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骨陈香-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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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梦呓的消失,黎歌终于不再哭闹,她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脸上带着那种甜美的笑意,安静的沉入梦乡。 赫连离悠却大惊失色,黎歌虽然面带微笑的入睡,可她的呼吸越来越微弱,脸色越来越苍白,即使在自己怀里,即使有赫连离漠在她身后温暖着,她的身体却越来越凉,好像有什么看不见摸不着的怪物,把她的活力一点点从身体里剥离……
他几近疯狂的抓住黎歌使劲摇晃: “小可怜!不要睡了!小可怜!醒醒!醒醒啊!”
赫连离漠的手搭在黎歌的手腕上,突然不可自制的颤抖,他艰难的开口,声音仿佛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哥……我摸不到她的脉搏了……”
“你胡说什么! “赫连离悠睚眦欲裂,气血翻涌, “她只是在睡觉!在睡觉!!!” 赫连离漠眼中却已流下泪水, “哥……我好怕……我真的摸不到她的脉搏,她的身体好凉……哥,怎么办?” “你闭嘴!”一记响亮的耳光落在赫连离漠脸上,那张蜜色的俊脸立刻现出红红的指印,赫连离悠两眼赤红,发狂似的怒吼: “她睡够了就会醒!你不要胡说!否则我杀了你!” 赫连离漠震惊的看着哥哥,这是哥哥第一次打他,此前他从未见过哥哥如此失态,如此疯狂,情到深处心自许,倘若真的失去小可怜,哥哥他……
赫连离漠不敢再想,也无力再想,因为,黎歌的身体已经冷如冰雪,那点轻浅的呼吸也已停止,脉象更是完全摸不到,似乎一切生命体征都已消失……
赫连离悠却还是怜爱的看着怀中的小人儿,泪中带笑的喃喃细语, “小可怜,别睡觉,我有很多话要对你说,你醒过来好不好?只要你醒过来,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只要你能开心的活着,我什么都为你做,我和漠都不会欺负你了,你喜欢怎样就怎样,你要天上的星星我也会去给你摘,只要你喜欢,我怎样都无所谓……哪怕只能远远的看着你,哪怕是要远离你……”
温热的泪水滴落在黎歌雪白的脸蛋上,晕成一朵小小的泪花儿,赫连离漠伸手,温柔的拭去这朵透明的小花,惨淡一笑: “你真是世界上最狠心的女孩,痛失所爱,才是世间最可怕的极刑,小可怜,你用这样的方式惩罚我们,连一个补偿的机会都不给……真是好,好的很……” 赫连离悠温柔的将黎歌放在床上,然后在她身边躺下来,脑袋枕上黎歌的肩膀, “小可怜,你总是睡的不安稳,没关系,我来陪你了……”
他闭上眼睛,对赫连离漠道: “弟弟,来陪陪她吧。”
赫连离漠咬着嘴唇,克制住满心的悲凉,靠紧黎歌躺了下来,他闭上眼睛,开口时有浓浓的鼻音: “哥,我不想为难齐颀他们了,他们都是对小可怜很好的人,我们应该对他们好点,这样小可怜会很开心的。”
“嗯!”赫连离悠答应了一声, “可惜了齐颀那个孩子了……那么年轻……”
“那个沉默的身手其实真不错,有机会我要真正的跟他较量一下,赢了我,他才有资格和小可怜在一起……”赫连离漠闷闷的说道。 赫连离悠笑笑: “你真像个挑剔的小舅子,给妹妹选老公又不是挑保镖,为什么一定要身手那么好?” “我们本来就是……”赫连离漠突然顿了顿,深深叹息一声,旋即又笑起来: “哥,我有个好奇怪的念头,我觉得小可怜和司幽在一起最好,小可怜六岁就没有了爸爸,司幽那样的男人,一定可以让她幸福。”
赫连离悠嗤笑一声: “还真是奇怪的念头!说起来,司幽身边那个女人,身形和小可怜还真像!要不是看到她没有纹身,我真以为是小可怜易容改扮的。”
赫连离漠顿时有几分不屑: “那个女人骚的要命!哪比得上我们的小可怜,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才是美的最高境界。”
赫连离悠赞同的笑了笑,正要说什么时,冷不防耳边突然响起轻柔可人的女声: “哪个女人骚的要命?” 一只冰凉的小手将还在发愣的赫连离悠推开, “压的我肩膀痛死了!”
