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through the time-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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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伤的人不断不断的大口喘气，满头是汗，在黑暗中，只见他眼睛亮如晨星，一动不动看着他们。
他问BOBO：“nina呢？”
“在地下车库……”BOBO说：“我们做下整理也下去……”
Totti看了眼他的腿，“问题不大，没伤到骨头。”他四处看了下，“你陪着他，我去拿点水过来。”
Totti走出卧室。
BOBO握着pippo的手还没来得及说话，只听窗外一阵激烈强劲连贯的枪声。他们听到门外客厅对街的玻璃被哗啦啦的打碎。
BOBO骂了一句，快速走出房门，看到totti俯身在墙边，身前是一堆碎片，两个人还没说话，又是一阵子弹袭击，他们蹲下，无数子弹击打在客厅地上桌上。
“shit！！”totti骂了一句，“警察跟着过来了。”
他们试图调整位置，向窗外看，底下不知何时聚集起来的黑压压的人头，枪械车辆紧张严密。
两分钟的集中攻击，虽然他们各自寻找位置躲避，但多少依然被流弹蹭伤。

枪声过去，楼下传来声音，大概是警察警告的传统用语：“你们已经被包围，请尽快下来投降。”之类的。
但totti心想即便是死了他也能听出这是谁的声音。
这个声音又继续平静用扩音器说：“再过5分钟如果不下来，我们会派人上去。”
Totti看了眼BOBO，说：“我下去。”
“你下去干吗？”
“你看能不能跑吧。房子你熟悉。”totti说，“有楼梯直通车库，想办法从后面冲出去吧。我替你拖住时间。”
话音未落，又是一阵枪声，他们抱头躲避，totti忍无可忍的骂道：“妈的，这小子真不是个东西。”他掏出手机，拨号接通，大声说：“喂！！是我！你他妈想打死我啊！”
停顿三秒，枪声停止。
“算你识相。”totti似乎叨念了一句，便站起身，拍拍灰尘，对BOBO说：“我下去了。行不行也只能这样了，各安天命吧。你带着pippo和nina走……”
BOBO心里明白这个景况他们不一定谁能逃出去，而带人命案的杀手不逃会被现场击毙，而fran有所不同，没有人命案底的人投降，警方不能随意击毙。但是……
两个人靠在墙角，沉默了一会儿，BOBO忽然说：“你这不是骂我呢吗？今天逃不掉就算了……大家好歹还在一块儿。”
黑暗中，Totti绿色的眼睛里略显苍凉的笑意，他说：“如果我们都逃出去了，你最想做什么？”他没有等BOBO的回答，只是兀自思考道：“想想和　monica在一块也这么多年了，可一直没让她高兴……唉。”他叹口气，“这次回来之前应该先跟她求婚才对，让她也得意得意……”他觉得有点遗憾，片刻耸耸肩，“算了，你有机会见到monica，帮我说一声……”
BOBO笑了笑，“你还是自己和她说吧……”
Totti笑笑没说话。
四周安静下来，BOBO说：“总之你自己选吧，下楼投降或者和我们一起走……我去看眼pippo。”
他俯身向卧室走去，totti没有回答，沉默半晌在他身后低声说：“你多保重！”

Totti大大方方的走下楼。
虽然有心理准备，但走下去的时候还是被吓了一跳，整个小楼被荷枪实弹武装精良的警队包围，狙击手黑压压站满街道，督察警车停了两辆。
他一走出来，对面就亮起了白花花的强灯，他恍惚了一下，适应了灯光。却发现无数红外线瞄点点在自己身上各处，他吓了一跳，再抬头看到的站在人群正中的人。
Nesta身着警官制服，手里拿着扩音器站在他的正对面，在人群和灯光的簇拥下，他镇定自若，一如既往的平静，光芒不可逼视。
totti想：没想到这家伙穿上正经刑警制服，居然真的有那么点做警官的英武不凡。
对方帽子低垂，所以他看不清他的眼睛和表情。
狙击手瞄准着他，红外线瞄点依然在他身上。
Totti大声说：“不用紧张！”他伸展双臂，“我没有武器。别瞄着了。把枪都放下吧。”
没有人有反应。
Totti很无奈，他指了指nesta：“嘿！你让他们把家伙都放下吧，这不是出来投降了吗？说你呢，拿话筒的大个子。”
当众挑衅，人群稍微骚动了下。
片刻，Nesta举起话筒，非常沉着的声音：“都放下枪。”
看得出大家都稍微愣了愣，但还是听从吩咐的把枪落下。
Totti松口气，他说：“上面的人都被打死了。”他耸耸肩，伸出双手，“动手吧你们。”
本来也不必等他说话，照例来讲此时应该下令上楼抓人和逮捕面前的犯人，但是nesta警官没有说话，大家也就没有动。
一阵不合时宜的沉默，大家都向愣神的指挥警官投去了奇怪的目光。
在不长不久的沉默下，nesta举起话筒，准备下令。
他对着话筒迟疑半晌，终于开口，他说：“Fran……”
声音嘎然而止，一片死寂。
别说等待命令的警察们傻眼了，连站在中央打哈欠的totti也一下子愣住，他慢慢放下手，望着面前的人。
nesta没有继续，举着话筒站在强烈光线的深处，一动不动，他抬起的眼睛在灯光下忽然耀眼莫名，沉稳而华丽的望着自己，totti无从猜得他到底要和自己说什么。
他忽然想到，这故事中间虽然诸多欺骗，但在拉斯维加斯的夏日凌晨，nesta对他说：“算你帮我个忙，留在美国。”
那一刻，Sandro是真心的，但是，totti永远欠他一句谢谢。
旁边终于有警官反应过来，黑发披肩的女督察从车中站出来，她惊异的看了眼nesta，继而下令道：“行动吧。”
于是狙击手举枪向楼内冲去，他们依次和nesta及totti擦身而过，在人流穿梭中，他们面对面遥远的矗立。
Totti想可能再不会有机会知道他要说的话。这样最好，就让他们以时光为证，生死为界，从今往后，彻底断裂。
他下得起这个决心，他相信对方也一样。
终于他低下头送出手，跟随警官上了警车。
两个世界的人，擦身而过后，谁都没有回头。

