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最雷的穿越-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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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时间不多,平时都要听奥特慢的指挥。上回在陕西教过你们一些保镖的要领,先回顾下这个……”
不能蹭酒的日子里,我找到了训练特种兵这么个有前途的活来打发时间。这些大山里出来的苗人很有潜质,说白了暗卫、盯梢跟打猎一个道理。看着亲卫队越来越出息,我别提多高兴了,就差找个机会实战一下验收成果。
在我伤好后的第十天,康熙忽然传见我。我战战兢兢地来到东暖阁,却见康熙一身便服靠着软榻,丝毫都不见平日的威严压迫。在我跪拜后,居然对我和蔼地笑了下:“过来陪朕下一局。”
我忐忑地坐到康熙对面,看一眼黑线纵横的棋盘就发晕。至今我只学会基本的围棋规则,死活参不透更深奥的技法,拿着黑子的手微微有些颤抖。
“下子。”
康熙催促着,我只好在左上角星那放上黑子。康熙慢条斯理地蚕食我的地盘,边问:“腿好了?”
“是,谢皇阿玛关心。”
康熙一子收去我大片领地,微微笑了下:“心里可怨你皇阿玛?”
我诚惶诚恐道:“儿臣不敢!儿臣知道皇阿玛罚儿臣是爱之深,责之切。”
言谈间康熙以大比分优势赢我,收了棋局开始新一轮。“我民用大乱丧德……”
“亦罔非酒惟行。”我接道。这话我常在酒席上听顾仁珉说,瞎猫碰到了死耗子。
“你知道就好。朕从小就不喜欢喝酒,要喝也就喝一小杯,酒这东西伤身又乱德,贪杯的人往往会被酒迷乱了心志,落下一身毛病,所以朕常教导你们,万万不可沉湎于酒。”
“皇阿玛教诲的是。”
“你这孩子啊,是朕儿子里最没心眼的一个,不给你点教训,就是记不住。”
我略微意外地看了眼康熙。这话倒听出些许慈祥的味道,我一直以为康熙不喜欢我才老找我茬呢。
“扬州那次也是,做事太过鲁莽。有仁德之心是好,但不能只凭一腔热血行事,你是阿哥,多少人算计着你,过于仁善不是成大事之人。”
“儿臣明白。”
康熙沉默了一会,忽然道:“你跟那家醉风居的掌柜关系很好?”
“只是酒席上的交情。”我斟酌着回答。
“杯酒之交,就为了他和你二哥当街争执?”康熙半眯起眼睛,一条条事实抖露出来,仿佛在警告:小样儿,你做什么我都知道。
我冷汗淋漓,硬着头皮说:“儿臣只是一时冲动……”
“胤禛,你对他了解多少?”
我骤然发现对叶倾歌真的是一无所知,只得老实回道:“儿臣……对他了解不多。”
康熙淡淡瞟了我一眼,下子截断我的棋路,悠悠道:“去查查他。”
“儿臣领旨。”
康熙终于觉得屡屡轻松赢我实在没意思,一挥手中止对弈,说:“年初时朕命工部整治永定河,你去宛平看看情况吧。”他想了想,补充道:“河边湿气大,你腿刚好,小心着点。”
“谢皇阿玛关心。”
我下榻准备退下,康熙又叫住我:“把这棋拿着好好练练,你十四弟下得都比你好。”
我盯着棋盘直咽口水,这可是翡翠棋盘玛瑙棋子啊,得值多少钱!嘿嘿,皇阿玛,搞半天您是借个由头找我来赏赐的呀。
心满意足地抱着棋盒出来,我在明媚阳光下深深呼吸。突然回忆起十三岁那年首度遭遇刺客,同样的伤,我什么都没捞到,芳亭姑姑却得了一堆赏赐,我不满地跟她抱怨,她意味深长地劝慰我。
