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地燃情·阿里轶迹-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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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彤喘了一口气,继续往下说:
“不是我说你,武主任,你也是大学生,谢大军也是大学生,你俩的根本区别就在于谢大军遇事肯动脑子,而你武主任却很少用脑子。你是共产党员,人家还是个‘白丁’,可你却一次次败给他,为什么?就是因为不用脑,老想蛮干!整人,总要有个理由吗!就凭丁明光打了吴魅两拳,就能把丁明光一棍子打死?一个丁明光事小,得罪群众事大……丁明光不止一个人,他身后还有一个谢大军、张大军、李大军,有一帮人,他并不孤立……”
“噢,这我倒没往深处想……”武权现在才真觉得自己有点理屈,说话欠思考。
汪彤,不屑地说:“武老弟!不想可不行啊……一个炊事员手里不但有饭菜,还有酒肉!谁不吃他的?他喝酒吴魅说他‘小偷’,他反过来却讥笑我们伙食团偷了食堂的蔬菜和副食品。你说他的事,大家孰视无睹;他说你的就是问题,群众很反感。这种被动的事,能就事论事地追下去吗?你说我‘怕’,我怕什么?真正应该怕的不是我,而是你!我不怕,因为我虽在你们伙食团吃饭,但我并没有叫你们做什么,是吧?”
汪彤故意把话停下来叫武权有时间想他前边说的话,然后接着又深一步说道:
“一些事情,你没想,可老头子想到了。他是经过批斗的,他不怕哪一个人,但他怕群众!你还老是给他挑事。他若不是听我的劝阻,同时也顾及你的一点面子,早把你换个位置了……你今天之所以还能坐在这个位置上,不求你感激也就罢了,还要听你的二话……”
一席话说得武权头脑发热,脸上发烧,赶忙抱拳捧出笑脸解释说:“小弟无知,多有得罪。请汪兄见谅!小弟不过一时性急,想激你一激,是小弟失礼!”然后从桌柜中拿出一瓶白酒和一碗花生米并一碟榨菜炒肉丝,两个酒杯斟得满满的。先敬给汪彤一杯,然后自己端起,轻轻地一碰,一饮而尽……
武权见汪彤一杯释疑,便笑脸相迎,甚是开心,又连饮两杯算是自罚,便进一步感慨地说道:
“汪组长,这次上山来,能遇到你老哥是兄弟的福气!我这个人平时不爱动脑,正像你批评的那样,赶不上谢大军的一半!老头子不大看中我,多亏你老哥从中帮助,才保住我这一方平安。今后还请多多指点。只要你不嫌弃兄弟我,我永远认你这位老哥。老弟我一切唯命是从!你说说,我们今后到底该怎么干?”
人一喝酒,再高的智商也会减半,酒后吐真言更是千古不变的真理。
汪彤端着酒杯,听着恭维,心里既充实又痛快。为表示诚恳,也直言不讳地说:“武老弟!你虽然是个知识分子,但你毕竟是个直人。不瞒你说,谁不想干出点成绩来!谁不想进步?‘不想当将军的士兵,绝不是一个好士兵!’你、我、包括老头子——都一样!我们离乡背井,到这号称‘世界屋脊’的高原上来,我们吃苦受累,不做出点成绩来还算什么?可是话又说回来,成绩,不是想做就能一下做出来的,这得看机会……”
“机会!哪有什么机会呀?”武权不无悲观地说。
“所以我说你要多长脑子,机会往往就在你的眼前,人总是看不到它。”汪彤得意地接着说下去:
“你想想看,如果周书记在县上,人家与咱们思想性格不合那咱们就没戏!可现在,周书记下山出差工干,安排老干部,最快也得一年半载的时间,临行前,把主持县委的大权交给了柳卫东书记。也就是说,柳卫东虽身为副职,但现在行使的是一个正书记的权力!有了这个权力,自然就有了建功立业的各种机会,明白吗?其他还用细说吗?只不过有一点还要说明,仅仅有权力是不够的,关键在于如何去使用它……”
“武权谨尊教诲!”武权虔诚地说。
“一个人的权力归根到底是有限的。要使自己的权力有所发展,就要千方百计地使它融入领导的权力中,那样你的权力才会增大,含金量才会提高。如何才能做到这一步?这一切就取决于你在领导面前的威信……”
武权一边点头,一边佩服得五体投地的说:
“你说的从理论上讲,近乎是真理!只是太难了,非从政天才,一般人谁也难做到这一步!”
汪彤点头承认武权的说法:
“你说的没错!一般人是难以做到的。所以刘少奇主席让我们的党员、干部,好好地‘修养’,以平时的‘修养’迎接未来的‘天降大任……’遗憾,刘主席也是理论脱离实际啊,‘一生修养’最后还是没有好下场……”
汪彤说完,举杯一饮而尽,杯子还在空中,举得高高的,然后哈哈大笑……武权从内心佩服汪彤的幽默,转尔举起双手,一同哈哈大笑……
汪彤放下洒杯,站起身来,歪歪扭扭走到武权面前,伸出一个食指:
“酒后胡言!天知——”
武权:“地知——”
汪彤:“你知我知!”
汪彤、武权复又哈哈大笑……
汪彤已经半醉,走到门口停下,一手猛然抓住武权的肩膀:
“叫丁明光那小子先笑几天,等他们把眼前的这些事全忘了,再往后看——有他笑不出来的时候。联系实际的‘正面教育’才刚刚开始——谁笑到最后,才算笑的最好!”