“小可怜?!”
赫连离悠和赫连离漠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身边这个小水娃儿醒了!居然还带着几分愠怒瞪着他们!无视两个瞠目结舌的男人,黎歌稍微活动一下身子,揉了揉被赫连离悠枕的发麻的肩膀,继续追问: “你们在说哪个女人骚的要命?” 赫连离悠终于反应过来: “小可怜!你,你没事?” 黎歌诧异的看着他: “我能有什么事?’
“可是你刚才……”赫连离悠惊喜交加,居然激动的语无伦次。 “怎么了?”黎歌茫然的看着他。 赫连离漠却抓住黎歌的手腕,这次,他清楚的感受到黎歌脉搏的跳动,那只如雪的皓腕也不是刚才那般冰冷,而是稍稍有了点微薄的温度,他惊骇的看着黎歌: “你刚才身体好冷,脉搏也摸不到,呼吸都停止了,我们还以为你……”
“以为我死掉了?”黎歌用一种极为怪异的目光看着他,好似在看动物园里的猴子, “你们没事吧?我只是睡了一觉,你们怎么会有这么多奇怪的念头冒出来?” “你……”赫连离悠迟疑的握住她的手, “你刚才是不是做恶梦了?” 黎歌垂下脑袋,神色有些黯然: “我好像梦到以前的事了……”
黎歌柔弱的身体微微颤抖起来,她咬了咬嘴唇,凄然泪下: “这是我最后悔的事……无论怎样,我不该遗弃自己的孩子……”
赫连离悠心疼的抱住她,似乎要将她嵌进自己的身体里, “是我不好……小可怜,对不起……”
赫连离漠从后面抱住黎歌纤细的腰肢,柔声细语: “以后我们还会有宝宝的,只要你愿意,我们可以生很多很多宝宝,不过,你要开开心心的把身体养好才行!”
黎歌无限凄惶的苦笑一声,: “我有什么可以开心的?有人为我受伤,为我变成了活死人,我怎么开心的起来?将来有了宝宝,我又有什么脸去面对自己的孩子?” 盈盈泪光在黎歌清妙的眸中流转,那种哀婉幽怨的神情将赫连离悠与赫连离漠的心脏拧的生疼,几次三番的失而复得,使他们再也不能承受那种刺骨锥心的剧痛,他们终于下定决心,做那个爱她的人。
赫连离悠轻轻拭去黎歌脸上的泪痕,温柔深情的看着她:“小可怜,不管你信不信,我都要告诉你,我和漠,是真心爱你的!无论你这次回来要做什么,不无论你将来会怎样对待我们,只要你能开心的活着,我和漠愿意为你付出一切!
