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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一伙风流多情的玩伴-第28章

小说: 一伙风流多情的玩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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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由衷地说:“找个大老婆好,找个有钱的大老婆更好!”
  刘真瞪我一眼,轻声说:“小男人哎,你也不怕别人听见笑话哟!”
  她的声音是那样悠扬,象闹市中的一声牧笛。
  霎时间,我突然发现,我他妈的不是什么诗人。我用不着写什么歪诗了。真正的诗是什么?是我们的生活。我们的生活怎么看怎么象诗。每个人都是诗中的一个句子。只有生活才是诗的母体。写诗的人,只不过从母体中拾得了一鳞半爪而已。为啥中国没有好诗?就怪象我这种自诩为诗人的人太自作多情,太自以为是。生活本来就是好诗了,还要你提炼什么?
  56、妻子给赵德发送了一件奇特的礼物
  春节,妻子给赵德发送了一件奇特的礼物。使他感到莫大的耻辱。
  我和刘真是幸福的,小胖子和周雪梅也是幸福的。可赵德发和周雪冰就不幸福了。春节本该是一个美不胜收的节日,赵德发硬是把它都过得郁郁寡欢,苦不堪言。他把节日里的全部情感,大都放在了麻将和喝酒上了。周雪冰白天出去找朋友玩,晚上回来跟儿子毛毛玩。就是不跟赵德发玩。赵德发注定是那种别具一格的男人,他出格,出位,跟我们对着干,跟爱情对着干。我们在上海忙着爱时,他在南京正忙着恨。我们是从婚姻里体味到爱,他是从婚姻里体味到恨。他恨周雪冰。夫妻两个不吵不闹,和颜悦色的,甚至是彬彬有礼地持续着他们内心的较量。他们演绎着现代家庭战争的新模式。
  南京是帝王之都,六朝皇帝在这里苦心经营过。他们把传统的东西留下了很多,过年的气氛显得古朴而热闹。在大年三十那天晚上,赵德发和周雪冰是背对背睡的,且各睡一头。做爱就更谈不上了,象两具人体标本。赵德发有点想入非非,但还是很习惯地克制着。他想:人过年了,身体没有过年。他觉得有点对不起自己的身体,便自我安慰了一会儿。觉得没趣,睡了。
  大年初一饭后,赵德发刚把毛毛送到奶奶家玩了半天。回来后,就准备找人打麻将。周雪冰见他要走,就从包里取出一件东西递给赵德发,说:“这是新年给你的礼物!”
  赵德发心头一喜。接住了。他想,还是妻子好,想到他了,给他送礼物了。他急忙打开一看,以为是个塑料玩具。仔细端详,才发现是一个女性生殖器,就是人们所说的“健康自慰器”,成人保健商店里常见的那种,专为单身男人服务的。科学技术不能制造人,却能制造假妻子。它之所以成为商品流行天下,是给个别走投无路的男人提供了一条捷径。是符合人性的一种私用商品。这说明,制造它不下流,使用它也不肮脏。但赵德发承受不了。因为他拥有婚姻。婚姻的最大本质就是对性活动和家庭责任的承载。这是婚姻建立后的基本使命。
  赵德发的全部都尊严栽在老婆手里了。他顿时气青了脸,狠狠地将那个怪物扔在地上,说:“你干什么呀?怎么买这个东西?你是在污辱我?还是在污辱你自己?”
  “好心做了驴肝肺!”周雪冰说:“我好心好意给你买了,让你将就用着。我不行,让它代替我。我还不是怕你晚上难受吗?你居然给我扔了!”
  赵德发站着,气得眼珠都快滚出来了。他看着地上的长方体包装盒,活象一副棺材。把情欲和婚姻都装进去了。
  周雪冰把健慰器从地上拾起来,象个心肝宝贝似地看了看,说:“这可是处女,没用过的。你不要,我还可以退货嘛!三百多块钱呢。”
  赵德发突然觉得那东西丑恶到极点。设计者居然考虑到了它的贞操和纯洁,让它使用一次就不是“处女”了,它的裂痕永远不能修补复原。可其中,又包涵着十分可笑的人性关怀。赵德发扬起破嗓子,一声怒吼:“赶快给我扔出去!”