汪彤,把武权向里一推,自己拉开门,迈步出去,又随手带上门。汪彤似醉非醉地走回自己的房里去了。
汪彤回到房间去,心想叶心钺恐怕早已熟睡了。当他回到房间,点燃蜡烛一看,叶心钺竟然还未回来。他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难道他也喝去了……”
叶心钺脚前脚后也回到了房间里,同样喝的不少。汪彤说道:“你喝多了!”
县委副书记柳卫东,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想自己:虽然意外地执掌了县上党、政大权,尽管是临时的,但确实是实在的“一把手”。这无论如何,应该是令人高兴的。
但又一想,最近为了一个炊事员丁明光与管理员吴魅打架的事,食堂关了门,群众有意见,伙食团差点出意外,这让人很被动甚至没面子。没想到,一个从省城地方大机关下来的处级干部,到这偏远的小县竟然玩不转……想来,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汪彤此时揣摩透了柳卫东的心思。他为了柳卫东,但更是为自己,他正在暗中为他效力。他经过不到十天的努力“深入群众”后,几乎全部掌握了丁明光以往的简历,以及县上其他人的一些典型的问题。
汪彤面对自己的笔记,只等向枊卫东汇报后,只要他一句话……自己便可放手地干起来。但他此刻并不急于主动去找他送上门去。觉得这样才更庄重些。他确信,要不了多久,柳卫东会主动来找他,让他的架子端足了,会更好些。他看得很明白,柳卫东虽然常喊着深入群众中去,但他自己却从不愿到群众中去。他解释说:“不习惯那酥油茶的气味……”因此,他的消息很闭塞。估计这几天老头子也憋的差不多了。
汪彤靠在被盖捲上,只听房门被轻轻敲了两下。推门进来的是机要员阮萍,微笑着说道:
“汪组长!柳书记请你去一下!”阮萍说完又点点头笑着走了出去。
坐在一边自己床上的干事叶心钺向汪彤笑道:
“柳书记叫汪组长,一定是有什么重要消息要传达……”
“消息恐怕要等我给他传达呢!他一天人不离床,足不出户能有什么消息。他那本帐都在我心里呢。你有时间还是要出去转转多给咱搜集点资料,咱们说话就仗义些……在柳头面前也好常提提你。”汪彤拿上他的小本子,向叶心钺摇摇手,一下溜了出去。
叶心钺无言以对,脸上露出鄙夷的神情。
柳卫东半依半躺在他的铺盖捲上。上山以来,他除了吃饭下床,拉尿出房以外,每天和床,结下了不解之缘。需要说明一句,来阿里高原工作的这种人极少,但这位柳卫东书记,却是其中的一位。
书归正传。
汪彤坐在一旁的一把椅子上,手中拿着他随身携带的小本子。
柳卫东侧脸向汪彤笑道:
“你这个‘高参’比我这书记架子还大!不请,自己还不过来。”
“哪里,哪里!”汪彤笑着辩解:“有些事情我还未想成熟,拿不准主意,才不敢轻易向柳书记说”。
“不成熟的见解,比没见解强!该说的早点说出来,咱们共同研究,对错都没关系,又不让你负责!你把听到的,想到的都说出来就行了!”
柳卫东和蔼中不失严肃,是他一惯的基调,也许他觉得只有这样才不失为一个书记的风度。
“柳书记……”汪彤故意压低声音,装出一副特别严肃认真的模样说:
“我无论如何也未想到这么个边远小县,有那么多政治的、经济的、机关生活作风方面的问题……”
“啊?”柳卫东吃了一惊,自觉有点失态后,马上镇定下来——“你慢慢说!”
还没等汪彤说下去,柳卫东先自言自语说开了……“这不奇怪,一个边远小县,山高皇帝远,全凭县上一个书记说了算,任何一个头头,都是人而不是神,哪能管得那么全面,周书记也不例外!不过,尽管如此,周书记还是周书记,我们照样尊重他,我们是对事不对人啊——汪组长你继续说!”
当汪彤听到“周书记”三个字以及下面的说词时,觉得有点刺耳……在他眼里柳卫东的这几句表白,似乎是多余的,尽管如此,他还是耐着性子附合地说:
“当然!当然!——对事不对人。柳书记,我了解掌握的材料,都是县机关中群众的事与周书记没有直接关系的。”
“汪彤同志!关于县上过去发生的事,是否与周书记有什么联系,请不必作特别的解释!我们是共产党,一切以党的利益为重,别的都在其次!”汪彤的眼珠乱转了一阵,听话听音,此刻他全明白了,书记都不怕麻烦,自己又何必多虑呢!
转念又一想,一个县毕意只有一个县委书记,犯不上随便去得罪他,凡事总得留一手。此后的汇报中,汪彤只讲群众中的事,尽量避开与周书记等领导的瓜葛。
“第一个问题是政治问题。”汪彤说了一句,抬眼看一下柳卫东,柳卫东未搭腔,也抬眼看着他,等待下文。
“据县
医院曲松院长说:汉族医生许贵胄偷听敌台。他这个人出身成份高,父亲是大地主,解放后逃往海外……”
柳卫东一听许贵胄这三个字,异常敏感和诧异。他直视汪彤几秒钟,然后慎重地问道:
“他本人可是解放后长大的?”
“是的,他是红旗下长大的!”汪彤同样谨慎地回答。
柳卫东皱着眉头不说一句话,把茶杯拿在手里,一口接一口地喝茶。汪彤不敢直视柳卫东,多种感官告诉他,许贵胄的事,不比别人,使他颇费心思。
隔了一阵子,柳卫东不得不表态:“一个生在旧社会长在红旗下,在我们自己的高校培养出来的大学生,即便成份高,我们党早有政策,在政治上要爱护帮助,多教育他们,走又红又专的革命道路。对他们有政治上的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