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千年之倾君-第1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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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手执提篮,带着各色祭品香烛。她似乎很经常到这里来,为了什么?
忘尘像先前般面向北边祭奠,似乎看穿了她的疑惑,微微一笑.站起
身来,道:“每月的十五我都会到这里来祭奠一位故人。对了,你怎么又
到这里来了?你已与他和好,入住皇宫,他难道肯放你出来?”
“你的消息倒是但灵通!”乔安淡淡道,“这次又是谁告诉你的
呢?”
忘尘微笑不答,乔安也不追问,望着四周微薄的山岚,忍不住叹息,
低声道:“我有点害怕,也有点后悔。我真的不知道留在他身边这个决定
是对还是错。”
忘尘看着她:“出什么事了吗?”
“都已经近一个月了,他却还是不肯面对现实,接受万毒之首无救的
事实。看着他饱含希望的双眼,坚定执著的眼神,有时候连我自己都忍不
住要相信,我会活着,我绝不会死!可是,他能寻来常开不谢的梅,老天
却未必会给我久远些的生命。他一直这样坚信.我不知道我离开的那天.
他会怎么样!”
忘尘默然,许久才道:“你要小心!”
乔安微有疑惑,转头看着神色有些凝重的忘尘:“什么意思?”
“你可知道先皇当初为何不肯立他为太子,落定尘埃,免得许多争
端?”
似乎好像曾经听谁说过,乔安努力思索着。忽然记起来了:“我记得
先皇曾经说过,一来是怕为他招来祸端,二来是 怕他的性子如你般偏
激.不放心。”她看了眼温婉沉定的忘尘,实在很难想象.你眼前这样柔
和似水的女子曾经被冠以偏拗执著得近乎疯狂的评价。
忘尘点点头:“你说的一点也不错。也许他在你面前不曾表现出来,
但是他的体内,是有着一股戾气的,这点,很小的时候,我跟先皇就发现
了。因此.先皇派遣最有名的儒士来为他讲授儒学,希望能够借此消解,
那几年倒也相安无事。不过,我想我后来离他而去的行径该是有刺激到他
的,听说那段时间他极基地暴戾,喜恕无常。但是,”她看看乔安,笑了
笑,带着赞赏,感激与欣慰,“先皇肯把皇位传他,可见他已经能够克制
自己,沉稳凝重到了能叫他放心的地步。我想.他该是受了你的影响,你
的气质清冷沉静.淡漠冷定,刚好能够克制压服他的戾气。不过,如今你
性命堪忧,而他偏又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你受苦,这样下去,我怕
他体内的戾气会再度蔓延。”
乔安看着她,有些不解,也有些迷茫,忘尘说的这些她也都隐隐肴有
感,但是 “你很了解他?”
“我说过了,我了解他就像了解我自己一样。”
乔安追问道:“那么,当初你离开他时.就应该能预料到会对他产生
的影响,为什么还要那样做?而先皇也同样应该能够预见,为何还会应允
你离开呢?你们当初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忘尘淡笑道:“忍了这么久,还是终于忍不住了么?”她幽幽叹口
气,不自觉地仰望天空,金秋碧空,湛蓝如洗,而在那浮云遮蔽的天际,
似乎又隐隐出观了那张模糊又清晰,熟悉又陌生的容颜,“我说过了,我
跟他很像。就如同他现在只能看见你一人般,当年我离开时,眼里心里也
只有那一人而己。至于先皇,不管他有多宠我,当年的情形,也是容不得
我再安然居于皇宫的。何况,我自己也确然不想了。”微微侧首,看着乔
安微带讶异的眸光,她竟然莞尔,眼线弯弯,刹那间像是变了个人,有着
说不出的俏皮可爱.“怎么,很惊讶我心里会有别的人吗?”
