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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6章

庶女攻略-第2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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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早上巳初三刻咽得气。之前已派管事快马加鞭往太原府那边送信了。算着明、后两天就应该到了。王家太夫人自王琅去世身体就没好过,十姨也是不通庶务的,如今振兴在那边主持大局。礼部那边已经去报了丧,请钦天监阴阳司择了日子,停灵七七四十九天,三日后开丧送讣闻。今天晚上孝棚、孝衣、牌楼都能办妥了。我留了赵管事在那里帮忙。”
  太夫人见都安排的井井有条,点了点头,吩咐十一娘:“你们早些去歇了吧!明天还要去那边帮助。”
  两人行礼退了下去。
  回到屋里,十一娘吩咐小丫鬟给徐令宜冲盅枇杷膏进来,“天气太干燥了,侯爷小心倒了嗓子。”
  徐令宜接过茶盅喝了一口,道:“明天我和怡清去礼部,早点把孩子承爵的事定下来。你一早到白总管那里支两千两银子带过去给振兴。我今天听振兴那口气,竟然连买孝衣的钱都不全。”
  十一娘应喏,服侍徐令宜歇下。第二天早上带着钱票和徐令宜去了王家。
  罗振兴昨天晚上歇在王家,罗振声、朱安平和七娘已经到了,三个人正在说话。看见徐氏俩口子,都站了起来。罗振兴更是问他们:“吃过饭了没有?”
  “吃了!”几个人见了礼,余怡清、钱明、四娘和五娘都到了。知道徐令宜和余怡清要去礼部,钱明道:“我也跟着去跑跑腿吧!”朱安平听了则道:“那我就留下来帮大哥吧!”
  “行啊!”罗振兴也觉得王家没个得力的人,能帮得上忙的只有赵管事一个人。
  大家分头行事。
  十一娘落后几步,等众人出了花厅,将银票交给罗振兴:“大哥先用着。不够再说!”
  罗振兴想了想,接在了手里:“七娘也给了我两千两银子。我把这帐都记上,等他们家姑爷、姑奶奶来了,也好交个帐。”
  看样子是真没钱开支了!
  十一娘点头,和四娘、五娘、七娘去看了王家太夫人,然后往十娘那里去。
  五娘就叹息:“……前两天刚在四象胡同买了个三进的宅子,想把你们都接过去热闹热闹的,没想到遇到了这事。只有等过些日子再说了!”
  十一娘很是诧异。
  前些日子还听罗四奶奶说五娘向罗大波奶借钱,七弟洗三礼的时候也没有听她说什么,怎么没几天,就买上宅子了?
  她想到上次四奶奶说的生意。
  可惜洗三礼是妇人们的事,钱明不应该到。要不然还能推算出他是否在燕京……
  四娘却水波不兴,淡淡地笑道:“到时候一定去热闹热闹!”
  七娘却是直性子:“五姐什么时候买了宅子?怎么之前一点风声都没有?”
  五娘嘴角微翕,正欲说什么,四娘已在她前头道:“谁像你?买个宅子,吵得三家不宁四家不安的。”
  七娘嘟了嘴,不再说话。
  她买宅子的时候,徐家和余家的管事可都没少帮她看地方。
  “准备什么时候办乔迁之喜?”四娘喝了七娘,又笑盈盈地问五娘,“家里还缺不缺什么?大件的可不敢开口,小件的东西你四姐我还是拿得出手的!”她把“四姐”两个字咬了咬。
  七娘原想问五娘缺些什么,到时候自己帮她补上。现在听四娘这么一说,反而不好开口了──她送礼总不能越过自己的姐姐去吧?那让做姐姐的颜面往哪里放!
  五娘原想向七娘要个七扇的屏风或是一套黑漆家具的,被四娘这么一说,到嘴边的话只有咽下。只见她眉宇间闪过一丝恼意,笑道:“也不缺什么。我知道四姐夫是当今有名的才子。到时候让四姐夫帮我写几幅楹联吧?这可比什么东西都好。”
  十一娘在一旁看得明白,立刻笑道:“只有我们家侯爷是个粗人。我就送套多宝阁的文房四宝吧!”
