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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危险拍档-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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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在省城的专案组人员,根据手机照片检索,用时十五分钟确定了涂姓的男子身份。
  涂绅豪、男、38岁、汉族,于199年服役于某部,退役后,于200年因诈骗罪入狱服刑四年,现居潼关市复圆路复文小区13幢1301室,名下登记的,还真是一辆凌志轿车。
  其实就在眼皮底下,复文小区离居住的旅馆不过数公里之遥。而且一点也不复杂,就在罪案信息库里静静地躲着,叶天书看到这一信息时,愣了好久,递给张狂,张狂大张着嘴一句话也讲不出来。
  小木在笑,他不用看,其实已经看到答案了……
  深夜,潼关高速路口。
  大头开着车,像幽灵一样等在路边,晚饭过后,刚住下不久他就被叫起来了,到这儿一等就是几个小时,是被杨梦露叫起来的,已经习惯雇主作风的大头一句话也没多问,两人就那么静静地等着。
  很安静,也很无聊,少了小木那个活宝,气氛变得很压抑的。
  一直等了两个多小时才接到电话,杨梦露下车等着,不久后,一辆轿车下了高速,陌生的车,老规矩,肯定是租来的,大头如是想着,车一停,他就看到了何玉贵老板胖胖的身材从车上挪下来。
  杨梦露迎上去了,坐到了车里,车后有股子浓重的酒味,喝酒的那位凑上来,她很烦地瞪了一眼,卢疯子呵呵笑了,杨梦露斥着道着:“老何,他精神问题已经这么大了,你还让他喝。”
  “需要我让他喝吗?要走了我都找不着人,这是硬从酒场上拖下来的。”车下换气的何玉贵道着。卢鸿博打着酒嗝道着:“对酒当歌,人生几何,此番别离,去日苦多啊……露露,想我没?”
  “你怎么不喝死啊。”杨梦露生气了,开着车门下车。
  老卢呵呵笑着也下来了,酒意盈然的看样子是说不成什么了,杨梦露问着何玉贵道:“老何,那边还安静吧?”
  “安静,静得都无聊了,不让放开干,放开干,这俩月都能收摊走人了。”何玉贵道,明显腹诽来钱太慢。
  做传销是个合伙生意,像老何这样的A一级大经理,能拿到总额的30%左右,剩下的,绝大多数要分流到B、C一级经理,消耗也是惊人的,杨梦露斥着他道:“两个月你收几十万还要怎么着?可以了啊,细水长流、安全第一。”
  “剩不下多少,租车、人工、吃住……对,还养了那么位大爷,对了,我们路过就是问问那俩怎么样?”何玉贵道。
  “不怎么样,看样子涂老板还是心存疑虑。”杨梦露把经过详说,老何一听就怒了,拍着巴掌跟卢鸿博道着:“看看,老卢,我说什么来着?好容易拣了个宝,还送人了,人家还不要……就你们这一圈申购的,老卢顶多也就这水平,他不要拉倒。”
  “哎呀,人家的生意大嘛,肯定要小心加小心了……再说我也不合适出面了,人怕出名猪怕肥啊,我这一出面就得召来一群警察,没法弄啊。”老卢醉态可掬地道,看来对自己的情况也是非常了解,杨梦露劝着,这是贾老板的安排,干好了,这边的生意也有咱们一块,懂不。
  一听这边也有生意,何玉贵来劲了,使劲点头:“懂。”
  下一句:“能有多少?”
