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火重生大同梦-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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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国璋:“嘿!不过是换了个叫法。什么是人民?还是大帅爷说得实在,从来只有一个一个的人,哪里来的什么人民?哪个想当皇帝的不口口声声说爱民如子、是为人民打天下的?到头来还不是把人民都踩在脚底下。”
四
下了两天雨,双方均趁此机会休整。北洋军忙着赶造船只,共和军忙着在江中岸边布雷,保持原有的布防。
大雨一停,北洋军立即展开了攻击。冯国璋果然组织了两个密集阵型,在炮火掩护下,东西两路猛插向汉水南岸。
石铮立即启动预备方案,部队迅速向敌主攻方向集结,一场惨烈的抢滩登陆战开始了。
冯国璋亲赴前线督战,临阵退缩者就地枪决,第一个拿下滩头的部队全体官兵连升三级外加赏金。恩威并施下,北洋将士像发了狂似的向对岸猛冲。
石铮也亲临一线鼓舞士气,这两员天生的猛将在天津宴会上比武不成,反倒在千军万马中展开了一场规模庞大的铁血对决。
血战之下,两块摊头上的尸体堆成了半人高,无意中倒成了北洋后续部队的屏障。
交战双方都打得十分顽强,尤其是蔡锷带来的滇军第十七旅作战极为勇敢,在西线数次冲垮了敌人初具规模的滩头阵地。石铮索性当场任命蔡锷为临时编组的西线守军指挥员,让他放手去打,腾出手来专心指挥东线作战。
官兵们见石铮这位战区司令亲自担任前敌指挥,军心大振,士气如虹地连续击溃了敌军数波冲击。
五
一直跟随在石铮左右的王啸飞此时热血沸腾,央求道:“校长,让我上吧!”石铮转头看了他一眼。“怎么,憋不住了。”
王啸飞:“我——我是憋不住了,再不上去我全身都要爆开了!”
石铮忽然问道:“指挥员和作战员最大的区别是什么?”
王啸飞立即回答:“校长说过,作战员需要的是勇猛顽强的作风,指挥员最需要的是冷静缜密的头脑。”
石铮:“你现在冷静吗?”
王啸飞:“我现在只想冲上去,和战士们并肩作战。”
石铮:“能克服吗?”
王啸飞深吸了一口气,热切的目光逐渐冷淡下来。“我想我可以做到,校长。”
石铮摘下望远镜,递到他手中。“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王啸飞依言举起那架宝贵的高倍望远镜,看了一会,凝重道:“我看到的是鲜血和烈火。”
石铮:“不!”
王啸飞低头陷入沉思。
石铮又道:“也许你看到的不是你应该看到的。”
王啸飞猛地抬头,脸上现出奇异的光晕,冷冷道:“是战争,校长。这只是一种生命的游戏。”
石铮再次深深望了他一眼。“如果我没有看错你,你不适合做战斗员,也不适合做一名战地指挥员。”
王啸飞心中大震。“我能做什么?”
石铮缓缓吐出四个字。“决胜千里!”
第二十九章针尖麦芒
一
无边夜色中,两万多名北洋军士偃旗息鼓、轻装潜行。经过一天一夜的急行军,先头部队终于抵达了汉口以西一百多公里的一处浅滩。这支迂回部队的任务是秘密渡过汉江,从侧翼包抄汉阳城。
江鹄身着迷彩服,趴在高处逐一巡视渡口的忙碌景象。
两岸都已燃起了无数根火把,大批工兵正在附近砍伐树木、制作浮桥。
身旁的石虎长嘘了一口气,低笑道:“辛辛苦苦跟了这帮兔崽子这么久,总算是到地头了。”
江鹄:“嘿嘿,校长说咱们特种兵干的就是这种辛苦活。”转头下令。“快发电报,把渡口的确切位置报告给胡铁大哥,各分队迅速向附近靠拢,进入战斗位置。”
两名战士应了一声,从行军囊中搬出一台体积硕大的无线电,滴滴答答开始发报。另有两名战士摸出步话机轻声联络各单位,这些先进的通讯工具都是汉阳兵工厂不久前小批量生产的秘密装备。
短短两小时内,训练有素的工兵部队已搭建起了十几座浮桥。接着源源不绝的后续部队依次登桥,轻松踏上南岸的土地。
眼见敌人兵员已过去大半,石虎按耐不住了,问江鹄:“胡大哥早就开到了,为啥还不动手?都过了江就不好对付了。”
江鹄:“嘿,快了,杨霆这小子肯定也急坏了。”举起步话机。“我是江鹄,阻击手各就各位!”
