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拍档-第2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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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在庐州吗?”郭伟随口问。
“你说呢?”
“呀?不会是真找着线索吧?”
“呵呵,用疑问口气,就太看不起木专家了……知道庐州发了件什么案么?这个拐王假扮邮正人员,开了个储蓄所,拐了一批商户和民工的存款汇款溜了。”
“神啊,真不愧拐王啊,遍地在抓他,党爱民都找这儿来了,他居然就在庐州做案?”
“可不……党教官挺关心小木的,一直在问情况,但是……”
“这事,只能你去办啊,千万别指望我。”
“瞧你……那点出息。”
关毅青剜了他一眼,这是师傅给的任务,两人却是十分为难,难道要去告诉一个死刑犯的家属,不要憎恶社会,不要上诉,就那么安安生生当苦逼?
“出来了……快去吧。我等着你啊。”郭伟催促着关毅青,把关毅青撵上了架了。
从小区里出来的容缨背着普通的包,一身简朴的蓝衫,匆匆的样子和朝九晚五的上班族已经没有什么区别了,下车的关毅青追了上去,喊了声:“容缨!”
容缨一怔,回头:“您是?我怎么看着面熟。”
“警察。”关毅青道。
容缨脸上抽了下,然后扭头就走,没有表情,显得冷漠无比。
“嗨,我有小木的消息。”关毅青喊了句,浸淫心理学日久,也学了几招。
容缨的背影停下了,一迟疑的功夫,关毅青奔上来,看看表道着:“时间还很充分,要不我陪你走走……然后,我送去上班。”
容缨不置可否,默不作声地走着,她想起来了,这个女警,在小木的工作室那天见过,只不过换了身警服,看上去更飒爽一点而已,关毅青暗暗打量着容缨,很漂亮,是那种清水出芙蓉的漂亮,去掉了雕饰,比曾经记忆中的样子更美了几分。
“他在哪儿?”容缨半晌问。
“庐州,有个案子绊住了,他被兄弟单位邀请去了。”关毅青轻飘飘撒了个谎。
“哦,我一直以为他是个小流氓出身。”容缨道。
“可以你们中间有点误会。我想,他心里还是有你的。”关毅青道。
“他连站在我面前解释误会的勇气都没有,心里有?谁知道他长心了没有。”容缨不屑道,关毅青又要解释时,容缨打断了她的话道着:“不用说了,有什么,让他自己来告诉我……不管你想达到什么目的,你可以感同身受地想一想,如果有一个男人一直在骗你,当你知道真相时,他却溜了,你会怎么看他?”
问题是,要不溜,你提着菜刀上门了啊?
关毅青牙疼地想着,一迟疑,容缨已经走了,她快步追着道着:“容缨,还有一件事。”
“聂哥的事?”容缨问。
“对,他主动要求见我们了,我们的人和他谈过了。”关毅青道。
这件事容缨甚至比对小木还重视,她看了关毅青一眼,等着下文,关毅青捋捋思路道着:“他可能觉得真没什么希望,想让我们转告你,别上诉了,他的事,罪无可恕……他是心疼你,怕你再奔波,怕给你找麻烦……”
容缨停下了,一咬嘴唇,忍着泪,无语。
“我们一直以为他是个反社会性格,铁石心肠的人,没有想到在弥留之际,却发生了这样的事……他很动情,我们都被触动了,尽管不是悔罪表现……别仇视我,我对你没有什么好感,但我知道你的心地是善良的,你的坚持,最起码唤回了一个死囚的人性。”关毅青道。
容缨一抽泣,泪开始扑涑涑地流着,她抹了把,哽咽问着:“我知道,没有希望……可如果你是我,是你的亲人要死了,难道你就眼睁睁地看着他就那么去死,什么也不做……不管别人觉得他多么坏,不管警察犯了多大的罪,可他是你的亲人……难道你就什么都不做?”
