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 沉默群山-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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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在他身边说了一夜的情话,太平洋上的第一缕阳光照在王宫水晶瓦上时,她给他服下了解药,说:‘亲爱的,既然上天注定我们不能在一起,就让我们期待来世吧!’图卡翻身而起,将她拥入了怀中,‘不,离开你是我今生做的唯一一件错事,也是最大的一件错事!幸好我们还可以挽回,从今往后,我会永远在你身边!’那一瞬间,他下定决心舍弃一切,包括那个大祭司的称号,也是弃之如敝履。
整整三天三夜,图卡和凯沐浴在爱河中,仿佛要补偿失去的几十年光阴。但第四天,凯的弟弟——亲王阿撒拉,便带着大队士兵冲进了寝宫,他指责凯违背了神戒,‘我的姐姐,你可知道,你们的行为将给穆带来怎样的灾难?你把图卡交出来,他玷污了神的旨意,不配活在这个世上,只有让他污秽的躯体下地狱,才能平息神的怒火!’凯知道,阿撒拉对她的王位觊觎已久,只是迫于图卡的忠心耿耿,才不敢轻举妄动,只要找个理由把图卡除掉,他就没什么顾忌了。
图卡从凯身后走出来,面对如霜的刀剑,他步履从容,脸上没有丝毫的怯意,‘是的,我触犯了神戒,但这与女王陛下无关,你们要对付我,就请上来吧。’众武士畏惧他的威名,面面相觑,竟无人敢踏上一步!阿撒拉气急败坏地训斥部下,‘你们这些没用的奴才,他不过是个手无寸铁的人,为什么害怕他?’可是他的喊话得不到一句回应。他回头一看,惊呆了。只见士兵们不停地打着呵欠,手中的兵器无力地垂落下来,接着便象一排排被伐倒的树木,横七竖八倒了一地!
图卡面带讥讽的笑意,一双黑不见底的眸子盯视着他的对手,‘可怜的阿撒拉,你的部下好象并不相信你的鬼话,他们宁可睡觉,也不愿听你胡说八道。’
阿撒拉气得浑身发抖,他拔出利剑,叫道,‘你这个魔鬼,有种过来跟我决一死战!’凯望着她的弟弟,幽幽叹了口气,‘阿撒拉,别再胡闹了,你是我看着长大的,放下你手中的剑,我不会为难你。’阿撒拉怒不可遏地吼道,‘收起你一文不值的怜悯,我阿撒拉是不怕死的勇士,绝不会在敌人的同情下苟且偷生!’图卡轻蔑地一笑,‘阿撒拉,你自命是穆最强的战士,那就让我们在你最擅长的剑术中,一决高下吧。’说着他脱去了金色祭司服,从地上捡起一把长剑。阿撒拉被他羞辱得满面通红,却又兴奋无比,只要图卡不施展他的巫术,又有什么可怕?可是两人一交手,阿撒拉就知道自己错了,图卡的剑术之高远远超出他的想象,他勉力支撑了几十回合,终于被对方的剑削断了手指。
阿撒拉以难以置信的目光盯着他的对手,心中满是绝望。图卡屹立在夕阳中的身影,如一尊天神般高大,他指着手下败将的喉咙说,‘为了你的姐姐,我饶恕你的性命,从这儿滚出去,永远别再回来!’阿撒拉充满怨毒地望了他一眼,爬起身,跌跌撞撞地跑出王宫。
叛乱暂时平息了,图卡当然知道阿撒拉绝不肯善罢甘休的,他会在全国各地散播仇恨的火种,不久的将来,他们还会在一起拼个你死我活。其实图卡完全可以杀死他,那样就万事皆休,可是当着爱人的面杀她的亲弟弟,他做不到。
当然这一切都不重要了,因为穆的末日到了。
几天后的深夜,图卡做了个梦,梦见火焰从天而降,将广袤无边的森林烧成了白地,大地坍陷,海水以摧枯拉朽之势从四面八方涌来,形成一堵遮天蔽日的水墙,它的高度超出了穆最高的山峰……他猛然惊醒,全身的衣服都被汗水湿透了。这是多么可怕的梦啊!他知道,这一切将真实地发生,他看见了未来,令人绝望的未来。
凯被他的喘息声惊醒,坐起身,抚摸着他的脊背问道:‘亲爱的,你怎么了?’图卡把梦境告诉了她,凯也惊呆了,但她还是安慰他,‘那只是一个恶梦而已……’图卡沉重地说,‘不,这不是梦。是神要惩罚我们。’一想到穆的千万生灵面临灭顶之灾,他心如刀绞,‘犯罪的人是我,为什么要让穆的人民跟我一起受难?神啊,请宽恕您无辜的子民吧,我愿意承受所有人的痛苦!’凯也在一旁跪下,望着苍穹摹拜:‘还有我,让我和他一起分担。’图卡回过头,凯坚定的眼神,让他浑身充满了力量。但是天空漠然无声,只有他们的话声回荡在宫殿里。图卡知道,神的旨意已无法挽回。
图卡用一昼夜的时间,在一面铜镜上施了魔法,使它成为沟通时空之门。他的本意,是想通过这面镜子,到另一个空间躲避迫在眉睫的灾难,但他没有想到,正反空间就象磁石的同极,是互相排斥的,他们在反空间只待了24小时,便被镜子送回了原地。而此时的穆,已成为一片汪洋……”
听到这儿,答案已渐渐浮出水面。“那传说中的镜子,一定就是我眼前的这一面吧?”