  七娘见两人的东西都风雅却不贵重,笑道:“那我就送张李记的醉翁椅吧!”
  十一娘就看见四娘松了口气。
  她微微笑起来,听见五娘笑道:“四姐和两位妹妹太客气了,我这乔迁之喜不办恐怕都不成了!”
  大家说着进了十娘的屋子。
  十娘已经穿了孝衣,脸瘦得只剩下一双大眼睛了,肿得像桃子,显然是哭过了。
  大家都有些意外。
  她朝众人点了点头,让银瓶帮着上了茶。
  四娘就代表家里的姐妹们问候她,她一一应答,虽然语词简短,却也思路清晰明了。只是不看十一娘一眼,不答十一娘的话,让十一娘有些尴尬,索性不再开口说话,由四娘和她答应。
  不一会,罗大波奶来了。
  “姑奶奶们还请见谅。”她进门就团团福身,“这几日正帮着爹和娘收拾东西。定了下个月十二起程回余杭。”
  十娘听着一愣:“什么时候决定的?我怎么不知道?”她的声音渐渐变得有些尖锐起来。
  四娘、五娘、七娘都不做声。四娘和七娘是二房的,这件事并不知道,五娘却是不想惹事。
  罗大波奶见十娘当着二房的姐妹质问自己,有些不自在,想着罗七爷的洗三礼十娘没去,淡淡地道:“就是七弟洗三礼那天决定的。”
  十娘没有做声,发起呆来。
  她一向有些古怪,大家见怪不怪,也没有人去安慰她。四娘几个上前和罗大波奶行礼,问起罗四奶奶的来。
  到了第三天,几家送上三牲祭礼,王家的姑爷和姑奶奶都赶了过来。王琳自接到信就一直哭到现在,进门的时候都是由人扶着进去的,姜桂却先和徐令宜打了招呼,这才到岳父的灵前上了香。因看着王琅嗣子的亲生父亲一直在旁边转来转去,王家又没个理事的人,依旧把丧事托付给罗振兴和朱安平,他又和徐令宜、余怡清往礼部跑,钱明前前后后帮着跑跑腿,十一娘几人则每天早早去,天黑才回,好不容易过了头七,做了道场,大家消停下来,围着算帐。
  把礼部一千两的丧礼、来宾的随礼加起来,才刚够开销,更别说是还徐家和朱家的银子了。好在朱安平是个大方的,这个结果原在徐令宜意料之中,根本就没指望这银子能还回来,也就没有谁去计较。姜桂很是过意不去,承诺这银子由他来还。徐令宜和朱安平都推了。后来姜桂还是拿了两千两银子过来,这是后话了。
  十一娘和徐令宜都在家里好好歇了一日,等着礼部那边的消息,罗大波奶过来:“……十娘想请你们回弓弦胡同聚一聚。”
  “这个时候?”十一娘诧异,“国公爷的头七才刚过!”
  罗大波奶点头:“所以才约在弓弦胡同──她说大家都帮了忙,想带着孩子一起过来,给几位舅舅、姨父磕个头。再者爹和娘都要回余杭了,也让孩子来认认外祖父、外祖母。”
  自王承祖过继到王琅名下,那孩子还没去过弓弦胡同,也没来过徐家。
  十一娘只觉得十娘的举动很怪异。
  “也请了我吗?”
  “请了!”罗大波奶也知道十娘对十一娘有心结,“我还特意问了,她说也请你们俩口子一起过去。还说,最感激的就是侯爷了。没有侯爷,别说是承爵了,只怕她早就没有安身立命的地方了。别人都可以不去,你们却不能不去。”
  这还真是十娘的口气,请客也要得罪人!
  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十一娘笑着应了,待罗大波奶走后,把帖子拿给徐令宜看,徐令宜到不疑有他:“国公爷逝世,毕竟是丧事。她既然想请客,在弓弦胡同更好些。”
  也许是自己多心了!