一语泪流,关毅青眼睛一酸没有忍住,侧过脸抹着眼睛,安慰着容缨道:“对不起……对不起……我理解,你做的是对的。”
“谢谢你来……我要上班去了。”容缨抹着泪,掩饰着失态,匆匆转身。
关毅青追着她,把一封信放在她的手里,容缨机械接住道着:“是什么?”
“我说不出口,是你聂哥自愿签的,你是受益人。”关毅青含糊地道着。
容缨拆开了信封,是一封影印件,自愿捐赠器官的确认书,她看着,一下子像崩溃一样,使劲揉着这张纸,蹲下来,捂着脸号陶大哭……
第152章 顺藤摸瓜
“是她?”
周群意惊得跳起来了。
一干围在樊赛丽电脑前的经警们,面面相觑。
画面上,从到达巢湖市的大巴车上,接走王寿和捎货的,居然是……在整个案情里最不起眼的一位女人,那位退婚的姚玉霞。
“是未婚情人成了同伙?”
“哇,那招远三个月蹲的有点冤枉了。”
“怪不得王寿和费那么大劲绕圈子,是怕咱们查到这儿。”
“这个方式并不见得高明啊,两头都留下影像了。”
“已经很高明了,差点就漏过去了,要是再过一段时间,这些随车监控都找不着了,他们保留时间只有一周……不信你看着,巢湖也是一个中转点。”
“对呀……可能这仅仅是摸到了线索。”
众警七嘴八舌讨论了,警察各管一片,这些追踪资金和追查账务的专业人士,在找这种线索上就要抓瞎了,讨论着就觉得困难重重了。
樊赛丽拉着电脑捋着最新案情道着:“姚玉霞9*年嫁给了一位在城里做生意的商人,这个商人叫冯刚,0*年因为吸毒过量致死,两人没有婚生子女,姚玉霞本人也有过一次戒毒经历,在02年,庐州上元村戒毒所。”
她说着,看着周群意,周群意面色凛然,使劲咽了咽口水。
这个判断在数日前已经做出了,只是他没有加以重视而已,而现在才发现,真相可能并不烧脑,姚玉霞戒毒结束后的日子,恰恰是王寿和案发,消失的时间段,可能在这段时间里,两人的生活轨迹重新发生了交集。
然后,作案中止……再然后,侵害对象发生转移。
“厉害啊,神乎其技啊。”周群意赞道。
“呵呵,也别高兴得太早,就刚才谁说的,这可能也是一个跳板,离抓到这一对,还有点距离。”樊赛丽道,征询着周群意道着:“党教官提议,尽快派出再赴招远,查实一下姚玉霞和家里有没有联系,尽量保密。他们顺着巢湖往下查,两头那头出现线索追哪头。”
“好,由他们安排吧,全力支持。”周群意道。
线索浮现的兴奋袭来时,疲惫已经一扫而空,话说喜事成双真的不假,这边方向一明朗,刚坐下,又有好事来了,滨海公安方面派来了两位协调警员,把另一边R7伪钞样板及案情全部带来了,而且要尝试并案侦查的可能。
至此,R7的专案侦查,向前迈出了实质性的一步……
……
……
上面动动嘴,下面跑断腿。
出外勤的可没有这么兴奋,党爱民、徐健、任国梁三人一前两后从巢湖公安局出来,徐健和任国梁耷拉着脑袋,这特么的真相让他很郁闷,谁可能想到,一块做案的就是蹬了王寿和的旧情人,两人在招远对姚玉霞只是问到了一个名字便再没有重视。
党爱民停下了,回头,凶着脸一扬手,惊得徐健直侧头,不过手却没有落下来,党爱民气愤不已地道着:“两个蠢货,蹲了三个月全蹲茅坑了?这么简单的线索,让总队长骂了我不止一回。”
“教官,没想到啊,都退婚的还不退成仇了,谁可想到他们有关系。”徐健难堪地道。
“对呀,教官,专案组不是也没想到么,上次那位公共安全专家,不是挺认可咱们的方案么?”任国梁道。
“啊呸,这种事能信专家?”党爱民怒了,直吼着:“都一群坐会议室装逼的货,连个毛贼都没见过,你指望他们能抓得到老骗子。”
“也是啊,还是教官英明。”徐健拍着马屁道,跟任国梁一使眼色,任国梁恬笑道:“对,教官,找什么专家啊,您亲自一出马,这不分分钟拿下了。”
“少拍马屁,老子可没有这么弯弯肠子……去,找个地方先吃饭,等排查结果,有线索随时上路,家里的支撑正在搭建。”党爱民朝着车走去,车窗摇下了,露出来了两个脑袋。
那才是教官的杀器,此时徐健和任国梁,对这两人的好奇更甚了,徐健问着:“教官,这两位谁啊?”