“您不比我们这些奴才,您得到的最好赏赐,是皇上的赏识。”
铁面阎王or官场瘟神
出发去宛平视察工作,这算是我第一次独立公派。领着康熙指派来护驾的禁卫军浩浩荡荡来到神武门,我意外遇见了太子。
他在太庙关了十来天,脸色依然红润,衣服依然整洁,看上去没受什么罪,我顿时不平衡起来。他拦在我马前,我只好下马应付他,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两人就这么无语对望着。
“太子若无其他事,能否让臣弟先行?臣弟奉了皇命,耽误不得。”我终于屏不住,堆起客套的笑,慢慢道。
“你不会原谅我了。”他的语气跟表情一样深沉,让我一时吃不准这话是陈述句还是疑问句。
我抱拳微笑道:“臣弟着急赶路,还望太子见谅。”说着翻身上马,一转缰绳擦过他身侧,奔驰出宫。驰出几米远,忍不住回头张望,却见他仍站在那儿,茕茕孑立,长影寂寥。
永定河,旧名无定河,经常泥水泛滥,河道迁徙不常,民间亦称它为“浑河”。康熙为了治理它不断出发考察,今年下达给工部的命令为疏浚河道一百四十五里,筑堤一百八十余里,并赐名“永定”,希望它不再改道。
作为今年头等大事,工部特派主事江藻常驻工地,我见到他时,他一身泥浆狼狈不堪,随便抹了把脸就来觐见。
“奴才从工地而来未能净衣整冠,还望四贝勒恕罪。”
这样肯下基层的干部实在太少见了,我不在意地摆摆手,和善道:“江大人不必在意,我知道大人是为了民生在奔波辛劳。皇上对永定河工事极为挂怀,特派本贝勒巡视工程,既然大人刚从工地过来,就劳烦大人带我去吧。”
我特地换了朴素耐脏的衣服,徒步跟着江藻来到河岸。清朝生产工具虽然落后,劳工干劲却丝毫不比建三峡水电站那会低,似乎是跟江藻混熟了,见他带了个陌生人来,众人也没有多大反应,继续埋头各干各活。
不动声色地转了一圈,从劳动场面来看还是令人满意的。如果突击视察几次都是一样的情景,我就可以回宫给康熙报告好消息去了。
河边果然湿冷,我的膝盖有些凉凉的微酸,正要准备回去,忽然一个人跑到江藻面前低声说了几句,江藻眉头骤紧,向我告罪说:“四贝勒,南边出了点问题,奴才得去看看情况,四贝勒见谅。”
我点头示意明白,让他留个人带我回去。望着江藻匆匆远去的背影,我轻叹:“倒是个好官。”
“江大人是好人啊!”留下带路的正是刚才给江藻报信的那个老汉,不知我的身份也就无所畏惧,满脸骄傲地说,“江大人本就是河北人氏,听说小时候家里也被浑河冲过,这次治水他比谁都起劲。浑河碰上了江大人,嘿嘿,也得乖乖听话!”
以他贫寒汉人出身,能坐到工部主事的位置,看来的确有几分才华啊。我带着满腹惊叹跟老汉回到兼作指挥部的住地,准备回房换衣服。走在回廊中,忽听前面的屋子里有人在低声高频率地说着什么,我和小兴子对视一眼,很有默契地蹲在窗下——偷听。
“福全这狗东西在干什么!叫他去找人,半天还不找不回来!”一个中年人的声音在发飙。另一个低低开口,似乎在劝他。
“叫你们快一点快一点,这下好,让四贝勒赶到了前头!”
我惊奇地竖直耳朵,还跟我有关?
“放心,你叫我怎么放心!四贝勒是什么人,他是铁面阎王啊!他到谁地盘上,谁就得倒霉!陕西的事知道吗?啊?连刘大人都栽了!还有前漕运总督潘安,你以为他怎么会跌得那么彻底?还不是因为他得罪了四贝勒!放心,我放姥姥个心!”
居然把我说成瘟神!我忿忿地咬牙,却见小兴子一个劲捂嘴偷笑。
里面只剩下呼哧呼哧的喘气声,我扯着小兴子蹑手蹑脚地撤退。回到房里,小兴子给我更衣时还在憋笑,我瞪他:“有那么好笑?”
