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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不如去死 作者:[日]京极夏彦-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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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选举的事确实为他的整个施政定了调,许多计划乍看之下疯狂,不过一旦看透外层的表象,你就会了解,其内层核心具有非常实在的道理。就拿新的治安法律为例,真要笑掉我的大牙:让犯人游街示众?在市镇广场执行鞭刑!?这算什么,难道是殖民时期猎女巫的撒冷镇,还是阿富汗的塔立班政权?听起来很野蛮,完全不是美国人会做的事,可是仔细再想想就会觉得有道理。例如,该怎么处置小偷跟抢匪?关进监牢吗?完全没用。小偷强盗都身强体壮,把他们关起来之后我们还要派另一群身强体壮的人去看守他们,给他们吃给他们穿,谁负担得起?重点是,我们不必把罪犯关起来,我们可以把罪犯拿来当成活生生的教训,叫大家心生警惕。虽然罪犯会伯痛(我们有鞭刑和杖刑),但是最可怕的处罚叫做「公开羞辱」。罪犯最害怕的就是自己的罪行曝光,战时的社会大家都积极守望相助,团结合作,这样才能彼此保护照顾。在这种社会氛围下,最严重的处罚就是让罪犯的脖子上挂个大牌子游街,牌子上写着「我偷了邻居的柴薪」。「羞耻」是一种非常强大的武器,但前提是人人都要各尽其职。没人能逃过法律制裁。如果人民亲眼目睹参议员因为发国难财而被判刑打十五鞭,这样要比看到每个街角都有警察站岗更能遏止犯罪。当然,有一帮匪徒,都是累犯,我们已经一次又一次给他们自新的机会。记得吗?司法部长建议说把这些坏蛋全都扔到僵尸区算了,社会才下致于因为这些坏蛋而虚耗下去。不过,总统和我都反对这个提案,我的考量是道德面,总统则是实际面:这里还是美国的领土,虽然国上之上还有僵尸横行,但有朝一日我们必须光复国上。总统说:「我最下希望的,就是把罪犯扔到僵尸区,后来他们却在那边划地为王,和我们对抗。」我以为他在说笑,但没多久就看到这情形在其他国家已经发生了,被放逐的罪犯占地为王,在某些案例中还成为强大的军阀,这时我才了解我们没有把犯人流放到僵尸区,其实是省了个大麻烦。不过这帮匪徒一直是我们背上的芒刺,无论在政治、社会乃至经济上皆然。对于这些不肯和我们和平共处的家伙,该怎么办呢?
  你们有判人家死刑啊。
  只有罪大恶极的人才会被处死,像是颠覆、破坏、企图分裂国上。僵尸不是唯一的敌人,至少在刚开始的时候。
  那些基本毅义派也是敌人吗?
  我们有一些宗教基本教义派人士。哪个国家没有?他们之中很多人相信,就某种角度来看,我们在妨碍上帝的旨意。
  (他暗暗的笑了几声。)
  抱歉,我应该别笑得这么得意才对。不过省省吧,你真以为那位创造宇宙天地万物的上帝,会需要几个「亚利桑纳护国组织」的成员来彰显它的计划吗?
