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拍档-第3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为啥?”何玉贵一愣。
“他身上没钱啊,他得先弄点钱啊。现在别机票,火车、汽车票都得实名制啊。”张狂道。
一语点醒梦中人了,何玉贵看向卢鸿博,卢疯子剜了他一眼道着:“瞧瞧,他都比你明白,没钱没身份证,要是小痞子还有地方混,像他那样的,过夜都难。”
“哦,是啊……那,老卢,咱们怎么找呢?”何玉贵问着。
“回去,换车、换住地,把近郊的小经理都叫出来,照片发到他们手机上,守着汽车站、火车站、还有出城的路口,几个黑车趴窝的地方,多派人去找找……”卢鸿博安排着,随口说着要道路口,张狂听得凛然心惊,这布置,尼马不比警察的差,要不知情的,真得栽进他的套子里。
“那飞机场呢,万一坐航班走呢?”何玉贵提醒着。
“你蠢到姥姥家了,找个假证混上路就不错了,能混上飞机?”老卢吧唧就是一巴掌,给了何玉贵一个醍醐扇顶。
被打何玉贵却是一点介意也无,直竖大拇指:“教授英明。”
这伙人的行动力自不待言,电话一联系,近郊的几个窝点纷纷出动了,张狂驾车就近去了一趟梁庄村,高速路口附近,那下面的人干得真不赖,三十几个人就趴在高速路收费口子不远,一辆一辆瞄车里的人呢,比警察排查还严。
扎紧路口,再返市区,为了以防万一,何玉贵要换住地,卢教授和杨讲师也要挪挪窝了,估计是以防跑出去的人报警,那就不好说了,何玉贵安排着张狂去租车公司还车,之后就找个地方窝着,等待通知,毕竟张狂是个脱逃“嫌疑人”的身份。
不过张狂很清楚,不管那一位,都根本不会相信他,一有风吹草动,他们就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
……
一直到晚上十九时,张狂才回到安徽路附近,专案组的驻地,严格地讲,作为负有特殊使命的人员,执行任务期间是要避免接触队里的,不过今天事情紧急,规矩都要打破了。
坐着一辆三轮在后门下车进去的,黑暗里,已经等待了几个人,三个“业务员”、一个“大经理”,为了作业方便,称呼都沿用传销的规则,生怕那一位随口说漏了嘴。
一关上门,他焦虑地汇报着:“两个小时前,何胖子发动近郊五个窝点,一百二十多人,在火车站、汽车站,以及各路口把守,林子出逃让他们紧张了,卢疯子、杨讲师和何胖子三人分开了,去向连我也没告诉……后面追踪跟上了么?”
“就卢疯子还在视线里,杨梦露和何胖子,都跟丢了,两人专往人多的地方去。”叶天书道,下面的汇报是,一个丢在商场里,一个丢在夜市边上,这些市井的厮混的龙蛇,反侦察意识相当地高。
“大经理,要不把趁这机会把他们窝端了得了,就在这个市里,我就不信何胖子能跑喽。”马烽火道,有点失去耐心了,另一位连强自然附合。
张狂马上否决了,他道着:“绝对不行,时机根本不成熟,我跟他们走了几天才发现,下面的发展比我们掌握的情况要严重的多,像何胖子这样的区域大经理不止一个,再端还和以往一样,除了遣返那些上当的人员,抓到组织者和起获涉案赃款的可能性,几乎没有。”
“那怎么办啊?上面那家伙根本不配合。”连强道。
“我就是为这事回来的……跟我说说什么情况?”张狂问。
这就到高潮了,张狂瞬间发现,几位同事耷拉着脑袋,一个比一个颓丧,马烽火说了,就特么是一无赖,愣把我们骂了一路,我们三个身上几百块钱全被他消费了都没落个好;连强说了,那孙子我看着就揍他一顿,你是不知道他说话多难听,他居然说坏事坏人干一半,警察干一半,至于专案组叶天书,也尴尬笑了,他说了,比咱们法制观念还强,吓不住也哄不住。
“不是白医生在这儿吗,让他试试。”张狂道。
“试了,白医生都被他说得快哭脸了,把局政委都请来了,结果政委黑着脸走了。”马烽火道。
张狂吓坏了,瞠然问:“到底怎么了?”
“这小子有点邪门,不知道怎么猜出政委有家庭矛盾,而且猜出来矛盾是在儿女身上……接着就嘲笑了,你连你儿子都劝不住,你来劝我?把政委气得一句话没说就走了。”马烽火道。
生怕张狂理解不了似的,连强补充了句:“还真猜得一点没错,政委儿子在税务局,犯了点经济问题,正被审查着呢,两口子因为这个事闹心着呢。”
说着这事,叶天书顺手擂了他一拳,不让他乱嚼舌根,张狂可是哭笑不得了,这才几个小时,两头都被他搅得炸锅了,而且,队里都直勾勾看着他,好像希望都系到他身上了似的。
“放了他吧,送他走。”张狂突然道。
“放了!?”马烽火和连强齐齐失声了。
“这种情况不能放啊,就从他的安全角度考虑也不能放。”叶天书道。
“他很聪明,知道咱们把他怎么不了,那他只会变着法给你添堵,不要试图劝他,他比咱们都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可能咱们不明白的,他都看得很清……我都想像不到,他能从两个壮汉寸步不离的守护中逃跑。”张狂道。
“可放了……这个?”叶天书有点难为了。
“放了,有可能是两个结果,而不放,结果只有一个,相信我,他也是个性情中人,谁要逼他,谁的失望就会越大。”张狂道。
看样子这样的说服效果并不大,那几个有点颓丧地把住地告诉张狂了,而且没人愿意和他一起去了,都懒散地靠着墙、或者坐在院子里一筹莫展,在所有的案子中,传销不算难的,甚至大部分时候划不到刑事范畴,可要论侦破和追踪的难度,它一点都不比恶性案件差,那些连名字都没有一个真名的组织者、策划者、实施者,个个心狠如狼、胆小如鼠,那怕有一点风吹草动都会销声匿迹。
这一次如果溜走,那可能再付出十倍、百倍地精力去挖掘他们的下落,又不知道要有多少善良人落进他们的魔掌。
“我就不明白了啊,我们警察就差到这个份上吗?连一句好话都得不到……难道在普通人眼中,我们和那些坏人一样可恶?”连强坐在花池边上,如是感慨道。
“我们和坏人是一个世界里的人,可他们不是……他其实很精明,如果我是他,我也找不出理由回去涉险,好容易才逃出来。”马烽火道。
这话连强听得不舒服了,他反问道:“人活着总该有点公德心正义感吧?都那么精明,都没人干这些脏活累活危险活,那社会得成什么样子?我们这么拼死拼活为什么?”