“主子,您在朝堂上名声那么响,奴才在替您高兴。”
我鄙视地横他一眼。回想刚才偷听到的话,原来我大小也算是个反贪英雄了,不禁也略微得意地笑起来。
“主子,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那么怕您,肯定有什么猫腻,主子把他揪出来又是大功一件。”
“还用你提醒?小兴子,你去找找这儿的后门。”
“主子,您要……”
“既然他那么急切地找我,我们就来合作一把。”
着急找我的原来是工部左侍郎李光地,此人风评极不好,连我都有所耳闻,可偏偏受康熙信任庇护,官运亨通。当着面,我和他自然是客气承让,礼尚往来,真不知在这个穷乡僻壤,他是怎么整出一桌子山珍海味的。江藻也在末座陪喝,他换上了官服,看起来白净文弱,和白天那个泥腿子形象大相径庭。
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雨,越下越大,幕天席地,却丝毫减弱不了屋内酒酣热情,唯有江藻一人坐立不安地不停瞄窗外,几次想说话,终究嗫嚅着咽下。
我实在被劝酒劝得心烦,也正想借着大雨的由头散席。忽听嘈杂的雨声里隐约夹着人声喧哗,那喧哗由远及近,一路往我们这逼近。不一会,一个泥人撞门进来,踉跄大喊:“不好,不好了!南边决堤了!”
江藻立马窜了出去,我跟着要出去,却被李光地拦住:“四贝勒,风大雨骤,外面太危险了。”
“说的也是。”我微笑道,“那李大人陪我一起去吧。”
李光地苦着张冬瓜脸深一脚浅一脚跟我走到河边。离河堤尚有几十米远,如注大雨下劳工们奋力用麻袋堵堤坝缺口。李光地再次劝我:“四贝勒,此地太过危险,这里交给下官,您先回去歇息吧。”
我笑眯眯地说:“劳烦李大人连夜监督了。等抢险完毕,让江藻来见我。”
抢险持续了一夜。第二天一早我来到堂屋,江藻浑身湿淋淋地跪在中间,身下一滩水。李光地红着一双眼,见了我点头哈腰,转过头对江藻说话时,又换了一副冷冰冰的官场面孔。
“好好的堤坝怎么会塌?老老实实禀明四贝勒,不得有一丝隐瞒罔骗!”
江藻以额触地,低声道:“是奴才失职,请四贝勒责罚。”
“先修堤坝,再论功过。”我偏头对李光地笑道,“李大人辛劳一夜,还是快去休息吧。”
李光地早已哈欠连天,客套告了罪,巴巴地下去了。我对江藻说:“你起来吧,去换身衣服填个肚子,我们去工地看看。”
缺口勉强被堵上,劳工们忙着加固堤坝。我问身边的江藻:“决堤的原因是什么?”
江藻默不作声递给我一块浸透了水的竹片。我捏了捏几乎快泡烂掉的竹片,困惑地看他,他说:“筑堤坝的基桩用的就是这个,出事是迟早的。”
“既然你早料到,为何不上报?”
江藻面上一片黯然:“奴才势单力薄,愧对皇上重负。”
我端详手里的竹片,隐隐有了猜测,问:“原本是用什么?”
“此河水势汹涌,需得用丈宽的条石做基桩方能抵御水势。”他顿了下,语调忿然起来,“朝廷拨的钱款本来是够的,可……”
我冷笑起来,怪不得李光地急吼吼地赶来。把手中的竹片一扔,我淡淡问:“用竹片替代的堤坝,是这一段,还是全部?”
“几处常闹水害的河段用的是条石,其他河段用的都是竹片。这只能挡一时,一旦如昨夜暴雨突至,必酿大祸。”他语气突然低落下去,“奴才本已写了奏章,可是……”
我抬手打断他:“这不是江大人的错,无须自责。我听说疏浚方案是江大人设计的,江大人只需做好份内事就是了。当今圣上英明睿识,只要是人才,自然会提拔。”
江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