所有东西清理干净,搬出来的东西暂堆放在澡堂。”又向身边的魏副连长叮嘱:“你到澡堂去,划定各排的指定位置,免得乱。”
  “下午,必须拆下所有的屋架,赶在天黑前,争取在新址上,将屋架装起。”
  命令下达后,全连又是一阵乱。俗话说;穷家值万贯。平时看屋里没什么东西,可一搬起来,乱七八糟的东西还真不少,搬出来的东西往澡堂一堆,澡堂里已几乎没有插脚的地方。
  午饭后,各班都去拆卸各班所住房屋的屋架。连长却把严克勤叫了去。
  “克勤哪,你得赶快想个方案,给咱连新建一个厕所。原来的厕所冲垮了。即使不冲垮,也不能再跑那么大老远去方便。所以,建厕所是当务之急。但现在的地形你也看了,住在路边,总不能把厕所也建在公路上吧?所以你得帮我想个可行方案。既要考虑眼前,还要考虑长远。不然的话,一百几十号人,整天在公路上到处摆地雷阵,谁能受得了?你说是不?”
  这确实是个难题。公路上,地方本来就限。而厕所呢,既不能离营房太近,又不能太远。近了臭味扑鼻,远了又不方便。难怪一向足智多谋的连长也犯难。
  严克勤围着新划的营址,转了半天。突然,他冒出一个奇想:何不在营房西边,公路直下江边的陡坡上,建一个空中楼阁式的厕所呢?粪便排在陡坡上,江边风大,不会发酵出浓臭。而几十米高的陡坡,相对于粪坑,有无限大,连清理粪便的工作也省了。公路上过往的行人车辆又看不见,真可谓实用又雅观。
  他将此设想向连长报告,连长一听,还行。只是有点不放心,问:“有把握建牢固吗?可不敢上去人多,或遇上大风,垮塌了呢?”
  “您放心,我一定给建得牢牢的,上去再多人也没事。”
  “那好吧,需要几个人?”
  “至少得六个。”
  连长叫来一班长,让派六个人,由严克勤领着,建厕所。自已则又忙着指挥全连,建营房去了。
  下午,雨渐渐停了,可道路泥泞。连长给营长打电话,清求派汽车支援拉油毡。因为仓库还在原址,人工搬运太慢。
  拆卸下的屋架大都已变形,需较正后才能重新使用,所以组装的速度进展很慢,直到天已黑定,房架才算立了起来。可是澡堂已无立足之地,又不能睡在露天。况且往来的汽车驰过,泥水飞溅,光秃的屋架毫无遮拦。只有挑灯夜战了。
  连长指挥电工,沿屋架临时挂起电灯。又安排炊事班,赶做加班饭。一时间,工地上灯火通明,人也干得热火朝天,屋顶上钉油毡,屋檐下编篱笆墙。全连齐动手,天亮时,屋顶篱笆墙全部完工。
  早饭后,连长又打电话,请求再派汽车支援一车芦席。然后命令各班,先由屋内往篱笆墙上抹泥。众人开始都不明白,为何如此。待内墙抹完泥,拉回的芦席靠墙一围,多余的席子还给室内吊了个顶,大家这才明白,原来可以趁湿搬进来住。
  到天黑时,全连终于搬进了这满地泥泞,满墙湿漉的新房。尽管屋外还是裸露的篱笆,尽管满屋狼籍还没顾上收拾,可大多数人还是倒头就睡,实在是太疲乏了。
  此时,严克勤负责的厕所也建成了。连长前去验收。顺着营房前的栏杆一直往西,出营房尽头,再沿向下斜去的栏杆走一段斜坡,半坡果然矗立着一座空中楼阁。坡的下端栽着一排高高的木桩,木桩上端与斜坡的等高处,由长木头相连,形成一个有间隔的平面。间隔是厕所的蹲坑,平面是阁楼的基础。再往上就是芦席围的墙和油毡钉的顶。连长走上那由两根长木头并行组成的蹲坑,想试试。谁知一步一颤悠。越往里走,颤悠得越凶。连长不敢走了。
  “我说背公,”连长叫起了严克勤的外号,“你这不是让人耍杂技嘛!万一木头断了怎么办?”
