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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

危险拍档-第2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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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往下接,就是下午十七时,出现在火车站了。
  解说停了,党爱民看看一头雾水的属下,脸上蕴着笑问着:“我可以告诉你们,突破就在这儿。”
  “啥都没有,这就突破了?”徐健问。
  “于无字处读奇书,于无声处听惊雷,无中又为何不能生有?”小木悠悠地开始说话了。
  如花来搅局了,叭叭叭一拍巴掌道着:“装逼开始,给点掌声。”
  没有附合,他悻然中止了,小木朝他微微颌首道:“谢谢……秃蛋,确定由我来说吗?”
  “必须滴,给你找点成就感。”党爱民笑着道。
  向来训练场不苛言笑的党教官都这么谄媚,余众不敢小觑了,认真地听着,专注地看着,小木却是摆摆手道着:“别这么肃穆,轻松点……首先我是作为朋友的身份来的,也是被这个拐王的事迹感动了,怎么说呢,我看人的方式,和大家有点不同,比如我看这个人,会下一个这样的定义:外表忠厚,内里狡诈,行事阴损,胆小如鼠。”
  “这个……”徐健稍有点不服气地道着:“这个定义我也能下了。”
  “我们要线索,不是定义。”任国梁道。
  余众几位刑警笑了,笑里多少有点轻蔑的味道,枪口刀尖上打滚多少年了,现在还需要一个毛头小伙教你怎么干?
  党爱民也笑了,干笑,不予置评。
  小木笑着反问道:“如果你从性格的定义延伸到行为模式上,还怕找不到线索?”
  嗯?笑着刑警愣了,这好像不是装逼,是有点装神弄鬼了。
  “木,你简单点,这群货是我教出来的,智商还不如我呢。”党爱民道。
  几位讪笑着,没敢反犟,信息员却在呲笑了,小木换着方式问着:“那我这样问你们,首先,拐王有同伙吗?”
  “没有,如果有事情就好办了,一直是独来独往,和毒贩打交道都是单身。”任国梁道。
  “那他的骗术你们看高明吗?”小木问。
  “真不怎么高明,现在傻子不够用啊,一出事就是上当受骗的。”徐健道。
  “那这个拐王会飞檐走壁?还是能呼风唤雨,或者有什么特异功能,让你们屡屡失手呢?”小木问。
  “他这个时间差抓得很好,藏得又深,啧……也是啊,不算重案人员,我们愣是找不到踪迹。”任国梁道。
  “在心理学上有一种效应叫做优势效应,意思是,一个人只有可能在他的优势上成功,而不是弱点上。这个效应也适用于嫌疑人,在作案时候,他们会下意识地受这种效应的影响,充分发挥自己的优势,而避开自己的弱点……本案里,你们觉得拐王的优势何在?”小木问。
  “能说会道啊,长了两根舌头……”
  “对,敢私办银行,还有那么多人相信他。”
  “我说专家,这好像不是胆小如鼠啊,是胆大包天啊。”
  “哎对呀,专家您别老动嘴啊,难道能分析出线索来?我们再查证,还得多少时间?”
  “教官,您是看我们太辛苦,给我们放松一下?”
  最后一句是那位徐健说的,一说到这儿,一干悍警哈哈大笑,场面登时乱了,如花一瞧这几位,不是两眼凶光,就是满脸横肉,个个便装,不经意一搂衣服就亮着腰里的手铐和枪,惊得他不敢插嘴了。
  小木笑了,脸不红不黑。
  党爱民笑了,坐观其变。
  “看来我废话多了,那我就来演示一下,如果从性格联系到行为模式,刚才这位说了,拐王一向是独来独往,这个骗局成功的关键不是骗到钱,而是成功脱身,事实上,这个很容易办到,但要一点线索都不留下去办到,就有点难度了……我就问一个问题,14点乘公交去郊区,接近高速路,17点却又返回来,出现在火车站,这个奇怪的举动原因何在?”小木问。
  “这谁知道?乘火车出省更安全吧?”
  “错,14点如果在路上乘省际大巴,十七点就出省了,岂不是更快?当然,那样安全系数就低了,长途大巴上现在都有随车监控了。”小木否定了。
  “钱,他是带着钱走的……也不对啊,又回来了,为什么回来呢?”
  “你注意他的性格特征,行事阴损,却极谨慎,在监控里捕捉到的影像都不多,怎么莫名其妙出现在火车站呢?那可是一路能查到出站啊……”小木反问。
  “我艹,不会是故意把坑里引吧?”任国梁省悟了,他看看队员们,估计应该是了。
  “不但往坑里引,还在嘲笑你们,化名高一筹,应该是技高一筹;下车地是官亭,官差到此为止……我瞎猜的啊,不过我觉得他有这层意思……那现在确认一下,第二点,你们觉得拐王,是仓皇从火车站逃走,还是刻意在火车站留了一张脸,让你们追着他绕圈走?”小木问。
  “应该是假像。火车站是放烟雾。”任国梁明白了。
  “好,我同意……那解释下一个问题,钱!据估算,除掉他的开支,带走的现金要有七八十万……这笔钱肯定不会经银行,他就是办假银行的,一露脸甭指望要钱了……二又没有同伙,最起码在庐州这儿作案没有同伙,所有的人都是他的棋子……问题就是,钱是转移走了?还是带在身上?”小木问。
  “应该是转移了吧?”徐健不确定地道,看了看同事。光顾着尾追拐王了,那些细节还没有完全梳理清楚。
  “放监控……六大队这群货,改天再收拾他们。”党爱民愤然不已道。
  信息员放了一段,模糊的监控里,标注着王寿和从开门开始,提着包,排队过安检,火车站的安检自己可以忽略不计,没有易燃易爆品就能过去,然后再排队买票,时长约三十分钟,这家伙的耐心真好,在快进的屏幕上,几乎没有什么动作。
  “没看出来什么啊?兴许他带着钱走了。”一位刑警道。
  噗哧,如花笑了,他忍不住插嘴了:“一百万大概有三十斤,七十万再加点东西,怎么着也超过三十斤了,你提半袋多面,站半个时不用动啊?”