  (他没再继续谈这想法。)
  他们找来一堆记者,一大堆,还不都是因为那个疯子想要刺杀总统。事实上,他们对自己的危害反而更大,搞出集体自杀、在梅德福市把好多小孩子「安乐死」……种种骇人听闻的事情,都和「奋绿组织」一样蠢(「奋绿」是基本教义的左派翻版)。「奋绿」相信,僵尸只吃动物不吃植物,因此可以证明「大圣女神」比较喜欢植物,不喜欢动物。「奋绿分子」惹起一阵骚动,像是把除草剂倒进城镇的水源地,在树上装设诡雷防止采伐树木(这样会阻碍我们采收木材投入战事),媒体头条常报导这种生态恐怖主义,但不会真的威胁国家安全。叛军就另当别论了,叛军有武装,组织严密,还主张要脱离联邦搞独立,显然是我们的头号危机。这也是我唯一见到总统面露忧愁的一次。他不会假装,更不会用外交手腕来假装。对外,他将叛军事件当成是有待处理的议题,就像食物配给和道路修护;对内……他会说:「叛军必须尽速铲除,完全没得商量,不惜一切手段。」当然,他指的是跟我们一起在西部安全区里面的叛军,这些死硬派叛徒有些是对政府的战时政策不满,有些是好几年前就想叛变,只是刚好利用这个僵尸危机作藉口。这些人是国家公敌,是每个对国家效忠的人都有义务来铲除的公敌。我们一定要消灭他们。但是,在落几山以东、安全区外面的那些「美独份子」,他们是在僵尸沦陷区里面搞独立……嗯,情况就有点复杂了。
  怎么说呢?
  因为当时有句俗话说:「不是我们离弃了美国,而是美国离弃了我们。」这句话有几分道理,我们确实放弃了那些人民。是的,我们抛下了一些特种部队志愿兵,虽然曾经想透过海路跟空中对他们进行补给,但是从纯粹的道德立场来看,是我们抛弃了他们。我不能怪他们想要走自己的路,没人有资格责怪他们,因此等我们开始打赢僵尸,逐渐光复失土的时候,就要让这些早先自行宣告脱离美国的据地,有机会表态是否愿意和平的回归祖国。
  但还是免不了一战。
  我到今天还会作恶梦,梦到玻利伐市和黑山丘那些地方。我从没见过当地的战况,没看过当地血淋淋的场面,也没看过战后惨况。但我常看见我老板,他本是高大、有力、健壮的男人,在内战中却一天比一天衰弱。他已经撑过太多难关,肩负沉重到可以断背的重任,你知不知道,他还有家人、亲戚留在牙买加,但他从来没有时间去联系他们,连问都没问一声。他全心专注治理国政,坚决要保存美国立国以来的梦想。我不知道时势是否真的造就英雄,但我知道时势可以搞死英雄。

  温纳齐,华盛顿

  乔·穆罕默德的笑容就跟他的肩膀一样开阔,尽管他的正职是镇上一家脚踏车修理店的老板,但他空闲时就会将镕铸的金属雕刻成精巧的艺术品。毫无疑问,他的代表作就是华盛顿特区购物中心的那座「地区防卫纪念铜雕」,刻的是三位市民,两个站着,而另一人坐着轮椅。
  这位负责招募新人的女士显然很紧张,她很想劝我打退堂鼓。她问我是否已经先跟「全国步枪协会」的代表谈过了吗?我晓不晓得还可以申请哪些战争支援工作?一开始我不懂她的问题;我已经在资源回收厂工作,这就是「社区守望安全工作队」的成立宗旨嘛,不是吗?那是你下班回家后的另一个兼职,是志愿性的服务。我向她说明这点,又可能是有些事情我还没搞懂吧,反正她最后找了藉口拒绝我的申请,我还看到她瞄了一眼我的轮椅。
  (乔是位身障人士。)
