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火重生大同梦-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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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舷后部撕裂了一道大口子,还在76毫米厚的装甲甲板上留下了三个大洞。军官室里的豪华陈设不复存在,床、木板、衣服……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成为燃烧的碎片。军官室的旁边是发射药包库,一名管理发射药包库通风的工作人员被打得流出了肠子,痛苦地在地上翻滚呻吟。不过他的痛苦在十几秒后便终结了。剧烈的爆炸冲击波撞飞了药包库的铁门,接着发射药被引燃,又是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山田号”的尾部被整体切掉了,带着400多条生命,在几分钟内迅速沉入了茫茫大海。
平日里训练有素的日本水兵们,面对这残酷的人间炼狱,陷入了歇斯底里的疯狂。他们至此都还不知对手是谁,重舰巨炮形同虚设。极度的无助和极度的惊恐,使得船上的情况更加糟糕。许多人没头苍蝇般在甲板上四处奔跑,或者高举着一些轻武器盲目扫射,这一点直接导致舰船丧失行动能力,成为中国潜艇更容易瞄准的固定标靶。
这场持续三个多小时的追逐战结束时,日舰“金刚号”、“吉野号”、“山田号”沉没,另外两艘驱逐舰带伤逃逸,因满载而行动缓慢的运输船只就没有这么幸运了,几乎全体被歼,唯一一艘奋力逃出生天的运弹船也于两小时后触礁沉没。
再次攀上101艇舰桥的杨林,深吸了一大口略带腥味的新鲜空气。如同一位古代的将军,傲立在战车上。
第七十八章枪炮玫瑰
一
日本舰队在丰岛海域遭袭后,朝野俱震。号称远东第一大舰的“金刚号”被击沉,对于因两次战胜海上强国而建立的日本国民信心,更是极严重的打击。然而最令日本军方难堪的是,他们始终无法确定,这批可怕的攻击潜艇是属于中国,还是属于德国?日德正处于交战状态,如果是德军所为,日本人无话可说;如果是中国人干的,也苦于拿不出证据来指责中国不宣而战。于是就出现了一个颇为滑稽的现象,整整一个舰队都被人家端了,日本海军部却哑口无言,多方推搪着不给国民一个交待。
不论日本方面做什么感想,尝到甜头的中国潜艇部队远未就此满足。8艘013以葫芦岛为就近补给基地,轮番袭击游弋于黄海——朝鲜海域的一切日本船只。其后短短的两个月间,中国潜艇击沉各型日本军舰、商船、货船共计41艘,近万名日本乘员葬身海底。至12月底,日本本土与朝鲜、辽东的海上交通完全瘫痪,驻泊于旅顺口的日本第二舰队全体龟缩于内,不敢驶出军港一步。
日本当局深知,真正的威胁来自陆地上。中国在东北驻扎了三十几万装备精良、久经战阵的正规军,还有三十万发一杆枪就能上战场的民兵,后勤补给更没有任何障碍;然而辽东半岛上的八万日本关东军,断绝了海上联系,等若守着一座孤岛,兵力、装备、给养等都处于绝对劣势。