Totti下楼后，BOBO转身回到了卧室。
整个房间昏暗，pippo躺在床上，沉重的呼吸。
BOBO迅速到他身边，“pippo，我们得赌一把，从这里下到车库……”他有一点点紧张，知道他们已经被逼上绝路，他想：如果这次能够顺利逃出，他要和pippo到没有人能找到的地方，从此再无人逼迫，然后与他过尽每分每秒。
他边说边拿起地上的衣服，但触手却觉一片湿润，上面是大片鲜红的血迹。他悚然一惊，赶紧低头看pippo。
Pippo的脸色在黑暗中突兀的惨白，整个额头上布满汗水，头发不规则的贴在上面，苍白的嘴唇不住的激烈颤抖，呼吸沉重，胸脯剧烈的起伏。明显是重伤所致。
BOBO心骤然沉到谷底，赶紧蹲在他面前，“pippo……”
Pippo把眼睛投向他，这个时候，他的眼睛亮得吓人，似将全身力量凝聚于此。
BOBO抬起他的上身，发现后背大片的血迹，伤势接近致命，不知道他用怎样的方式和意志回到这里的，他慢慢放下他，看到枕头上逐渐被新的鲜血布满和浸透。
这个时刻，BOBO终于明白，他们被逼上的绝路真的无路可退了。
Pippo望着他，微笑，他喘息的轻轻说：“……那你自己走吧。”
他这样说着，紧张企盼而凄然闪烁的看着BOBO。
BOBO慢慢的坐在他身边，心中再没有什么时候比此时更加轻松和清明了，他用手拨开他的头发，然后徐缓的笑了，他说：“我不走了，就在这里陪着你。”
Pippo明丽的眼睛闪过惊喜的光芒，非常虚弱，他满足的问：“真的吗？”
BOBO点点头，他握着他冰凉的手，“真的，我一直在这里陪你。”
Pippo异常孩子气的笑了，也紧紧握着他的手，“你真好，下次我一定买钻石耳钉送你。”
BOBO望着他笑：“不是说很脂粉气吗？”
Pippo轻微的摇一下头，“你喜欢就好。”他的呼吸越发急促，眼睛里的光在一点点的涣散，他坚持的说：“你还喜欢什么？”他努力的思索，“我可以唱以前那首歌给你听……”
可是，要穿越多长的时光才可以回到那个有着细碎的阳光，树荫下的歌声，和好看微笑的夏日长长午后。
那时的一分一秒都是他们的一生一世。
BOBO根本听不清他在唱什么，他看着他声音逐渐细弱沙哑，眼睛里那些光芒一点点的散去，瞳孔涣散着，目光也逐渐茫然。
终于他停下来，眼睛失去焦点，黑暗中，他开始慌乱，脸上充满惊恐和无措，嘴唇不受控制的抖动着。
他唤他的名字，无比的绝望，“BOBO……”
BOBO紧紧握着他的手，终于泪流满面。
他就一直看着他这样奋力的挣扎和呼吸，但他没有办法，他帮不了他。
从一开始到现在这么多年，他们在世间努力拼杀和生活，间或用力依靠彼此，但命运冰冷叵测，到最后，他还是没有办法，即便他身手矫健动作轻捷威震四海，但他依然帮不了他。
他依然失去他。
BOBO将PIPPO抱紧在怀里，他的身体陡然沉重的刹那，四下仿佛静了一下，然后房门轰然倒下，强烈的探照灯光照进屋子，刹那间尘土飞扬。
制服警察们荷枪实弹站在门口。

（响音乐，出字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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