乔安摇摇头.又点点头:“是很惊讶,但也有些觉着悲哀。”都以为
皇宫中的女子苦守终身只为君王,但她们也都是活生生的人,有思想,有
感情,也有着自己的故事跟过往呢?端太妃与慕容德,凄美却又惨烈,两
个人的爱情却毁灭了无数的家庭;清妃与秋凌鉴,悲欢离合尽尝,然纵是
力山火海也都同往下跳,连眉头都不皱;而这位“为国祈福’的芮妃,却
原来也是为爱抛弃所有.而其他的人呢?利益,算计.权势无数因素交
错其中,这究竟是这些妃嫔的悲哀,还是帝王的悲哀呢?
“那个人是谁?”
忘尘又笑了笑.温淡疏离.瞬间又回到了原先那个博学温文的忘尘师
太。她真有很能掩饰自己情绪的天赋,就如他一般。忘尘笑道:“这个可
就不能说了!你不是君氏少主,隐谋乔安吗?有那样的势力与才智,何不
自己去查呢?好了,我要回去礼佛诵经,不陪你了。”
乔安默默地看着她悠然离去,身形洒脱自在,却似乎又隐隐带着一丝
悲哀伤感。刚刚的那番话她的语气全变,不但不如先前的亲切温和,反而
隐隐带着些许挑衅讥嘲。这种感觉似乎很熟悉,好像很久之前,也有谁曾
经这样待她,时而亲切,时而严苛,时而温和,时而冷漠
乔安眼前一亮。对了,是师傅!师傅待她确实阴暗不定,难以捉摸。
自从知道娘亲与无名谷的渊源后.她终于明白那是种爱恨交缠,分辩不清
的感情,难道忘尘也是?或者说,芮妃也是?可是,她们之间并无瓜葛
啊!
乔安想着,忽然涌起一个奇怪的念头,或者,她跟这位忘尘,或者说
是芮妃,有着超乎寻常的昆密关糸?然而,只是瞬间,她便将这念头抛到
脑后,脑子重新装满了龙宸宇,究竟要怎样做,才能让他逐步认清现实
呢?唉,刚刚应该趁机说动忘尘跟他和解的,怎么竟给忘了?
这日,龙宸宇下朝后回到飞炫宫,竟然瞧见乔安端立桌前,手执斑竹
紫毫笔,正聚精会神地写些什么,竞连他进来也不曾察觉,或者说不曾理
会。走近一看,写的却也寻常,只是些诗词罢了,字迹秀美娟雅,又带着
丝丝挺拔刚挺,不由得有些不解,道:“安,你写这些做什么?”
乔安头也不抬,依旧专注临书,道:“闲来没事,陶冶下情操.而
且,写了这许久,也觉着心里清静了不少,算是修身养性吧!”
“你的涵养早就够了,还修什么身,养什么性?”龙宸宇望旁边一
看.这才发现她已经写了厚厚一沓,少说也有几十张,微微皱眉,夺过她
手中的毫笔,嗔道.“已经写了这许多了,今日就算了吧!你如今身子不
好,别这样费神。”
乔安侧脸看了看他,只见他神色如常,似乎乔安只是着凉要静养几日
般,叹了口气,依言收拾笔墨纸砚,指着旁边的一摞书,道:“这算什
么,我还想要抄那些书呢!没个几千张哪能成?
龙宸宇信手翻过几本,更是眉头深锁,竟然都是《南华经》.《蝻
经》等佛经,咬唇道:”你干什么抄这些书?该不会看破红尘,想要出家
做尼姑了吧?我可警告你,你若是敢起这心思,我叫人拆了天下所有的尼
如庵去!