“是啊,那长头发的,亏是他指着方向了,随车的监控记录是循环式的,再差一两天可就什么都找不到了。”任国梁道。
“好好干活吧,别到高手面前,显得你们比我还蠢。”党爱民挖苦了句,自顾自走了。
两人相视,灿然一笑,教官这直肠子,连自己都骂。
上车走人,车在陌生的市区行驶着,到了一处小餐馆,坐下来要几大碗面,眼看着那群揉着眼睛的小伙子,唏唏律律吃上了。
年纪都不大,都是精壮小伙,顶多三十郎当,和初见陕省那几位像民工一样的刑警差不多,一身脏衣服、浑身汗臭味,坐着就眯瞪,一个情况睁开眼就蒙着头上,几个人吃相是一般般地难看,那样子恨不得一筷子把碗里食全塞进去似的。
嘭,一声轻响……党爱民恬笑着,往小木和如花面前放了一碗肉,那谄媚的德性小木看不过眼了,直喊着:“嗨,老板,再加两盘肉。”
“耶,我艹,怕吃不穷我是不?”党爱民作势怒了。
小木笑笑道:“都叫进来,一块吃吧,搞什么阶层化。”
“你的身份特殊啊。”党爱民为难了片刻,笑着道:“没事,他们都习惯了,就那样。”
“如果你现在坐在外面的某个位置上,你心里也会腹诽的。”小木道,如花也看不惯这个,拍着桌子道着:“秃哥,太不仗义啊……兄弟们都叫进来,我请了,干得都拼命活,不得让大伙吃好。”
有一宝咨询,还有一宝管饭,让党爱民尴尬不已了,小木却是道着:“你特么是要脸吧,怕别人知道,这线索是出在一个局外人口中?”
“少扯,你知道我是一惯不要脸的。”党爱民道着:“还不是为你的安全着想。”
“那就大方点,越藏着掖着越让大家猜疑。”小木道。
“妈的,显得我小家气了……徐健,都端上碗进来。”党爱民吼一声。
一桌子一凑,隔阂自然消失了,几大盘肉一端上来,那些可爱的人民警察,一人一块都往小木和如花碗里挟,开口专家,闭口专家的,两人登时有点不好意思了。
“首先,我强调一件事啊,这两位,不是咱们系统内的人,所以……保密、保密、保密,重要的事情说三遍。次之我在做的是一件有争议的事,但我坚持我的做法,我爸干了三十多年警察,我从警的第一天他告诉我,当警察办事要有理有据,理是道理,据是证据。”党爱民说着,每每不正经的时候不像人,一正经起来又有点吓人,这不,别人注意时,他嘿嘿一笑道:“别紧张,我不是给你们上课,而是有人给我上了一课,其实特么滴做事有理没据也行啊,那……我头回见他,千里之外,他就猜出拐王被女人伤害过了。”
余众愣了片刻,徐健放下筷子,拍手领头:“鼓掌,欢迎木专家、孙专家。”
众警附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