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岭神脉-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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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注意到把“捡骨人”这三个字说出来,胡阿九似乎用了很大的气力,而且伴随着眼神里一股惊惧。
“捡骨人什么来历,你们似乎都很害怕他?”二胖问道。
胡阿九把身上的衣服裹了裹,好像感觉到了一丝寒意,面色略显惨白,坐到沙发上说:“说句实话,捡骨人我也只见到过一个背影,他们四个平时都在山洞里修行。我十岁那年,前任宗主因为要祭奠神兵,就把四老从山上请下来,他们头发都快拖到地上了,也从不说话,仪式完毕就匆匆离开。所以我只看到背影,但是根据族里的传说,他们的修为已经接近天人,在最危急的时刻,可以挽救族人于天灾人祸。”
我忍不住说:“这有点夸张了吧,连天灾都可以免除?”胡阿九道:“我也不知道,但是宗主对他们非常倚重,好像戏文里所说的‘顾命大臣’,不过对付薛青尸,似乎不值得他们亲自出动。”
二胖笑道:“说不定也是一场虚惊,就是毛主席说的纸老虎!和我们在公交车上的情形类似。”
我反驳说:“不要小瞧那老头子,很有可能是个民间高手,难道咱们遇到的怪人还少么,老铁、唐朝山,两个萧飞凤,哪一个是你一眼能看出来的?”
二胖不服气道:“你问小趴,它当时也在场的。”说着斜眼看看小趴,小趴这厮没骨气地微微点头,表示了随声附和的意思。
我大怒而起,指着小趴吼道:“唐奔!你不要忘本啊,是谁今天在公交车上尿了,我不揭露你,你还学会卖友求荣了!”
小趴听到一声“唐奔”,耳朵一扑棱,方才反应过来是自己的大名,又听到车上尿尿的事,终于忍不住巨大的羞愧,站起身子低眉顺眼走进卧室。
二胖埋怨我说:“你干什么,伤害了它幼小的自尊心!”
我说没事,它已经不小了,心理素质和我一样好,脸皮也和我一样厚,我们别玩了,商量正事吧,明天怎么说服庞大海收了薛青尸,要不这位仁兄横尸街头,对谁都没好处。
胡阿九紧张地问:“那咱们岂不是要和宗主作对?”
我安慰她说:“还不到那一步!但你想如果不这样,薛青尸就得死掉,所以我们只能尽量斡旋,把事情往好的地方导引。”
二胖跟胡阿九说:“你别管那么多,先不要露面,说不定薛青尸说的是真的,你的东家已经对你动了杀机!”
胡阿九茫然地看看天花板,叹了口气,靠着沙发闭上眼睛,像是一只飞倦了的小鸟。
事不宜迟,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几人加上sheep和刚到古城的木偶,浩浩荡荡先上超市采购一番,直接杀向庞大海的宿舍。
在第四医院大楼前,正巧遇到以前的一位领导,这家伙阴险狡诈,当年没少给我小鞋穿,后来幸亏我主动申请到现在这个清水衙门,为他情妇的弟弟腾出位子,才逃脱了其人魔爪。
我们一行五人,大包小包分外引人注目,远远地这个笑面虎就冲我打招呼:“王识途,来看病人啊?”我急忙做惊喜状:“严科长!您是身染贵恙还是……?”这厮一看我开口咒他就面色一沉,岔开话题问道:“是谁不舒服啊,家里这么多人来看?”
我愁眉苦脸道:“科长,是我以前当兵时候的一位老领导,本来已经死了,但是天天托梦给我们这些战友,要来看看他,你知道我们不信这一套的。但是就在昨天,我们做了同一个梦,说是今天正午时分他会在第四医院还阳,到时候我们指定谁,他就找谁作替身。这不,大家都来看看热闹,顺便证实一下,这些事情,就像您当年教育我们的一样:纯属子虚乌有!”