寻求盟国的帮助,此时也成了不切实际的幻想。欧洲战场上,英法联军早已陷入全面被动。德军攻陷巴黎后,部署在西线的五大集团军分路高歌猛进,直扑英吉利海峡。11月12日,霍夫曼指挥德第一集团军猛攻距海岸仅数十公里的加来。法军总参谋长霞飞深知加来若失,60万败退的英法军队将在敦刻尔克附近地区陷入绝境。于是一面死守加来,一面紧急征用1500多艘舰船,将溃不成军的英法士兵撤至英国。21日,加来被德军攻陷,未及撤退的7万多法国士兵被德军俘虏。12月5日,迁至波尔多的法国政府终于绝望,决定停战投降。12月18日,法国与德国签订停战协定。该协定把法国肢解为两部分,德军占领法国北部地区,占领费由法国负担,南部由傀儡政府统治,法军全部解除武装,重武器交给德国。法国投降后,身在伦敦的霞飞宣布脱离傀儡政府,继续组织法国军民抵抗。在东线,奥匈帝国对塞尔维亚作战虽然有所失利,但德军全歼俄西北方面军后,土耳其、保加利亚宣布加入同盟国集团,开始与俄国交战。俄国多路遇敌,应接不暇。
在外援无望的情况下,日本当局只得命令关东军严加守备,保持最大限度克制,不得与中国军队发生摩擦。
二
这是中国北方的一座小乡村,此时呈现出一幅凄惨景象。十几处屋舍熊熊燃烧着,散发出浓烈的焦臭味。残椽断壁之间,横七竖八躺满了血肉模糊的尸体,污秽遍地。噼啪作响的火焰声中,只听见“卡擦卡擦”,相机快门声不绝于耳。三名身穿军服的摄影师正从各个角度紧张拍摄着。
“停!”周子才打出手势,大声命令道:“全体集合!大家动作麻利点,今晚必须赶回省城。”
“尸体”们嘻嘻哈哈地从地上爬起,除下道具,洗净头脸上的鸡鸭血,立刻变成了一群生龙活虎的青年。周子才又道:“这两天同志们辛苦了,又是卧铁轨又是扮死人的,现在任务完成了,回沈阳我请大家喝酒。”这话立刻引来一阵欢呼。
一行人回到沈阳,冲完照片后已是深夜时分,周子才却不敢休息,马不停蹄赶往位于市中心的军政长官公署。公署其实就是前清朝的庆王府,建筑规模宏伟,雕梁画栋。虽至深夜,公署内却处处灯火通明,门禁岗哨也比平日加强了数倍。随处都是默默忙碌着的军人,充满了大战前的紧张气氛。
进到长官办公室,一身戎装的王啸飞正在与姜政交谈。两人逐一看完这一大叠照片,姜政在周子才胸口上捶了一记,笑道:“子才,这件事办得不错。嗯,保密工作怎么样?”周子才道:“都是警卫团的同志,绝对可靠。”
王啸飞对照片也很满意,对周子才道:“就这么办吧。”周子才却仍有些迟疑,斟词酌句道:“这话也许我不该说,目前国内形势相当复杂,稍有不慎,难免授人以柄。”
王啸飞淡淡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有些事情,不论做得如何机密,也总有大白于天下的一天。这一天也许很遥远,也许就在明天。”语调渐渐转冷,一字一字道:“今天我就给你透个底,党中央的精神是,既不能全面卷入这场世界大战,也不能坐失良机。有些事情,也总要有人去做的。我还是那句老话,既然投身革命,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去吧!”周子才心中暗叹,默默行了个军礼,转身离去。
周子才走后,姜政苦笑道:“也许子才是对的,今天的事——”王啸飞接口道:“也许我们都是对的。”姜政一怔,随即大笑起来。
这时进来一名军官,向姜政报告道:“参谋长,您的客人已经到了。”姜政精神一振,拉起王啸飞就走,连声道:“快走快走,我为你请来了一位客人,你见了一定满意。”王啸飞不知他搞什么玄虚,不满道:“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见什么客人?”