语气半真半假.却隐约透出股寒意。乔安笑着推他一把,道:“你想
哪里去了?不过是佛教的经书都是教人静心养性的,某些方面跟闭心诀有
相通之处,我边抄边读,也不无益处。”她的话半真半假,读着佛经确能
叫人心思平静,但对乔安而言,更重要的是龙宸宇!若她有朝辞世,而龙
宸宇限于诺言需得好好活着,可正如忘尘所言,若是他因她过世而戾气大
发,那便是她的罪孽了。所以她才要抄这些诗词经书。
一旦她亡故,这些东西作为她的遗物必定会被龙宸宇好好保存,时不
时拿出来缅怀念旧。而在看这些诗词经书时,他也会有意无意地将这些诗
词经书看进去,而这里,就有着她想要说的话:“满目山河空念远,落花
风雨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一切恩会会,无常最难久。生世多畏
惧.命危于晨露。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
怖。”以及其他许多许多,或劝诫,或开导,也许有用,也许无用,但
是,她总该做些什么。
龙宸宇这才释熬,道:“吓我一跳!对了,今日龙宸锐之事已经完结
乔安的手微微一顿,这几日虽然近乎不理世事,但她所关心的人的消
息还是不断传来。被蒙骗许久的青怡挺身指证龙宸锐。先前她可谓是龙宸
锐的智囊,事事为其出谋划策.知晓诸多机密.以及基党羽成员。意图谋
反.刺杀皇上,毒害皇后,嫁祸郡主,以及其他种种重罪.不一而述,证
据确凿如山,不容龙宸锐抵赖。
而端太妃,听说她这几日身居内宫,只步不出,也未寻人求情。想必
得知慕容锦儿果是龙宸锐所害后,她受打击颇大。甚至,有些心灰意冷
罢。慕容德为她付出了那许多,而他的女儿,却是死在自己儿子手里,想
必她按受这个现实也是极艰难的。
其实,即使不说,乔安也猜得到龙宸锐的下场,她所关心的是另一
人:“青怡如何入罪?”
龙宸宇扰豫了下,低声道:“为龙宸锐之党羽,为其出谋划策,参与
种种大不敬之行,罪在不赦,念其初犯,又出面指证龙宸锐及其党羽罪
行,流三千里。”
只是流刑,已经是算极轻的了,毕竟,还留着性命,还有自远疆归来
的希望。乔安知道龙宸宇因为青怡害她毒发之事异常恼怒,因此声明此次
龙宸锐之事他绝不参与,交由三公九卿定论。现在看来,他还是念着她的
情面,网开一面,轻判青怡,笑道:“多谢你了!”
龙宸宇笑着抑住她,将头偎在她的肩上.道:“我们之间还用这样客
气吗?对了,你昨日出去,到哪里去了?怎么都没有跟我说一声?你知不
知道,我很替你担心。若是出去散心,以后叫我陪你,这样我能安心些。
若是你想要见什么人,跟我说一声,我宣他们进宫陪你,好不好?”
乔安微一踟踌,便下定决心,何不趁此机会将忘尘之事说出.给二人
一个和好的契机?,毕竟.因为她如今身体不好,而心境情绪又会影响闭心
诀,关及性命,龙宸宇几乎对她百依百顺,不肯有丝毫违拗。“宇.我去
龙云山了。”她转头看看龙宸宇,他笑容微敛,剑眉轻锁,似乎想到了什
么,看着她不说话。乔安继续道:“宇,我见着她了。”
龙宸宇身子一僵,依旧没说话。
乔安道:“宇,我知道她先前离弃你,是她不对,可是,她毕竟是你
的母妃,母子连心。而且,我能感觉得出来,她对当年的事情也有悔意,
你就原谅她,跟她和好,好不好?我知道先前她遗弃你,令你伤心,可
是,我先前也伤过你,你也同样原谅我了。这次,你也原谅她一回.好不
好?”
龙宸宇终于开口了,声音低沉:“安,那是不一样的。你是另有苦
衷,为了我好,而她,是遗弃,是背叛!我不会原谅她的,而她,也不需
要我的原谅。”
“宇,”乔安轻轻唤道,“你怎么就知道她没有自己的苦衷呢?如果
不是情非得已,谁愿意抛夫弃子,只为什么‘为国祈福’?宇,我知道你
心里一直因此有结,我不想要看着你因此难受,我想要帮你解开这个结。
你就答应我,到龙云山去见见她,好不好?”
龙宸宇微微侧首,神色变幻不定,许久才低喃道:“龙云山么?”蓦
地,他扬起头,看着乔安,道,“好,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