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火重生大同梦-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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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青傲然道:“天底下还能有几个石铮?当然是石庄的石铮!”
只听那个老头“啊”的一声,急速问道:“你就是那个三刀断刃的断刃将军石铮?”
卫青见石铮的名头这么响亮,大为得意,哈哈大笑道:“当然就是,就是当然。”
老头气急败坏地怒斥那小二:“瞎了眼的东西,得罪了好朋友,还愣着做啥子?还不快去请大爷出来,快去,快去啊!”那小二脸色早就变了,愣了几秒钟,在老头一连串的催促声中,慌慌张张地向后堂奔去。
老头快步走到石铮面前,拱手道:“犬子无礼,冒犯将军虎威,老夫教子无方,惭愧得很。万望将军多多包涵,老汉罗天翼。”此时店堂里一阵骚乱,群情耸动。对石卫两人指指点点,低声议论。
石铮正要答话,耳边叽叽喳喳的嘈杂声忽然停了,人人离座而起,垂手恭立。原来是大堂上多了一名浓眉大眼的壮汉,一身青色短打,被满身栗子肉崩得紧紧的,甚是威武。
这人大踏步走向石铮,抱拳道:“在下罗良袍哥罗选青,这位哥子莫非就是仅以三十人便击溃八百刀马会匪徒,一举剪除川南匪患的石大将军?”说话时一双虎目在他身上上上下下打量。
石铮心道我方三十人倒没说错,刀马会的人数却翻了个跟斗还不止。江湖传言真是多不可信。学样抱拳道:“幸会!”
“袍哥”其实是一种帮会组织。前身是“反清复明”的天地会。清朝末年,袍哥组织已经遍布长江中上游地区,势力极大。不过各地袍哥互不统属,各管一方。袍哥首领称做“袍哥大爷”。这位罗选青就是罗良地区的袍哥大爷,老头罗天翼是做第二把交椅的钱粮三爷,店小二冯程则是罗天翼的义子。
各地袍哥都会在当地设茶馆,作为主要活动据点,袍哥大爷每日必亲临处理事务。茶馆内跑堂的小二实际上还肩负着情报员和发展新人的职责,必定是帮中最精明干练的年轻人,所以在袍哥系统中还是颇有地位的。这样看来,茶馆中会出现如此傲慢的店小二就不足为奇了。
清末的袍哥仍是颠覆朝廷的积极行动者。早在孙中山先生创立兴中会之前,袍哥组织便与革命党有了密切的接触。各地袍哥甚至多次直接参加过起义。如今许多袍哥甚至都兼着同盟会的职务。所以在当时,袍哥可以称得上进步组织。
方舟小组闲暇时经常调阅电脑中的资料,经常学习晚清社会状况。所以石铮对袍哥的情况也略知一二,心想应该趁机与这位袍哥大爷结交,言语之间很是客气。
罗选青一侧身,让出一条道。“两位若不嫌弃,请到后进用茶。”石铮自然欣然举步。
罗选青早就听过石铮的事迹,对他十分佩服,也存了结交的心思。两人一拍即合,越谈越投机。尤其是谈及满清政府的腐败时,石铮侃侃而谈,字字句句都点在了最要紧处,一些观点更是罗选青闻所未闻的,听得他心花怒放,对其超人的见识更是五体投地。
罗选青索性大开香堂,把罗良地区有点头脸的袍哥都召了来,为石铮举行了隆重的欢迎仪式。石铮对这位威风凛凛的袍哥大爷也颇有好感,当下把酒言欢。
正说着话,冯程突然闯进门,脸色惨白,连连喘着粗气。
罗选青心里一紧,深知这小伙子素来镇定,必定是出了非常严重的事情。沉声问道:“石将军不是外人,出啥子事了?”