姜政边行边介绍道:“这个人是王安通派来的,王安通在朝鲜可是个重量级人物,李氏王朝的时候他就是朝鲜第一儒将,文武双全。日本吞并朝鲜后,王安通名为退隐山林,实际上与各大抗日武装都有联系,暗中提供了不少帮助。这次能和他搭上线,还真费了我不少功夫。”
王啸飞恍然大悟,连连点头:“王安通我是知道的,这个人在朝鲜影响力很大。要是真能为我所用,等于是在日军后方插上了一根钉子。”
说话间已走到一处院落门口,姜政忽然停步不前,一脸的古怪:“人就在里面,我就不进去了,对方要求单独和你详谈。”王啸飞微感诧异,姜政悠然道:“这个人可不是一般的使者,据说是全朝鲜公认的第一美女,啸飞你可要小心了。”用力打了个呵欠,懒洋洋道:“我的任务完成了,接下来就看你的了,咱们作战室见吧。”说着径自走了,留下一头雾水的王啸飞,啼笑皆非。
寂静的院落内,漆黑一片。几线灯光从小屋的门缝中透出,在这样冰冷的冬夜里,尤显温暖。王啸飞拾级而上,轻手叩门。屋门“吱呀”一声开了,昏黄的灯光下,一位容色绝美、颀长苗条的女子正依窗而立。绸缎般柔亮的长发随微风起伏,身着一袭素白色的罗衣长褂,飘然若仙。
见到王啸飞,步履轻盈地向他走来,姿态优雅高贵。走动间裙摆轻舞,衬托出摄人魂魄的曼妙曲线,活色生香。最令人震撼的是一双清澈澄明的眼眸,生在她那对斜向两鬓的秀眉下,透出一种无与伦比的灵秀。霎那间,王啸飞的呼吸几乎停顿了。
即使以王啸飞的定力,亦不由怦然心动。她似乎具有一种与生俱来的魔力,令周遭的一切事物黯然失色。王啸飞脑海中不觉浮现出当年初见魏珠珠时的情形,同样的惊艳,却是迥然不同的韵味。魏珠珠是那种明艳到极致的美丽,千娇百媚不可方物,而眼前的这位玉人,则拥有一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柔魅。
王啸飞此刻方知“朝鲜第一美女”的真正含义。深吸了一口长气,一只如雕塑般完美的玉手又出现在眼前,朱唇轻启:“王筱秋,家父王安通。”一口标准而婉转的汉语,如黄莺初啼。
王啸飞避开她目光,似乎深恐被这盈盈浅笑中自然流露出的妩媚点燃,只是伸手与她轻触了一下,一股冰凉滑腻的感觉便又令他心中一荡。勉力维持着平淡的语调,缓缓道:“王小姐久等了,请坐。”
王筱秋嫣然笑道:“坐很久了,将军如果不介意,到院子里走走可好?”王啸飞松了口气,和这样的美女直面相对,与其说是一种幸福,还不如说是一种煎熬。
两人并肩立于院中,王啸飞的声音恢复了夜色般的平静:“你们有多少人?”王筱秋道:“830万。”这是一个很巧妙的回答,王啸飞不觉莞尔道:“这么说,每一个朝鲜人都是你们的人。”王筱秋毫不犹豫道:“没有一个朝鲜人愿意做亡国奴。”
沉默片刻,王啸飞道:“你的汉语不错。”王筱秋道:“我家族的每一个成员,只要年满五岁,就必须学习汉语。”王啸飞颇感意外:“这是为什么?”
王筱秋道:“父亲告诉我,朝鲜是一个独立的国家,但是中国是朝鲜的父母之邦。没有中国,就没有朝鲜今天的文化,没有中国,朝鲜也将失去明天。”
又一段沉默后,王啸飞道:“你是一位不错的外交官,好像我们已经达成共识了。你们需要什么?”王筱秋道:“我们需要武器和中国军队。”王啸飞略加思考,断然道:“我们在九连城内有一座军火库,你们的游击队可以从那里得到任何装备。你回去的时候,将会有一支500人的特种部队和你同行。当然,这只是第一阶段。”
一阵细密的沙沙声传来,飘雪了。王筱秋亮如朗星的眸子闪着光,投向王啸飞,轻声道:“我父亲说,我可以不回去的,可惜,你是一位很好说话的将军。”王啸飞微笑道:“如果我不好说话,你就不回去了?”王筱秋摇头道:“如果你不好说话,我就不会来了。朝鲜需要中国朋友的帮助,但是朝鲜不需要施舍。”
王啸飞淡淡道:“中国又何尝不需要朝鲜。”王筱秋脸上蒙上了一层薄雾,幽幽道:“在这个世界上,弱小的民族只能在强者夹缝中生存。我生来就是一个朝鲜人,这是无法选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