  “那看你拉多少人头了……还有,一定要把这个祸害送走啊,他目标太大,估计他走到哪儿都得带上尾巴,贾老板说了,这次摊子铺的大,绝对不能出现一点差池。”杨梦露小声和何玉贵说着,卢鸿博却是呛了点小风,开始呕起来了。
  该办的事,该交待的细节,匆匆说完,杨梦露走时,看到一直呕的卢疯子,还有点气不自胜似地,又回头,高跟鞋狠狠踹了他一脚才走。
  那车走了好久,老卢才擦着嘴悻然上车,何玉贵笑着递给他一瓶水,老卢却是心知肚明道着:“你们嫌弃我就明说,妈的,都挣钱了,嫌我累赘了。”
  “快算了啊,你这些年花掉的钱,不比谁多啊?”何玉贵反讽着。
  “那也不能半路把我扔了啊。”卢疯子气愤地道。
  “教授啊,教授,贾老板安排的……避避风头而已嘛,再开伙时候,还不得把你请出来,我跟你讲啊,去了疗养院好好呆着,过段时间我就去接你,别我们还没去,你又跑了啊。”何玉贵道。
  “嗯……没意思我就跑,管得着嘛。”卢疯子不屑道着。
  何玉贵回头看时,他已经歪倒在后座上开始睡了。
  车绕了个圈拐回来,又上了高速。
  凌晨四时三十分,专案组监控到了这辆车驶出省境,去向不明。
  不过鉴于抓捕时机尚未成熟,又有更重要的线索浮现,专案组布置的警力没有惊动似乎根本不像仓皇出逃的一对……
  ……
  叶组长走的时候已经快凌晨五时了,张狂从后门送走了人,确认安全后才回到房间。
  一天一夜的跌宕,让他根本没有睡意,又起身敲响了小木的房门,开门时,小木还穿着正装,也没睡,进屋才发现,这位对生活细节要求很苛刻的绅士,已经把房间打扫的纤尘不染,画像被带走了,工具打了一垃圾袋,看样子准备扔。
  “这就扔了?”张狂有点心疼似的。
  “那等着留下给人看吗?”小木反问。
  也是,非常时期,要让对方知道小木有这本事,恐怕讨不到好去,张狂坐到了椅子上,换了一种新奇、兴奋、带着感激不尽的眼光看他,小木往床上一躺,笑着问:“秃蛋,你都输我两回了,我严重怀疑你这号光棍会不会履约。”
  两回,输了一对警花,张狂笑着道:“我一定履约,我豁出去不要脸了,回头到我们局里给你介绍一对啊……哈哈。”
  小木笑了,后事如何,谁又能料到,张狂却是好奇问着:“林子,我越来越发现你身上的与众不同了。”
  “有吗?”小木问。
  “当然,就像画的这水平啊……能称大师了。”张狂赞道。
  “你这是既侮辱大师,也侮辱我啊。”小木翻着白眼道。
  “是吗,侮辱大师可以理解,怎么侮辱你了?”张狂逗着他,小木一竖中指道:“这画从观赏的角度讲,就是一堆垃圾,大部分美术专业的人,都有这种起码的功底,我属于很差的那种。”
  “那是因为你中途放弃了,坚持到底,你也能成大师的。”张狂道。
  “错了,成了大师会更惨的,画向日葵的梵高,贫困交加而亡;发明透视画法的意大利画家帕多·乌切洛,一生都过着贫困孤独的生活;古今中外,大多数大师身上都能打上这样的标签:穷困潦倒、贫病交加、郁郁而终等等,等等。”小木笑着道着,一指张狂反问着:“这样的话,你叫我大师岂不是巴着我倒霉?”
  “也是啊,不受非人之苦,难有过人之能啊。”张狂笑看着小木,知道应该是环境的原因,扼杀了他身上的天才,小木也看着他,似乎也在重新认识,半晌小木惊起,警惕道着:“秃蛋,你要是劝我接受你的理想,我马上和你断交啊,说到做到。”
  张狂笑了,笑着摇摇头未语,他了解小木的心思,如果不表示一下的话,会让他觉得失落,但你要表示,那后果更严重,小木这的拗性子,根本不会如你所愿。
  于是秃蛋这样说了:“我明白为什么你爸想办法……把你送精神病院了。”
  这就是个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犟驴脾气,了解他的过去,张狂在想,连犯罪分子都被坑了,那个可怜的父亲,得被儿子折腾到什么程度才能下了这种狠心。
  提到这茬,小木不高兴了,翻着白眼看张狂,然后平静地问他:“别忘了本少爷这个半吊子心理专家的本事,你无权评价我的家庭……据我这段时间的观察,成长成为你这种意志坚定、思维单一的布尔什维克信徒,你一定严重缺爱,我甚至可以判断……你是不是根本就没有过父爱?”