  咝……一语惊醒梦中人了,徐健明白了,直拍前额,那几位刑警眼睛瞪圆了,马上想到了,这是个彻头彻尾的假像,怨不得根本找不到去向。
  “那,下一个问题自动出来了,钱藏哪儿了?或者转移到哪儿了?”小木笑着问。
  “那肯定是从十四时,到十七时这段时间转移了。”任国梁脱口而出,这段监控之外的三个小时是关键,徐健兴趣也上来了,他插进来道:“不排除有接应的可能的。”
  “错,如果有接应,他直接消失不更好,何必冒险多此一举?你们觉得他是个生怕警察抓不着他的人吗?”小木问。
  这是正确解释,作案多一个同伙就多一份危险,拐王之所以屡屡脱逃,就是因为特立独行,如果真有接应,那出于安全考虑,肯定会早几个小时逃之夭夭。
  “他要是故意回来,扰乱我们的追踪视线呢?”任国梁反过来思维问。
  “你说的半对半错,扰乱追踪视线是肯定的,他知道自己上追捕名单了;但故意回来就不对了,这么谨慎一个骗子,怎么可能轻易涉险,又是在得手之后。”小木问。
  不是故意,那就是必须,其原因肯定和钱有关,但钱的去向又做何解释,总不找个地方埋了吧?
  如花看得争论越来越热烈,他都快忍不住了,党爱民喝斥了他一声:“知道答案的别吭声。”
  “哦,我不说。头回发现我智商有优越感哈。”如花郑重道。
  徐健哭笑不得地道着:“教官,这真是逗我们玩呢?”
  “不逗你就不知道天高地厚,木,替我给他们上一课。”党爱民笑道。
  “其实这也和性格有关,一个人的性格会决定他选择什么样的环境,采取什么样的方式,你从他历次作案看,都是采取简而又简的方式作案,都是司空见惯的手法,却在他手里偏偏发挥出了奇效……昨天我看到这些记录时,我就代入这个人的性格,在想,如何用一种简而又简的方式,神不知鬼不觉的完成赃款转移又不被人注意呢……今天上午我和秃蛋,也就是你们教官在那段没有监控的路面上一直等到中午,终于看到了这种简而又简的方式……”小木道。
  信息员开始放一段无关的视频了,在路口,或有人等车,招手停车,把一件货扔在大客的前面,然后人下来了;又一则,一辆标着XX科技的面包车,司机招手拦车,把几件货放到了车行李箱里……然后刑警们看得大眼瞪小眼,这是司空见惯的一个方式,那些商家或者普通人,会通过长途客车捎货,两头电话一联系,另一方在到达地接货付运费就可以了。
  难道,是通过这种方式转移走了赃款?
  一众刑警嘴都耷拉下来了,下巴都快掉了,一千个一万个不相信。
  “就像你们想不到,他会假办储蓄所收存款一样,用这个方式又有什么不行?他穿得并不显眼,找个破袋子一包,随便往车上一手,捎到哪儿哪儿……每天捎多少货呢,司机可没有透视眼,能发现里面是现金……”小木笑道,这个突破,完美地契合拐王异想天开的性格,而且用的是极简的手法。
  “我也有点不相信,可如果真这样做,你们觉得效果是什么?”党爱民问。
  “让无关的人,糊里糊涂成了他的帮凶?”任国梁道。
  “对,这正是他惯用的,营业员、商户、很多既是受害者,也是帮凶。”小木道。
  “用谁都忽视的事,掩盖他的真实目的。”徐健道。
  “对,其实他在火车站时,已经有人接到钱了,他乘车走,只是故意引开你们视线而已。”小木道。
  “那还是有同伙?”有人问。
  “这个随后再说,他的同伙可能有点独特……说不定连同伙都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党爱民道。
  “那赶紧查啊。”徐健道。
  “已经在查了,等你们这几颗脑袋想,什么都误了。”党爱民笑着道。
  信息员打开了直联的窗口,话筒里问着:“六队,六队……有什么结果……”
  传话延迟时,这里屏幕上能看到,刑侦六大队了,坐了一堆人在辨认,党爱民解释说了,趁下班,把全市17号经过北郊路口上高速的省际、市际大巴司机招了个差不多,随车的监控全部提取了,就为查14时到17时时段内,路上捎货的人。
  对方让稍等一下,有结果了,很快回传的视频文件,下载,点开播放时,在一辆大巴随车监控上,截取了不到十秒钟的画面。
  咣……开门。
  咚……一包东西扔在车前空间,一个露了半头的男子道:“捎个货。”
  够了,追了几个月的刑警咬牙切齿地道着:“老拐,果真是他!”
  信息员又下载了几个视频,是储蓄所营业员、建材市场商户的指认和交待,说话的声音和露出来的半边脸,足够确认了。
  看到凛然心惊加瞠目结舌,党爱民笑着指着一干手下道着:“今天上午试验时我都有点怀疑,总觉得不能这么简单,我还随便包了个东西,让大巴捎到巢湖市……咦,把我奇怪的,就问你个手机号写对,几点接货,上车就走,没特么比这更方便的了。”
  挠头的,抓腮的,气到咬牙切齿的,众警表情各异,而党爱民却是笑意盈然道着:“知道这位打脸专家的厉害了吧?我可不止被打了一次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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