“不错。”他叹息了一声,语调不胜苍凉,“图卡不知道,其实并非神要惩罚他们,那不过是一次极剧烈的地壳运动,规模如此巨大的地壳运动,在地球史上也只有寥寥数次。”
听完他的故事,我怔了半晌,仿佛看见在那神秘的大陆上,图卡和凯相拥在一起,面对越逼越近的巨涛,他们脚下的土地四分五裂,不停地下陷、下陷,曾经的辉煌文明,曾经催人泪下的爱情,都化作被历史遗忘的一缕烟尘……
“为什么这面镜子,没有随着穆一起沉没?”
他茫然一笑,“这个问题,我也无法回答,或许某个幸运的船队,从海底穆的遗骸中发掘到了它,或许图卡施展了魔法,使它逃过一劫,谁知道呢?并不是所有问题,都能找到答案的。”
我还想说什么,眼前突然一暗,镜子散发的光芒消失了,那个侃侃而谈的“我”也闭上了嘴巴。我这才发现,那截蜡烛已经燃到了尽头。
第二章
呆坐了一阵子,我回过神来,饥饿感汹涌地冲击着胃部。我想起自己还没吃早饭,便打电话给附近一家快餐店,让他们送外卖过来。吃过饭后,我又累又困,一头栽到了床上。
这一觉睡得很沉实,直到门铃声响起。我晕乎乎地爬起身,用手在脸上胡乱撸了一把,跑去开门。
客厅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光线很暗,也不知什么时辰了,我睡眼惺松地望一眼墙壁上的挂钟,时针似乎指在五点左右。这个时候,小文应该下班了。
我把门锁拧开,闪身猫在门边。我想等小文进来,给她一个出奇不意的拥抱。
门被推开一半,一个脑袋探了进来。我象只见到猎物的大蜘蛛,扑上去一把将来人抱住。那个人影低低地惊呼一声,在我怀里挣扎起来。
我马上发觉不对,小文的头发没这么长,而且我的鼻子还嗅到一股熏衣草的香味。这香味很熟悉,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程婴。
我松开双臂,望着面前的程婴,窘得无地自容。她惊魂未定地用手拍着胸口,说:“吓死我了!”
“对不起,我以为是……”我脸上发烧,象个做了错事的小孩子。
“你以为是谁,你女朋友?”她嗔怪地举起拳头,轻轻砸在我胸膛上,“你们经常玩捉迷藏的游戏吗?”
“呵呵,没想到你会来,快请进。”为掩饰尴尬,我打开吊灯,满地给她找拖鞋。当我抬起头时,发现程婴的脸上残留着一丝羞红。她不好意思地一笑,转过头去,四下打量我的房间。
我的家即使在最挑剔的人看来,也算井井有条的,地板擦得光亮可鉴,家具一尘不染,杂物全都收进储藏室,一眼看去,几乎见不到多余的物品。这全是小文的功劳,跟大部分单身汉一样,我以前总把屋里弄得象个狗窝,小文一来,就责无旁贷地挑起了艰巨的战后重建工作。就算我不小心掉下一颗饭粒,她也会在极短时间内发现并消灭掉。好一阵子,我都跟不上她的步伐。
不过我很快发现,她的洁癖虽然有时候令人难以忍受,但我的袜子却从此没再丢失过。以前我老是怀疑附近住着一位恋袜癖者,她搬来的头一天,就从房间的各个角落扫出一大堆来,够我穿几个星期的。
同所有来访者一样,程婴赞美了我房间的整洁,我谦虚几句,请她在沙发上坐下。
“上午接到你的电话,有点不放心,所以过来看看。”她端详着我的脸,“你看上去还不错。”
“早就跟你说没事了,只是昨晚睡不好,没精神。”虽然我和程婴几乎每天碰面,但单独在一起的机会并不多,象这样在家里见面更是绝无仅有。狭小的空间容易让人紧张,面对程婴的注视,我突然感到不自然起来。她对我的关心程度,已远远超出了普通的同事,这让我开心,然而更多的却是……害怕。
房间里陷入了难堪的沉默。
这沉默压迫着人的神经,使我的四肢都僵硬了。我向对面望去,只见程婴用细白的牙齿咬着下唇,表情同样的局促不安。
小文随时可能回来,让她撞见的话,怎么办?真好笑,我们没做见不得光的事,怕个鸟?但是,真的没什么的话,我干嘛心虚成这样?我心乱如麻,有些沉不住气。程婴大约也察觉到了气氛的异样,低头看了下手表,拿起挎包说:“时候不早,我也该走了。”我巴不得她这句话,心头一松,顺坡下驴说:“那好,我送你。”
话音刚落,钥匙孔一声轻响,我和程婴不约而同地转过头,望向门口。
小文回来了。
这世道真奇怪,你越害怕的事情,越是躲不过去。尽管我一再对自己说,和程婴的会面,不过是同事间的探望,再平常不过的事,但小文开门时,我的表情一定泄漏了什么天机,以至于程婴离去后,小文对我不依不饶,严词逼供。
“她就是你说的程婴?长得蛮漂亮嘛。”
我搜肠刮肚,啥时候跟小文提起过她?好象没有。我领悟到这是小文的狡猾之处,如果否认,接下来她就会问我为何不告诉她,难道我们俩有什么不寻常的关系?所以我只好含糊嗯了一声。
“你们关系不错啊,大老远地跑来看你,你又没病。”
“我今天有点不舒服,没去公司,她可能以为我生病了。”
“不舒服?看你活蹦乱跳的,不象。”她不打算轻易放过我,“她在你们公司做什么的?”
“王总的秘书。”我已经很不耐烦了,却又不能表现出来,要不她更要以为我心里有鬼了。
“王总的秘书,又不是你的秘书,怎么不去看王总,跑来看你?”她的嘴角挂着一丝嘲讽的笑,让我看了很不爽。“喂,你有完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