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拍档-第1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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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警懵头懵脑答应着,把小木叫出来问着:“你谁呀?干什么?”
一亮手机上的欠条,小木笑着道:“金鼎小额贷款公司,您欠的五万该还了。”
“嗨,我他妈……敢要我们所长这儿……走走……”民警拽着小木,咬牙切齿,拉到楼下僻静处威胁着:“信不信我他妈整死你?”
“不至于吧,我不值五万,你就只值五万块?”小木噎着。
“等着,我他妈跟镊子说啊。”民警拔着电话。小木挖苦着:“这么拽啊?有本事别打欠条啊,你就说我也得要啊……不给你明说,我到分局市局找人要去……你欠高利贷,还有理了?信不信给捅出来,扒你这身警服啊……”
“嗨,找死是吧?我……”民警扬着手机,僵住了,小木正开着录像,他一下子不敢发作了,这院子前面就是警务大厅,警容警纪是个大问题。
“看你不想给是吧,那我到分局要去。”小木装起手机就走。
这时候。轮到这位民警急了,拉着小木求着:“喂喂,缓两天缓两天。”
“你明知道不行的,一缓过今天的劲,你还没准怎么收拾我呢……我在外面车里等着半个小时,不见钱我就往上捅……就刚才这视频,坑死你都不带商量,看着办吧?”小木道着,一甩袖子,出派出所大院了,他回头时,那个民警还在院子里呆立着。
半个小时,不,不到半个小时,有人敲车窗了,车窗一摇下来,嘭声一摞钱扔了进来,一只手伸进来了,拿走了欠条,喀嚓照了小木一张照片,手机后是民警狰狞的脸,他恶狠狠地留了句:
“别让老子抓到你。”
“吓唬谁呀,刚才的老子录下来了,谁整谁还不一定呢。”小木说着,发动车,呜声跑了,倒视镜里,那位愤怒的民警追着,气急败坏,把手机当武器,砰声砸上来了。
没砸着,在空中划了一条弧线,摔碎了一地,那辆车早跑远了……
……
两位跟班早被小木剽悍的要债方式吓得无语了,第三家,一个经营家俱的商家,小木没有直接要了,装着老板进去订货了,二十张大班台,二十张大班椅、四十张电脑桌,到某某大厦,赶紧地,货到装好给你钱,那老板一看小木提着大把现金,而且一甩五千订金的派头,赶紧组织货源,承诺天黑之前肯定装好。
那三位就去吃饭去了,酒足饭饱,到货的电话来了,找木老板呢,木老板根本没去,又回到家俱店了,这时候成了三个人了,欠条一亮问着:“老板呀,其实我骗了你啊,本人是金鼎小额贷款公司收债业务员,你欠十一万,该还钱了……对了,还得加上刚才的订金啊,没要东西,钱得退吧,条还在这儿呢啊。”
老板气得欲哭无泪了,小木不屑地告诉他:“这是轻的了啊,我订二百万红木家俱,让你一年卖不了,坑不死你……你不想天天有人来订货不要货吧?运费人工也赔死你了……快点,还钱!”
那股综合了痞子、混子、浪子,以及富家子种种气质的气势,现在已经是咄咄逼人了。
老板被诈住了,这么损方式他可不想试第二遍,好说歹说,还了一多半,剩下一少半实在凑不上来,拖延一周再还,好歹把这三位瘟神送走了。
是日,新任收债特派员一天收三十多万呆账的事传到镊子的这里,正和戎武吃饭的镊子惊得一口噎在喉咙里,半天都下不去,戎武好奇问,镊子心有余悸地告诉他:“神啊,潘双龙跟老李说他遇到个怪胎,我都不信,看来是我见识少了,这不是怪胎,是特么个妖孽。”
“你说小木?怎么了?”戎武问。
“他去派出所收债去了。”聂奇峰惊愕道。
“啊?收谁的?”戎武问。
“杜治华,民族街派出所那个,帮过咱们点小忙。”镊子道。
“哟,那小木要倒霉了。”戎武同情地道:“你教教他啊,不能这么不长眼啊,有些钱,虽然在坏账里,就没准备要,肉叨狼嘴里,老虎也啃不走啊。”
“我教他?我现在想给他跪拜呢……就知道你不相信,他要回来了。”镊子惊愕万分道。
戎武脸一拉,百分百不相信,好半天才憋了两个字:“真的?”