  周雪冰把健慰器重新包装复原,出门退货去了。她要把三百多块钱拿回来。
  一向朝气蓬勃的赵德发成了太监,万念俱灭地站在原处半天没动。他灵魂被阉割了,身体也被阉割了。身子站着没动,眼睛却动了,滚出了两滴泪水。如果是妻子即将远行而为他购买这个东西,是为了维护爱的纯洁,以解他急时之需,他会感激她。问题在于,她就在他的身边,她有一副健康的体魄,她仅仅只是不愿和他做爱而找了一个没有灵魂和情感的替死鬼。这就过分了。他看到了妻子的绝情绝义。或许她是出于浅薄而粗俗的好意,但他实在受不了。面对这奇特的新年礼物,他觉得周雪梅简直成了恶魔,在他们本来就脆弱的夫妻关系上狠狠地剁了一刀。这一刀是那么残酷,那么惨烈,那么刻骨铭心。从此,赵德发看见她的一脸微笑,都觉得是冰凉冰凉的,甚至感到毛骨悚然。
  新年的礼物启动了他们婚姻的葬礼。哀莫大于心死。赵德发的心彻底死了。他把节日的假期放在了麻将和喝酒上。可麻将并不是时时能打的,需要四个人。各人都有各人的事。因为要开车,酒也不敢多喝。三缺一的时候,赵德发就百无聊奈了。
  赵德发在这时想到了我们这群玩伴。他拿着手机蹲在马路边的某个角落,给我打电话,给小胖子打电话,当他得知我和小胖子都在恋爱时,他就叹息一声,说声“祝你们幸福”,就把手机关了。他不想打扰我们。街头有不少红色的飘动物,在他的眼里全成了黑色。
  57、赵德发一次要了五个小姐
  赵德发一次要了五个小姐。看完了说:“都差不多嘛!”
  欧阳一虹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出现在他脑子里的。他决定给欧阳一虹打电话。一下就通了。他开始语无伦次地说话,满脑袋浆糊,他自己也不知道他要表达什么。他对欧阳一虹说:“今天我说话很乱。请原谅。我只想有个人跟我说话。”欧阳一虹放下手中要做的活,说:“没关系的。我陪你说吧。”他们什么都说,没有中心,没有结论,主题就是它的形式——说话。
  两人就天南海北地说一个小时。欧阳一虹见他没有停止的意思,急了,说:“你准备说多长时间?”
  赵德发喜欢一意孤行,他说:“把我手机的电池打完吧。”
  于是就把手机的电池打完。赵德发感谢现代科技,使两个相隔千里的人能够身临其境地对话。以解他的愁肠百结。
  此后的几天,跟欧阳一虹说话就成了赵德发过年的主要内容。每天早晨他都带着一卷报纸开车出门,把车开到僻静处说话。为了陪他说话,欧阳一虹每天都要留出专门时间,象做一件大事。每回赵德发都要把手机电池用完。连他自己都不好意思再给她打电话了。他觉得他把痛苦转移到了别人身上。当他的手机电池再次用完时,他屁股下面的坐垫都潮湿了。有一天,赵德发在车上尿憋久了,走到马路边的树林里方便,回来时,看到那些来来往往的行人,他们一个个都披红戴绿,喜上眉梢,情侣们则手拉手地走着,满世界都幸福无比。他感到了一种无限的自卑与凄凉。我的这位玩伴是条汉子,要他这种人自卑是很不容易的,现在他真正自卑了。
  就是这种自卑感,引发了一场事故。它使赵德发的春节增添了一些新的内容——赵德发看着行人,走近自己的车子时,瞅见了肮脏的车身。从上海开回南京后就没洗过,连前面的挡风玻璃都是灰蒙蒙的。象刚刚发生过严重的沙尘暴一样。他想把车洗洗。心情不好,洗车可以打发时间。