  “没事,连长。这可是清一色的青冈木,结实着呢。”严克勤不以为然。
  “那也不行。象这么颤悠悠的,谁蹲上还能拉得出?这样不行,下面必须再栽一排木桩,给这蹲坑的长木中间加个支撑。”
  “也是。”
  严克勤立刻又和其它几位木工,量尺寸,锯木头,栽木桩,钉支撑。等加工完,又叫连长来试。
  连长挨个走了走,晃,倒是不晃了。只是从蹲坑向下看去,那悬空的高度,令人有点胆颤目眩。不过也不能再苛求了。
  “严克勤,你再仔细检查一遍。多用些扒钉,务必牢固。趁现在还来得及,一定要检查仔细。一旦使用开了,你总不能冒‘屎’维修吧?”
  连长一边叮咛,一边还不忘与他开玩笑。
  所以,冯援朝回来看到的第一变化,就是建在公路边上,与公路另一边的崖壁形成夹壁胡同的营房,和那座风韵独特的空中楼阁式厕所。
  冯援朝感到的另一变化,是学兵二连的军纪,明显涣散了许多。
  冯援朝回连没几天,正遇上看电影。傍晚时分,全营集合在了营部操场上。
  “立正——!”
  值星的八连长一声口令,全营九百多人“唰”的一个立正。八连长双手握拳,提至腰间,一路小跑,奔向教导员。
  “报告,全营集合完毕,请指示。”
  “其它各连坐下。学兵二连,带出去!”
  “是。”
  八连长一个敬礼。回转身,一路小跑,到队伍前。
  “各连坐下。学兵二连,带出去!”
  在各连纷纷下达口令“坐下”的同时,张少志军代表却指挥着学兵二连,“向后转!跑步走!”
  二连学兵,听着口令,踢遢踢遢跑了出去。
  跑到操场边,“立定!”又重新整队,“向后转!跑步走!”重又跑回到原位置。
  “报告,学兵二连整队完毕,请指示!”
  “不行!给我带出去,重新整队!”
  杨教导员毫不留情,厉声喝斥。
  张少志只好又命令:“学兵二连,向后转,跑步走!”
  众目睽睽之下,二连学兵又往出跑,心里明显有了气。一个个跑起路来,使劲跺着脚,跺得尘土飞扬,呛得各连战士们“咳、咳”连声。
  重整队伍再归队时,队列跑得更不象样了。还使劲跺脚,发泄着心中的不满。
  “我说学兵二连哪,叫我说你们什么好?”杨教导员显然火了。
  杨教导员也是山东人,却与潘营长的胶东口音不同,是那种山东快书的口音,听着有些“刁”。
  “学兵连,学兵连,你们就是这样学兵的?俺!去年你们还评上了四好连队,四好连队就是这个样?俺!我看你们还得好好接受教育,这样下去是不行的。现在我命令,学兵二连,带出去重新整队。再这样松松垮垮,吊儿浪当的,你们连就不要看电影了。”
  其实学兵二连无论是队列、打靶、还是歌咏比赛,成绩在二营一直名属前列。这次之所以丢人现显,一是连队军纪涣散所致,二是因为军代表张少志和全连学兵关系一直不甚融洽,学兵们故意想让张少志难堪。
  现在听教导员提起了四好连队,又说整不好队伍不让看电影。也不知是四好连队激起了小伙子们的集体荣誉感,还是怕看不上电影不敢再捣蛋。这次可来了真的,一个个都严肃认真起来,精神抖擞地跑起了队列。杨教导员一看,满意了,才让坐下。
  全营坐定后,电影等会儿才能开演。于是,各连相互开始拉歌。
  “六连,来一个!六连,来一个!……”
  “九连,来一个!九连,来一个!……”
  被拉的各连都不示弱,整齐嘹亮地唱起了军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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