  十一娘安慰着自己。第二天让琥珀准备了八色礼盒并几匹锻子,和徐令宜去了弓弦胡同。
  余怡清、钱明、朱安平和罗家三爷罗振达都到了,正在倒座旁的花厅说话。大家见过礼,罗振达陪着徐令宜和十一娘去大老爷和大太太处问安。
  四娘、五娘、七娘、罗三奶奶、罗四奶奶正围坐在正屋厅堂中间的圆桌旁说话,见了徐氏夫妻进来,都站了起来。五娘更是笑道:“这到好,我们这些正主子都来了,请客的人却不见人影。”
  十一娘这才知道十娘还没有到。
  她笑着喊了一声“五姐”,和众人行礼,正准备进内室给大太太问安,有小丫鬟进来禀道:“十姑奶奶来了!”
  大家都朝门口望去。
  十娘穿着一件玄色杭绸通袖袄,牵了个七岁的小男孩缓缓走了进来。
  她梳了高髻,目光沉凝,腰身笔直,头颅微扬,显得端庄而肃穆。
  “十姑奶奶!”罗大波奶立刻笑着迎了上去。
  十娘微微颌首,和众人打招呼。声音有些微弱,显得有些中气不足,却进退有度,大方得体,向众人介绍那孩子:“这是承祖。”
  王承祖长得齿白唇红,清秀漂亮,一双眼睛十分灵活,一看就是个聪明的孩子。
  他恭敬地给众人行礼,到徐令宜面前的时候更带了两分小心翼翼,在十一娘面前则很是活泼,歪着脑袋问她:“你是我十一姨?”
  十一娘心中微动,却不露声色,正色地点头,并不多言。
  王承祖眼底就露出一份失望。
  十一娘看着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
  这个孩子,只怕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三百五十一
  十娘却毫无所觉的样子。牵了那孩子的手:“我带着他去给母亲磕个头。”
  她此刻是正主子,徐氏夫妻紧跟其后,其他人簇拥着进了内室。
  大太太半靠在床头,看见十娘进来眼底露出几份冷屑。
  十娘像没有看见似的。
  她向罗大波奶要了垫子,然后和王承祖一左一右地跪在了大太太前的床前。
  王承祖给大太太磕了三个头,站了起来。
  十娘却伏在了床边。低声道:“母亲,我今天是特意来看您的。”她的声音很轻,却如香烛袅袅不散,“自从您把我嫁到王家以后,我就一直想回来看看您。可我一直没有机会。我还以为,这会是我此生的憾事。没想到,王琅死了,我膝下无子。王家不仅要绝嗣,国公爷百年之后,恐怕还要夺爵。王家为了祖宗家业,准备把王承祖过继到国公爷的名下。”
  她抬头望着大太太咧嘴一笑,细白的牙齿闪闪发光。
  “母亲,我要谢谢您。多亏您告诉大哥忠孝仁义,大哥顾念我们手足之情为我出头撑腰;多亏您把十一妹嫁给了永平侯,永平侯才会为我出面四处奔走。王家不仅把王承祖过继到了我的名下,让我以后能有儿子奉养,死后能葬入王家的祖坟,享受茂国公府的百年香火,生前能以国公爷嫡母的身份享受这世俗的荣华富贵。”说着,她猛地拉住了大太太青筋凸露的手,“如今国公爷去了,我儿子王承祖就要承爵做茂国公,我也要做茂国公府的太夫人了。母亲,您为不为我高兴?”
  她说着,扬起脸来笑。
  瞳孔漆黑深幽,却又明亮炙热,像有一团细细的火焰在燃烧,忽明忽暗,却柔韧不断,看得人心中生寒。
  十娘怎么会嫁给王琅,大太太又打得是什么主意,这屋里除了七娘,恐怕多多少少都有些了解。她看似欢喜,实则怨怼地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到底是什么意思,这屋里的人除了七娘,多多少少都听出了一些。更何况是当事人的大太太。
  她脸色胀得通红,神色震怒,指着十娘瘦如枯柴的手抖个不停,喉咙里发出一阵低沉的“咕咕”声。
  屋里有脸色阴沉如罗振兴者,神色不变的四娘,诚惶诚恐的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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