“钱都进账了,这能有假?我说中午杜治华这家伙怎么一直打电话,我以为又借钱就没接。”镊子亮着手机上财务给他的详细账目短信,愕然道。
戎武看了半天,使劲地咽着口水,两人面面相觑,街道办、派出所,那可都是特别能战斗的单位,去和他们打交道十场九输,两人饶是历经了多少大风大浪,也还是想不通这种几乎不可能的任务,是怎么完成的……
第103章 不告而别
和小木见面是一周后才安排的,保密的规格堪比卧底警员了,市局调来了一台伪装的通讯车,一大早从小木的住处开始把人接上车,然后一路随着公交的速度前行,行进中,市局交通指挥中心接到命令,对不少路口实施管制,就为了拖延会面的时间。
小木用十分钟浏览了一遍案情,宋丽娟经证实,是在无知情况下被骗入行的,潘双龙咬死了抗着,马寡妇、丧毛、老瘸,齐齐消失,有线索的是去了大西北,就被厨师学校小木收罗的那群,也眨眼间土崩瓦解,种种迹像,让他锁紧了眉头。
进了一步,可仅仅进了这么一步再无进展,当高利贷收债特派员,业绩就再好也只能当马仔。而且马仔当得越好,就离真正的线索越远。
申令辰问,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等听完关毅青也觉得乏善可陈,就是被游艇上关了一夜,然后摇身一变,成了收债特派员了,所不同的是,被锁进箱子里关了一夜,她有点奇怪,小木怎么能轻描淡写地把这种事用平静的口吻讲出来。
诡异的行踪,让申令辰也皱起眉头来了,多了一条聂奇峰有伤害、盗窃前科的线索,这绝对是个悍贼,前身居然淮南某市的散打运动员,这样的人把游必胜吓怂就不奇怪了。
线索到现在不是更清了,而是更乱了,断了的线索,支离破碎的情节,让人根本拼凑不起来。
“你觉得,应该从什么地方下手?”申令辰干脆直接问了。
“不好下手,就即便是他们,也是完成了原始积累的一群贼,除非他们重操旧业,否则你怎么抓到现行?”小木道,若有所思地,离奇的情节,越来越勾起他的兴趣了。
“能确定戎武,就是所谓的五哥吗?”申令辰问。
“难道有问题?”小木问。
“对,有点奇怪。”申令辰讲了,游必胜看到戎武的照片,根本没有反应,而镊子的照片却把他吓一跳,潘双龙就更奇怪了,对镊子、戎武两人的照片,俱不认识,都是突来一问,表情的懵然做不了假,专案组的判断,应该是确实不认识。
“不对呀,他们都口口声声叫五哥,不能不认识吧?”小木纳闷了,江湖中的手段,实在让他匪夷所思。
又一个关键问题出来了,申令辰问着:“徐刚的下落,你知道些什么?”