“呵呵……我们被洗脑了呗,被崇高的理想、情操、纪律洗脑了呗。”马烽火笑道,话音刚落,啪声肩头一痛,却是叶天书顺手拿打火机砸了他一下,他笑笑站起来,而这位组长却是无语,叹了声气,踱步着回到了楼里了。
房间在三层,门口有守卫,未到统一行动的时候,人员和办公都是尽管精简的,因为带回这个特殊人员的原因,今天连加班的也没有了,空荡荡的楼里,张狂沿阶而上时,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他的脚步声越来越慢,就连他,一时也觉得讷言,怎么开口呢?
慢慢地踱向房门,两位守卫示意了下,拉门时,他拦住了,他在站在门口,伫立了好久,像没有勇气一样,好久都没有进去……
第26章 道是离别
笃…笃…笃…
轻轻的敲门声,在空旷的楼里听得格外真切,正翻看着叶天书留下资料的小木抬起头,思忖一秒钟,然后礼貌地说了声:请进!
礼貌是下意识的,不过今天没碰到有礼貌的人,那些糙人,都是直接拉开门进来的。
门慢慢地开了,一身橄榄色的警服,半遮半掩,慢慢显在小木的眼前,小木的眼睛越睁越大,越睁越圆,猛地噗一声,笑翻了,笑得趴在桌上,笑得全身直抽、笑得两眼见泪。
是秃蛋,居然是秃蛋,那怕穿上警服也像个混成人民队伍里的坏蛋,那长相实在一点正气都没有,怎么看都白瞎这身警服了。偏偏小木越笑,他像被揭破隐私一样难堪,越难堪,也就越难看,小木也笑得越厉害。
张狂看小木精神状态尚好,倒是放心了,饭时已过,送的盒饭,放在桌上根本没动,这家伙看样很大胆,居然拿着专案组叶组长的文件夹看,遥控器就放在一边,监控里显示,他把那部专案组收集的影像资料,看了不止一遍。
良久,只等小木笑够了,张狂这才吱声道:“重新认识一下,我是警察,我的警号00892**!”
“算了,还是以前的秃蛋帅点。”小木笑道,出离震惊之后,剩下的全是可笑了,真想像不到,警察里还能有长相这么像坏蛋的人。
“我也觉得是,呵呵。”张狂笑笑,期待地看着小木,他小心翼翼问着:“你在监控里,好像看到你研究这个传销案里的人物了。”
“一群疯子而已,有什么可研究的。”小木兴味索然的样子。
张狂慢步踱到他身边,拿起了桌上的夹本,随意看了眼道:“真没有想到,你说的都是实话,还真是个富二代啊。”
“可你一直说的都是假的。”小木撇嘴道。
张狂没有接他的茬,翻看着夹本,像在自言自语道着:“选的变态心理学专业,那应该涉猎过行为心理学、社会心理学,甚至接触过司法与犯罪心理学,我说的对吗?”
“咦?秃蛋,你挺有文化的,怪不得那天喷了句中西合璧。”小木愕然笑道,这家伙装坏蛋装得太像了,要是中途离场话,恐怕很难想到他会是一名警察。
“观察细节我真不如你,惴摩人的心理,我更不如你……那天在襄庄,你把三十多个人劝下,其实做得很好,连我们叶组长,也赞口不绝呢?”张狂夸道。
“是吗?我还以为会以此当借口,以非法参与传销滞留我呢……这都值得夸奖,我可真是替传销组织解决难题。”小木道。
“当然值得夸奖,如果真的炸了群,可能跑出一部分来,可跑不出来的,就要受到伤害了。”张狂道,慢慢向小木敬了一个礼道:“谢谢你,我代表省厅打击非法传销专案组全体参加警员,谢谢你。”
小木瞠然了,像受不了这么重的礼,下意识地站起来,不过在张狂觉得他有所触动的时候,小木轰声坐下一摆手:“少来这一套,准备把我关哪儿。麻利点,本少爷要睡个安生觉。”
“你一定会觉得,警察会协迫你?”张狂问。
“难道不是吗?”小木警惕道。
“难道警察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堪?”张狂讪笑道。
“你用肯定语气说这句话,就是正确答案。”小木道。
肯定不堪,张狂不好意思地低头,然后笑笑道:“可能下午你和我的队员发生了点不愉快,我代他们道歉,不过你也整得他们够呛,他们一天补助才十几块钱,全给你上贡了。”
提到连强、马烽火那仨人,小木坏笑了,笑笑道着:“没事,我原谅他们了,告诉他们别记仇啊,反正我落你们手里也没好,想找回这口气来,有的是机会。”
“呵呵,我会转达的,不过估计他们没机会了。”张狂放下了夹子,笑着道。
小木慢慢起身,知道要走的时候来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