冯程显然还处于极度震惊之中,声音微颤:“四川——四川同盟会完了。”
罗选青霍然起立,低喝道:“究竟出了什么事?快说!”眼中冷电闪烁。
冯程深吸了口气,略微平复了些情绪。艰难续道:“刚得到的线报,昨晚同盟会的堂子被清狗挑了,余英大哥和十几位兄弟全被生擒活捉。现在已经秘密押往成都,清狗竟然调动了一个营的兵力押送。”
此话一出,人人面无血色。余英是同盟会四川分会的会长,负责秘密联络全川的袍哥起事,袍哥组织向来都是划地而治,互不统属。虽然势力极大,却是一盘散沙。如果不是孙中山的同盟会在其中穿针引线,奔走联络,只怕各地袍哥早已被朝廷各个击破了。况且革命力量尚不足以与清廷正面对抗,此时四川同盟会机关全体被捕,后果不堪设想。
罗选青不愧为袍哥大爷,首先镇定下来,问道:“押送的队伍是什么情况?”冯程惨然道:“据说是新军的一个步枪营,一色的德国进口步枪。”
罗选青倒吸了一口凉气,最后的希望破灭了。凭他手下那些大刀弓箭,要在四五百条德国步枪眼皮子底下救人,和送死有什么区别。
沉闷的空气中,石铮忽然问:“押送队伍的行动路线弄得到吗?”冯程愣了一下,迟疑道:“没问题,新军里有我们的兄弟,难道石将军——”
石铮见各人都满怀狐疑地瞧着自己,微笑道:“事不宜迟,我这就回石庄准备,杀清狗,救同志!”
罗天翼失声道:“什么,石将军你有办法救人?”卫青傲然道:“天底下有什么事情难得倒断刃将军!”
一出门,卫青满怀敬仰问道:“石哥,咱们拿什么来对付那些德国步枪?”
石铮坦白道:“现在不知道。”
卫青嘴巴立刻张得几乎可以塞进一只苹果,他知道石铮从来不开玩笑。现出一副古里古怪的神气:“我——那个——我们——”
石铮一字一顿道:“我们义不容辞!”
第六章兵不血刃
一
石卫两人连夜赶回石庄,调动部队。陆少阳听完叙述,犹疑道:“我们这些冷兵器能行吗?”石铮沉吟道:“我一路上也在考虑这个问题,暂时也拿不出切实可行的方案。总的来说这一仗只可智取,不可硬拚,所以带一个连就够了。”
卫青伸手摸了摸石铮地额头,担心道:“石哥你是不是发烧了?一个连的大刀长矛对付一个营的德国步枪?”石铮淡淡道:“当年蒋介石不是也号称有几百万美式装备的国军,那又怎么样?”
这一天傍晚,石铮亲率的一个骑兵连终于赶上了押送同盟会员的清军。部队在密林中隐蔽后,石铮带着卫青攀上山头,观察敌情。
山下就是清军的帐篷,密密麻麻地排列在一片开阔平地上。俯瞰之下,营区大致划为东、中、西三块,各有约一个连的兵力驻扎,各自警戒一侧外围。营区视野开阔,四周围,一两公里处不见任何障碍物。也就是说没有任何隐蔽物。一队队荷枪实弹的清兵穿梭其中,来来回回地巡逻着。
卫青见石铮放下望远镜后,皱眉沉思,许久都不说话,忍不住低呼道:“石哥?”石铮缓缓转向他,露出一丝笑容:“小青,这回你做我的大哥。”
二
三骑骏马一路小跑,驰向清军东营。卫青一马当先,扮成个满族公子哥模样,衣着鲜亮。身后的两匹骏马上是石铮和石龙,均作家丁装束。
“站住!做啥子的?”距离营门老远,几支黑洞洞的枪口就指向了他们。
卫青在马上打了个哈哈:“各位军爷辛苦了,阿龙!”