严科长一听面色大变,急忙掏出烟来,将我拉到一边要叙叙旧。
我抱歉地笑了笑说:“科长,那边还有一个法师等着我们呢,很有名的,我们得过去了!”说着我挣脱了他的手,向电梯走去。严科长在背后喊道:“小王,有时间咱们聚一聚,你嫂子还说给你介绍个对象呢!”
在电梯里二胖说:“你可真损啊,估计你们那个科长吓得两便失禁,一个月都不能好好睡觉,害怕把他指定为‘接班人’。”
我说:“种瓜得瓜,种豆得豆,谁叫他当年不停给我各式各样款式新颖的小鞋,搞得现在老子都有强迫症了——领导一天不说我两句,我就以为领导不知道我上班了!”
sheep啧啧叹道:“你那不纯洁的心灵又被扭曲一下,岂不是十分可怕?”
木偶说:“不对,世界上有‘负负得正’的说法,把他扭曲一下,肮脏的心灵就会像洗衣服一样,流出黑水,剩下的相对来说,还是可以见人的!”
我们胡言乱语的这一会功夫,只有胡阿九一声不吭,面无表情地靠着电梯壁。
我们都知道,她是在进行剧烈的思想斗争,站到薛青尸一边,还是继续效忠东家,找到并协助捡骨人。同时她肯定也考虑到了我昨晚说的:说不定你一见到捡骨人,他首先一刀把你劈了!
我们在庞大海门口敲了半天,没有任何反应,觉得有点不对头。急忙联系薛青尸。薛青尸带着总值班室的钥匙盘下来,打开房门,里面的出现的那一幕,我们几个人终生都不会忘记!因为那场面太过于变态和反常了,如果录制下来,估计也是全球禁播的那种。
门被打开之后,因为里面灯光昏暗,我们先听到一个尖嗓子自言自语:“浅水困龙游,金乌轮不休,三餐并一宿,赚白英雄头。”
在这声音间隙,还传来吱呀呀的扭动声。原来是庞大海一个人,穿着红色的雨衣,仅存的一些头发被扎了个小辫,脸上也被涂得惨白血红,和丧葬用的纸人差不多,正在床单做成的秋千上荡来荡去,嘴里翻来覆去就是那四句话,好像咒语一般。
平时被他藏在下水道的金睛大蟒,此时也悠然地盘在床头,蛇芯子时不时吐露一下,让人知道它还活着。
我们几人不禁惊慌失措,赶紧上去把他从秋千拉下来,薛青尸毕竟医生出身,先去把脉。胡阿九则翻开眼睛、撬开嘴巴查看是不是有人下毒。
第十一章 战城南
众人手忙脚乱一番,庞大海还是在椅子上吃了摇头丸一般,摇头摆尾,继续说他的诗句,丝毫没有要醒的迹象。
薛青尸说:“坏了,让对手得了先机,我看那个捡骨人已经出手,这下全完了,你们等着给我收尸吧。”说完这话他失魂落魄地跌坐在破椅子上,掏出洁白的手帕哆哆嗦嗦地擦着额头的汗。
胡阿九怒道:“没出息,就这样你还能够做什么大事?死就死了,不许这么窝囊!”薛青尸蔫头蔫脑地坐着,并不理她。
我们几个像热锅上的蚂蚁忙乱着,却都忽略了炉子上咕嘟咕嘟滚着的茶壶,正像一个怒气冲冲的战士,将烟雾喷射到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开始,我只是觉得头有一点点晕,听到自己呼吸逐渐粗重,接着眼前的人和物都成了重影,其他人说话越来越慢,越来越慢……,像是没电的录音机。我努力地扭头去看周围,隐约有几个人已经瘫在地上,其余几个也歪歪扭扭,即将站不住了。
使用残存的意识,我意识到这一定是个阴谋,等着我们来自投罗网。我张嘴想要努力喊一声,却只说出一个字:快……眼前一黑,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
“这是谁啊?脸这么白,还不停的晃,我不是昏倒在庞大海屋里了么?”