“这个估计你们得打捞了,具体方位我也不清楚……应该是走私渔船或者什么其他工具,我只听到了引擎的闷声响音。”小木道。
“走私渔船?”申令辰问。
“他的游艇上有装红酒的橡木桶,原装的,只有可能从海上走私过来,我算了下时间,从开船到苏杭湾泊岸,应该是绕了一个环形,行程匀速45海里,你按最大半径算,就是他们的接头地点,我算过,差不多在公海界线上。大半夜接头的,难道还有其他船?”小木道。
打捞?打人灭口?关毅青心里一跳,蓦地看着小木,那不为所动的表情,几乎能灼痛她一样。
申令辰轻轻吁了声道着:“觉得危险就回来吧。”
“你说的是屁话不是,回得来吗?发现我的问题,得灭我一家都说不定。”小木恶狠狠地道着,对申令辰,有感激,但更多是怒目相向。
看了他半晌,申令辰道着:“对不起,我会尽我所能,保护你和你的家人。”
“谢谢,最好不要扯上他们……我现在捋不清楚,一直觉得好像路是对的,可方向却是岔的,这些处处透着诡异,却和什么盗窃案挂不上钩,就即便挂上钩,还像我刚才说的,可能已经完成积累,不需要再靠行窃为生了。”小木道。
“相信我,狗改不了吃屎,迟早会动。”申令辰道。
“问题是,他们吃屎的时候,不会通知我啊。”小木道。
关毅青被两人的对话听得噗哧一笑,小木讪然看了眼,申令辰想想,笑着问着:“感觉呢,告诉我你的感觉,你总是能用轻松的方式对待严肃的事情,告诉我,你的感觉。”
一个警察的直觉,有时候比线索更重要,那些经历丰富的老警,总是能嗅到犯罪分子隐藏的东西,而申令辰,更相信小木的嗅觉,要比一个警察灵敏的多。
“等等,记好……”申令辰提醒着关毅青。
“首先,这是一个高手做的案,是一个眼光很独到的高手,找的替身,根本不认识他,甚至根本不知情,挑选的目标,即便被偷了也不敢声张,而且同样是隐藏很深的东西,所以非高手做不到这一点,你们重点找他们周围,哪一个是锁匠很关键。”
闻得此言,申令辰点点头,小木继续说着:
“其次,这是一个控制力很强的人,这段时间我总是感觉像挣扎在一个网里,不敢稍动,他们的控制力你们也看到了,行事缜密,分工明确,案子就像一个流水线,你任意截取其中的一段,都不会知道,他们究竟做的是什么……而且,一有风吹草动,马上远遁千里,我都有点佩服了,到现在为止,我连这些人的关系树都做不出来。”
小木道,深深地挫败感,就像好赌者被人质疑赌技太差,好嫖者被人嗤笑床技太渣一样,那简直是叔忍婶不可忍的事。
同样的感觉也萦绕着申令辰,他脸上的皱更深了,又开始了惯性的无力感,一个执法者,在面对层出不穷的违法犯罪时,能力永远是太弱了。
“第三,还有一件事,我怀疑你们公安上,有他们的人。”小木道。
关毅青一呃,吓住了,申令辰严肃问:“理由呢?”
“一是丧毛手底不会那么干净,零散来货总是有的,不可能只查到了几把西瓜刀;二是马寡妇好嫖、丧毛好赌,这两位是过夜生活的,而抓捕当天齐齐都在公司,太反常了;三是徐刚线人身份,是谁泄露的?”小木凛然道着,盯着申令辰,他一字一顿提醒着:“你仔细回忆,这就像一个测试一样,丧毛六点五十以后通知徐刚,我七点三十知道,等赶到现场,正好落网……这好像安排好的周密部署,线人不重要,保护大局才重要,那,现在就是了。”
走得一个人都不剩了,小木使劲回忆着,这个精妙的算计,正是老瘸离开苏杭的那天,唯一的意外可能是潘子被捕,如果没有那个意外,他们可能除掉徐刚,都不用走人。
申令辰和关毅青听得心惊肉跳,往往看不见的黑手才最让人恐惧,而这只黑手来自何方,却依然毫无线索,如果是来自内部的话,那会让人恐惧更甚的。
“你感觉,戎武会不会是这只黑手?”申令辰直接问。
“说不来,不太像能控制了这群江湖人的高人,不过一个犯罪的组织者,特别是职业犯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