石龙应声跳下马,一枚足有五两重的银锭塞入领头的军官手中,满面堆笑道:“赶道错过了宿头,我家公子爷想在这儿借宿一晚。各位兄弟行个方便吧?”再看卫青,依然高踞马上,摆足了高门大族的气派。
沉甸甸的银子摸在手上,那军官立刻眉花眼笑。不过转眼间似乎又有些犹豫:“兄弟是没啥子说的,可是这上头——”话音未落,又是一锭银子入怀。那军官快活得几乎要呻吟出来,爽快道:“各位稍等。”转身往附近的营帐跑去。
不多时,一名同样笑得嘴巴合不拢的队官(连长)从帐中走出,请卫青入帐。卫青这才懒洋洋地下了马,一副纨绔少爷的神气。
那队官轻轻松松得了笔意外之财,心情颇佳。又见卫青一身富贵气,也乐于巴结,两人相谈甚欢。最难得的是卫青的一口京片子,又自称姓佟。佟氏是满清的贵族姓氏,那队官就更吃不准他来头有多大了。
晚饭后,卫青大呼无聊,提议耍钱。那队官原本就是个烂赌鬼,听到赌钱立刻两眼放光,唤来两个哨长(排长),四人围坐,打起了麻将。
卫青十赌九输,却大呼过瘾。三人见他赌品如此之好,赌术如此之差,自然心中大乐。此时的清朝军队内部早已腐败得不成样子,所谓新军不过是换了新式武器、改了新式法的旧军。赌钱喝酒很是寻常。
到了后半夜,卫青忽然把骨牌一推,说肚子饿了,要吃些酒菜才有心思玩下去。三人正赢得不亦乐乎,这么合理的要求自然应该满足他。再说经他提醒,各人也都动了馋虫。
可是军营里只有干粮和一些粗糙的食物,卫青自然不肯吃。那队官便随口叫来两个士兵,让他们到附近的乡镇上采办些酒菜。
谁知卫青大摇其头,“就这两个人怎么搬得动?不行不行!我这个人有个脾气,要吃酒就要大伙一起吃,独吃没意思。嗯,外头的弟兄人人有份,统统我请。”一连串报出许多酒菜,没有十几个人根本就搬不回来。
那队官心道这大户人家的公子就是不一样,处处都讲排场,也不以为异,自己乐得慷他人之慨犒赏士兵,外带白吃白喝。消息一传出去,营外一片欢呼。
当下石铮作为钱袋子领着十来个清兵出营而去。黑夜中这批人点着火把行进,甚是醒目。胡铁等埋伏多时的战士见此情形,怎会不知道该怎么办。
敌明我暗,这批清兵自然是被战士们的强弓劲弩收拾得干干净净了。胡铁从黑暗中窜出:“嘿,石兄弟真行,接下来怎么办?”石铮微笑道:“换衣服。”
当下十几名战士换上清兵装束,仍然到附近的市镇上采办了大批酒菜。
当一阵诱人的酒肉香气传入营地时,翘首等待多时的巡卫们一拥而上,争抢食盒。夜色掩护下清兵一时不觉有什么异样,再说这种时候谁有心思留意来人的面目,却混然不知死神已至。
石铮一挥手的功夫,清兵们悄无声息地纷纷瘫倒。拔掉了这些钉子后,紧随其后的大队人马顺利开进了东营。
那队官摸进一张骨牌,不需用眼去瞧便知道那是一张白皮。清一色自摸!只听他大喝一声:“胡拉!”威风凛凛地推牌而起。
可是不知为何,眼前忽然多出几眼黑洞洞的枪口来。那队官揉了揉眼睛,才惊觉真的是枪口,枪口后是几张陌生的面孔。
卫青怪笑道:“军爷大哥,这回小弟胡拉。”
进入东营的战士们猎豹般,悄无声息地扑进一个个帐篷,没有遭遇丝毫抵抗。熟睡的狮子和熟睡的绵羊没有多少区别,熟睡的清兵们来不及吭一声就已被全部制服。
解决了东营,中西两部分的问题就简单多了。中军主要警戒南北方向,西营自然是守备西面。谁能料到会祸起萧墙?
这时战士们平日苦练的外科手术式战术充分得到了应用,各种特种作战技能层出不穷。几乎每一个守卫都是稀里糊涂地死于来自背后的突击。战斗结束时,没有遭遇过一次像点样子的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