  赵德发把车开到另一条马路边停下来。这是他以前经常洗车的地方。洗车店的后面又添了几家发廓。他早就听说过,一些出租车司机常常趁洗车之机,到发廓去找小姐按摩一回。他便到发廓门前去转悠了一圈,每个发廓里都有几个长相不错的小姐,在那里焦急地等待客人上门。因为是春节,许多发廊关门歇业了,削弱了竞争力,那些开着的生意还不错。小姐们见赵德发在门前晃悠,以为又是那些寻花问柳的饥饿男人,便向他招招手。赵德发从来没到这些地方去过,小姐们的频频招手使他蠢蠢欲动。他心里有股对女人的怨气,希望通过她们发泄出来。他真的就进去了。一个妩媚的小姐走上来说:“先生敲敲背吧。”赵德发说问怎么敲,小姐说三十块。赵德发想,不就是三十块钱吗?三百块钱他都不在乎。于是他就随着小姐走进了里面的房间,跨过一个狭窄的通道,就是一个二十来平方米的空间,里面放着两张按摩小床。小姐让他躺下,他有些犹豫,这是许多男人都躺过的地方,他嫌脏。小姐说,“你还愣着干什么?”口气里有催促的意思,他想,既来之则安之,就躺下了。小姐说他躺得不对,应当是挨五十大板的样子,脸朝黄土背朝天。赵德发就趴着了。眼睛着床铺顶端的某一处。小姐懒洋洋地敲了一阵,就把他翻过来仰着,目光面对天空。小姐伸出小手给他按摩,小手逐渐从胸部往下移动。到了中间地带,手就停止不前了,就守在那里按摩。赵德发敏感地说:“你要挑逗我?”小姐说:“没想到你还是正在君子呀。”话是这样讲,但手并未缩回去,依然故我地乱敲。小姐已经从赵德发的身体上感受到了他的某些变化,纯粹将手伸进去了。赵德发经不起这种折腾,开门见山地问:“多少钱?”小姐说:“一百块,便宜吧。”赵德发摸摸自己的钱口袋,突然有种普济众生的想法,说:“太便宜了,你们这里有多少小姐?”小姐说:“五个。”赵德发说:“我不会跟你们发生关系,我是很讲卫生的。但我要看看你们,我要看看你们有什么不同。你把她都叫来吧。我给你们每人一百五十块。”
  娼市无定价。赵德发纯粹是为了好玩,几百块钱对他来说是小菜一碟。他关心的不是钱,而是趣味。当然也是冒险中的趣味。任何事情一有风险,趣味就出来了。他也考虑到安全问题。可他这几年来所到的任何地方,发廊都是遍地开花。国家管着大事,小姐管不过来了。即使来个全国大扫荡,也没那么多地方能够容纳得下。这是一个供需两旺的行业。太多了,又有太多的需求量。这也是使他能够大胆进入的原因。发廊小姐看看赵德发,见有这么好的生意,就闪身出去了,跟其他几位姐妹商量,这位客人要看看大家。她们一致同意这样做。平时,她们的价格是一百元至两百元服务到位,这回给一百五十元只是看看,等于白给。看看有什么了不起?就当是在公共浴室洗了回澡,不同的是洗澡的过程中夹了个男的。这样理解就通顺了。于是五小姐一齐进来。她们都掩嘴而哂,好象遇到了一个傻瓜,一个怪人。赵德发坐在按摩床上,被围在中间,象个领导干部。赵德发先把钱付给她们,讲好一百五,但他没有零钱,索性每人给两百算了。恻隐之心这时袭击着他。他想她们也不容易,若不是身处困境,她们也不会走这条路的。要给就多给一点吧。给了钱,赵德发没说让她们脱下来看看,太多了,接近一个班了。他觉得自己的想法很鄙下也很怪诞,说不出口。只是做了个眼神,打了个手势,向她们暗示了他的要求。小姐们都有很好的悟性,男人小小一个眼神她们就心领神会了。大家笑笑,磨磨蹭蹭地就一齐脱了。显然,小姐们比他大胆得多。再说了,看一眼又不挖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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