  你相信吗?此时此地,我们已经快要亡国灭种了,她还在跟我玩政治正确的游戏?我大笑,当着她的面大笑。搞什么!她以为我搞不清楚状况就跑来加入吗?难道这个笨女人没先读过「安全防卫手册」吗?是啊,我可是都读过了。「社区守望安全工作队」计划的用意,就是要每个人巡守自己的邻里,在人行道上徒步巡逻,或者像我这样,坐着轮椅出去巡逻,并且挨家挨户敲门确认。如果有什么不寻常的动静,队员就必须到屋里查清楚,门外至少得有两位队员在待命警戒。(他用手比了比自己)那就是我!而她以为我们面对的敌人是什么?我们又不用翻墙穿院去追它们,是它们找上门的。而且一旦它们真的找来了,这么说好了,难道我会应付不了吗?去吃大便啦!如果我推着轮椅还跑得比僵尸慢的话,那我是怎样活到现在的?我很清楚、平静地陈述了我的情形,甚至要她自己去想想,要在哪种情况下我的身体障碍才会妨碍任务的执行。她想不出来,咕哝着说要问上司,叫我明天再来等她的结论。我说不必等明天了,要她现在就打电话给上司,上司的上司,一路打到最高层那里去;但是除非她发给我一件橘色的巡守员背心,否则我是不会离开的。我叫得很大声,整个房间的人都听见了,所有人都看着我,然后又看着她。这招果然奏效,我拿到了背心,而且比任何人都还早离开。
  我刚才讲过,社区守望工作,事实上就是巡逻居家附近邻里地区。这是一个准军事部队,我们得参加讲习跟训练,有领导和行动准则,但是不必敬礼,不用称呼「长官」什么鬼的。装备也不是正规的武器,大部分是格斗器具像手斧、棍棒、铁撬和开山刀。那时我们还没有配发脑棒。小队中至少有三人配枪,我拿的是AMT厂生产的小型半自动点二二口径卡宾枪「闪电」。这种枪后座力很小,所以我射击前不必先固定轮椅。真是把好枪,尤其在弹药口径渐渐标准化,而子弹不虞匮乏的时候。
  根据你的巡逻值勤表,每次出去的时候搭配的队员都不同。当时的情况相当混乱,战物部一直在重建秩序,最辛苦的就是夜间巡逻,晚上没有路灯的时候真的是一片漆黑,而且家户里也不会透出灯光。当时大家都很早上床睡觉,通常是日入而息,因此除了一些烛光,或是持有发电机特许牌照、必须在家做基础战争物质生产的人,否则房子全是一片漆黑。由于大气层污染太严重,甚至连星星和月亮都看不到了。我们巡逻时拿着手电筒,就是一般人用的基本型式;当时我们还有电池,为了保护我们的夜视能力,还在手电筒末端贴了红色玻璃纸。我们挨家挨户巡访,敲门、询问值班守夜的人一切是否正常。头几个月由于计划要重新安置,所以令人有点紧张,许多人刚离开难民营,所以每天你至少会遇到十来个新邻居,甚至新房客。
  在僵尸战争开打以前,我从来没有觉得我们过得有多好。深居在史戴福的郊区,我真的需要一个三千平方呎(九十二坪)的房子吗?需要三间卧室、双卫、厨房、客厅、书房,加上个人工作室吗?我一个人单独住了好几年,后来有一天,突然有个来自阿拉巴马州的家庭出现在门口,总共六个人,拿着一封「住屋供给部」的公文。一开始我有点不安,但很快就适应了,我下介意夏侬这一家人(他们姓夏侬)跟我一起住,我们相处得很融洽,而且有人守夜的话,我总是睡得比较好。政府有规定说,每个家户都必须指派一个人担任守夜员。我们晚上巡逻时,要核对守夜员的名单,确保他们不是强盗土匪,还会查他们的身份证和长相,询问是否一切平安无事,他们通常都会回答没事,不过可能会回报一些不寻常的声音,那么我们就得去查清楚。到了第二年,已经没有需要安置的难民,而且每个人都互相认识,所以就不用查名单核对身份证了,那时候的社会已经变得平静了。头一年,警力仍在重组,而安全区也尚未完全平静……
  (他颤抖着,制造戏剧效果。)
  很多房子都荒废没人住,有的门窗封死,有的被破坏,有些门户大开。我们拿警用封条围起所有门窗,如果封条有任何破损,就表示里面有僵尸,这情形发生过几次。我会在屋外等着,步枪子弹上了膛,有时会听到喊声,有时是枪响,有时只听到呻吟、扭打的声音,接着队友会拿着一把血淋淋的格斗武器,另一手拎着一个被切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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