随着意识逐渐恢复,我看东西也清晰了很多,原来是sheep的小白脸,看着我说:“你才醒来?是最晚的一个。”
我从沙发上起身,迷惑的看看周围,大家都围坐一圈,关切地看着我。
数了数人,还好一个不缺,反而多了一个——萧灵犀!
看到我的不解,薛青尸笑道:“这个老庞啊,一时大意把散魂枝当成黄芪煮了,害得大家统统昏倒,虚惊一场。”“那我们怎么会到了这里?”我问。
“我感觉不对劲时,急忙用签字笔封住了迎香穴,在身体僵硬之前打电话给萧灵犀,他来救了大家,否则我们不死也会变成傻子,搬家到隔壁精神病院去。”薛青尸指着鼻翼签字笔插出的伤口,进一步这样解释。萧灵犀插话说:“也是你反应快!”
“不对,庞大海那个样子根本不是中毒的迹象,怪里怪气,吓得我浑身鸡皮疙瘩。”我对这个解释很不满意。
“这你就露怯了老弟!”薛青尸拍拍我的肩膀继续说:“散魂枝号称雪域迷王,顺风可以传出四十里地,当年金翅法王在行宫点燃一截,方圆几十里来行刺的军队寸步难行,军士都出现了可怕的幻觉,人马互相撕咬践踏。一夜之间,行宫周围的水道里竟然灌满了血水。所以说,咱们在楼道里就已经被迷惑了,出现幻觉也实属正常!”
说到这里我忽然想起来,急忙问道:“庞大海,他没事吧?”
众人笑道:“这才想起来,一点都不关心老同志!”二胖说:“在隔壁,已经恢复了,我们去看看他吧。”
庞大海正满脸懊恼地坐在床上,赤脚盘腿咬牙切齿,还在自言自语:“不可能,我还没有老糊涂,明明放进去的是黄芪,怎么变成了散魂枝?一定是有人害我,我把这人抓住了,把脑袋给他换成狗头,娘的!”
看我们进来,庞大海也不理会,全神贯注地沉浸在闷气里,不断摇头叹息。
我走过去走到床边,大声说:“前辈,不用自责了,人孰能无过呢?”
庞大海睁大眼睛冷冷看我一眼道:“你懂个屁!散魂枝这东西一旦在手,我全身血脉都会暂时自动停顿,以防止它的气息顺着毛孔流窜。当时我没有感觉到任何不对,所以说……”
其实我也感觉这件事情颇多疑点,但是现在只能将错就错,打断庞大海的话:“前辈,今天多亏了薛医生,要不是他,咱们今天都得半死不活。薛医生的医术虽然不及你,但也是万里挑一,如果您有意的话,是不是可以考虑,收他为徒?”
说完这话,大家都摒住呼吸等着庞大海的答案,这才是我们此行的真正目的。
庞大海挠了挠半秃的脑袋,看看紧张提气的薛青尸,反问道:“为什么?我暂时没有收徒弟的打算,等我老得挪不动步子,鼻涕眼泪一大把的时候,再商量这件事情吧。”
我凑到他的耳边道:“前辈,有一个极为厉害大魔头来到了古城,我知道他是冲着秦岭来的,这个大魔头有个主人,几辈子都在窥探天下,像是囚在铁笼的老虎,随时会咬开笼子,杀人如麻!”
庞大海若有所思地看看我,用疲惫的声音说:“这和我收徒弟有什么关系呢?”
我知道,这个老人确实感觉到了疲累,一直无亲无故随流飘荡,现在又怀疑自己有点老糊涂,产生如此悲怆的心态,实属正常。
所以我进一步道:“当然有关系,那个魔头一天就能够找到我们,逐个击破,如果大家联合起来众志成城,薛医生有了你的手艺,咱们就如虎添翼,至少可以抵挡一阵子!以后他继承了您的衣钵,在道上扬名,说出去你也脸上有光。”
庞大海扳起脚,转了一个方向叹道:“并非我小器,几百年来确也看上了几个好苗子,但是最后他们不是少年夭亡,就是入了佛道修行,大概这就是天意。薛医生资质上乘,这一点我早就发现了,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