我知道,有些伤害一旦造成,真的是无法弥补的,可是,至少给我们一个补偿的机会,让你可以痛的轻一点,不是为了我们良心能安,也不是为了让你爱我们,我和漠,只是单纯的想让你活的快乐一点,哪怕以后你会离开我们,哪怕我们永远不能相见……”
一根修长纤美的玉指点在赫连离悠唇上,阻止他继续将下去,黎歌眼里含着泪,却笑的暖意融融: “为了那个失去的宝宝,我愿意相信你,相信漠……”
黎歌伸出柔韧的双臂,一手环住赫连离悠,一手环住赫连离漠, “你们两个,是我很重要的人,即使要帮助我,也请保重自己!” 黎歌的话将两个男人的心暖的透透的,一种柔软甜蜜的东西在心里滋长,他们将黎歌抱的紧紧的,仿佛缠绵不休的连理枝……
黎歌眼中划过轻灵的流云,如花的笑靥绽放于精致绝美的脸庞……
司幽,谢谢你教我的调息之术,让我可以自由的控制自己的体温呼吸和脉动,更可以控制这两个为我迷失的男人,虽然我学艺不精,只能坚持那么一小会儿,不过,已经足够了……
赫连离悠,谢谢你这么爱我,虽然你曾经那样的伤害我,但因为你今日的善念,我就为你留下一丝余地……
赫连离漠,你也一样,你们是那么的紧张我,紧张到我只要醒来便不去计较我为何会假死,或者,你们知道我在捣鬼,只是因为对我的愧疚而不愿揭穿,不过,不管为什么,我的目的达到了,你们肯帮我了,美人计,果然好用……
曲离风,我真想看看你要如何应对赫连离悠他们的背叛……
沉默,我来了; 齐颀,我来了, 你们用生命来爱我,我自当以命相报……
64 别离的歌
水木莲华居的三楼尽头是曲离风的书房,柔和的浅色调装修给人以静谧清雅的舒适感受,曲离风坐在写字台后的转椅上,看着电脑屏幕上香艳的画面,清润的眸中,水光点点,强烈的心痛与嫉恨,扭曲了那张俊美至极的脸,那只放在鼠标上的手,也在微微颤抖,许久,他露出狰狞的笑容,小妹啊小妹,你和以前果然不同了,连美人计都会用了!看来,我是不可能得到你的心了,既然如此,就别哥哥我心狠手毒了! 收线后,曲离风看着迎面墙上那幅巨大的油画,对着画中那绝美无助的女孩浮出一抹轻笑:小妹,如果美人计落空,你又该怎么办呢?
就在赫连离悠和赫连离漠着手帮助黎歌,瓦解曲离风的势力时,大洋彼岸的美国突然来了急电,他们的帮会在一夜之间被不明势力袭击,伤亡惨重,留在美国主事的心腹也被暗杀,这件事来的太快太突然,他们不得不连夜赶回美国,处理帮中事务,尽管诸多不放心,还是无奈的将黎歌一个人留了 黎歌并没有怪他们,若是他们安身立命的根本被人打没了,那他们又如何来帮助她呢?左右是豁出去了,也不急在这一时,自己留下,无非就是被曲离风污辱,反正,脏一次和脏许多次也没什么分别了,只要能救到齐 和沉默,她什么都不在乎。
赫连离悠却认为事有蹊跷,这事来的实在太过巧合,他们刚要帮助黎歌的时候,就出了这样的事,实在是让人不安,但黎歌是那样的泰然自若,她笑着吻他,让他不要担心,并且答应他,在他和赫连离漠回来之前绝不轻举妄动,让他们小心行事,早去早回,赫连离悠与赫连离漠商量了一下,最后决定把几个得力的手下留下来暗中保护黎歌,以免黎歌在曲离风手上受苦。
赫连离悠和赫连离漠走后不久,曲离风就派人把黎歌带到了三楼的书房。黎歌进去之后,吃惊的发现齐颀当初为自己画的那幅油画居然挂在这个书房最显眼的位置,曲离风见她目不转睛的看着这幅画,走到她身边轻声笑道:“我特意叫人把这幅画找回来的,齐颀虽然年幼,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天才,这幅画中的你,具有让人悲伤的魔力,绝对完美的作品。”
黎歌看着那幅画,渐渐露出温和的笑容,那个青涩可爱的少年,他用自己的血和泪作成这幅画,用自己的生命成就一段悲凉的苦恋,唱响一曲凄婉的骊歌,齐颀,被你这样的爱着,我应该笑,应该高兴的;被你这样的爱着,无论为你做什么,我都无怨无悔,如果有来生,让我来爱你,补偿你,把欠你的都还你……
曲离风的眼睛被黎歌脸上那抹柔和的微笑深深刺痛,他猛地伸手,将黎歌拉到自己怀里,抓着她的长发让她看着那幅画,曲离风的手指向油画边缘两个极为模糊的小字,怨毒又阴狠的笑着: “这个小子对你真是用心,这幅画的名字叫骊歌,骊歌,就是告别的歌,还暗合了你的名字,他在向你告别,或者,是在向自己的爱情告别?不过依我看,他是在向自己的人生告别,天知道,他还能活多久呢?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