  “何以见得?”张狂眼皮一跳,反问着。
  “憨厚和暴戾结合在一起、忠诚和奸诈结合在一起,普通人接受不了这种极端的溶合,一定是有什么东西促使你这么做,应该不单单是信仰的问题,这个物质时代,信仰的影响毕竟太弱了。”小木笑着道,果真是兴趣所在,一猜别人的隐私,他的兴奋劲就上来了。
  “还有呢?”张狂又问。
  “你……从你糟糕到极点的生活习惯上看、从你根本不懂关怀、而且拒绝关心的态度上看、从你对待女人的那种漠然眼光上看……你不会连母爱都没有吧?”小木放大招了,最后一个疑问说出来时,张狂讪笑了笑。
  啪唧,小木一拍大腿兴奋道,法克,看来我猜对了。
  一个心理学家和骗子是一样的,能从你的表情细微变化找到他要的答案,小木喜于形色地追问着:“说说,秃蛋……咱们难兄难弟的,我又不笑话你。”
  说不笑话,其实已经在笑话了,就是啊,你丫还没准什么情况呢,居然编排我爸怎么了?张狂稍显难堪地道着:“猜对了,我是个孤儿。”
  “啊?”小木瞠目了,没想到这么绝,干脆就没有,他嗫喃道着:“哦,那对不起啊,触到你心事了。”
  “没什么,我是被拐卖的,一岁半就被人拐买了,被解救出来的时候,已经四岁多了,对于亲生父母,已经没有什么印象了,所以,父爱、母爱,我都不知道是什么感受。”张狂喃喃道。
  “哇,这么悲惨?太可怜了。”小木怜悯地道,不过一看张狂这样子,他又怀疑了,直问着:“不会是骗我吧?故意说个悲惨的故事,搏我同情?”
  “恰恰相反,我正要说,你猜错的地方,这不是一个悲惨的故事,而是一个幸福的故事,我很庆幸,能成为一个幸福故事里的主角。”张狂道。
  “幸福?”小木愣了,这里面难道还有幸福可言?
  “……被解救后,我被送进了儿童福利院,一直没有找到我的亲生父母,福利院就成了我的家……所以我是吃百家饭、穿千家衣长大的,这个世界总归还是好人多一点,是那些不知名的好心人把我养大的……而且,有几位解救我的警察,怕我不能健康成长,他们轮流来看我……我记忆中最幸福的事,就是趴在窗上,看看有没有穿着警服的叔叔或者阿姨,来陪我玩,给我带来什么好东西……其中有一个警察,后来成了我的养父,他是个很老派的人,可能比你爸凶多了,我那段叛逆年龄,没少挨他的皮带。”张狂笑着道,那满脸幸福的表情,根本不像作假。
  小木愣了,猜得出表像,却猜不到真相,果真人是最复杂的动物,你觉得悲惨的生活,对于他反而是最幸福的往事;相比自己就不堪了,多幸福的家庭,怎么就觉得是悲剧呢?
  “然后他就送你当了警察?”小木问。
  “又猜错了,他干了一辈子警察,最不想看到的就是我走他的老路。”张狂道,小木懵了,张狂笑着解释着:“干过的才懂其中的艰辛和危险,谁愿意自己牵挂的人去从事这种高危职业。”
  “那你干吗要忤逆他的意思?”小木问。
  “因为我知道,他虽然不想看到我步入他的后尘,可我真的这样做了,会让他很欣慰的。我没有那么高尚,可在我心里放不下那些人,那么多捐款捐物、那么多帮过我、帮过福利院孩子的好人,其实他们只是出于本心,并没有期待我们回报他们什么……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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