夜空中忽然升起三枚耀眼的信号弹,江对岸顷刻间杀声四起、枪炮大作,埋伏在南岸附近的共和军总预备队、胡铁的五个精锐骑兵团终于动手了。
猝不及防的北洋军第一时间就伤亡惨重,这支轻装穿插部队没有携带任何重武器。共和军却配备了两百多门精心设计的迫击炮,这种先进武器的最大优点在于体积小、重量轻,对骑兵部队的机动性几乎没有影响,火力却比常规迫击炮猛得多。
江鹄适时发令,数十杆阻击步枪同时开火,目标自然都是骑在马上的敌高级军官,这些军官还没来得及分析战况便纷纷落马,其余特种战士的枪榴弹也在人群中炸开。敌明我暗,又是将官遇刺,腹背受敌,两万多人立刻陷入了混乱。
胡铁这员沙场惯将怎肯放过这稍纵即逝的战机,大笑道:“冲!给我往死里打!”
嘹亮的冲锋号响起,数千铁骑在强大的火力掩护下,组成波状队形,分左中右三翼向已是阵脚大乱的敌人猛冲过去。
这支敌军的番号是北洋陆军第三军,袁世凯起家时训练出了北洋六镇,其中驻扎在河北保定一带的第三镇就是它的前身。袁世凯对嫡系部队自然是格外用心,装备最优,训练严苛。所以这也是北洋为数不多的王牌军之一。冯国璋之所以派遣这支部队执行长途穿插的破敌重任,正是要利用这支精锐一战功成。
此时这支精锐部队也发挥出了应有的军事素质,一部分官兵处乱不惊,各自大声号令收拢人马,稍稳住阵脚后,就立即组织起颇为有效的反击。
可他们遭遇的偏偏是石铮的两只铁拳:江鹄的侦察营和胡铁的骑兵军团,强大的正面冲击配上后方极具效果的袭扰破坏,合作无间。从指挥员素质到装备训练都大大超越了这个时代应有的水平,焉能不败。
经过两个多小时的激战,杨霆率领的尖刀团率先冲垮了敌军右翼阵地,第三军终于全面崩溃了。
此战以约七千人的兵力全歼北洋第三军,生俘军统阎锡山。
二
消息传入西路军总部,冯国璋大脑立即陷入一阵混乱,目光空洞地望着窗台上那盆石铮留下的竹叶青。
隔了一会,方才挥退左右,拨通了石铮的电话,干涩地吐出:“你,怎么做到的?”
石铮在那头沉默半晌,坦白道:“我们有一些特殊的方法。”
冯国璋:“北洋的王牌真这么不经打吗?你究竟藏了多少人马?”
又一段沉默,石铮的听筒里传出几下粗重的喘息,伴着沙沙的杂音。“我只能告诉你,我们随时可以追踪到你的兵力调配。”
冯国璋倒抽一口凉气,油然道:“这就对了,早不打晚不打,偏偏是挑渡江的时候打,这么大的迂回,就算踩得准我的点,也来不及调兵那!”
石铮:“丢了第三军,日子不大好过吧?”
冯国璋苦笑道:“老冯这回可真是有点顶不住了,不去说这第三军是大帅爷的心头肉了,就是这军心,哎!”
石铮:“这我了解,军心动摇。”
冯国璋:“嘿!”
冯国璋放下电话,唐绍仪不知何时已立于房中。“将军不知有何打算?”
冯国璋霍然立起,冷哼道:“石铮好样的!我老冯也不是个孬货!”全然不似刚才电话中的颓丧模样。
唐绍仪哈哈大笑:“大帅爷果然没有看错你,他石铮再强,毕竟也是血肉之躯,新胜之际难免心浮气躁,将军此刻示弱于敌,正是时机。”
冯国璋走到窗前,冷冷道:“老冯是个粗人,不晓得那么多门道,只晓得再好的酒喝多了也伤身。”又在房中来来回回踱了几圈,凝重道:“九江的那个马毓宝,真靠得住吗?”
唐绍仪拈须微笑道:“将军放心,这个马毓宝向来不服江西都督吴介璋,又是个贪财好色之徒,早已被我收买。此次主动请命援助石铮,便是为我内应而来。”
冯国璋眼中射出凌厉的寒芒。
三
共和军的战区指挥部内,几乎所有参谋都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唯独一人例外。
王啸飞轻轻推开石铮的房门。“校长!”
石铮望了一眼他犹豫的表情。“有话就直说。”
王啸飞:“马毓宝的部队快到了。”
石铮平静道:“嗯,你是想说,马毓宝有问题,应该早做防范。”
王啸飞:“是的,我知道校长一定有所布置,可我还是很担心,万一——”
石铮:“万一雪崩提供的情报属实,马毓宝真的临阵叛变,我们应如何应对,是吗?”
王啸飞:“是!”
石铮:“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王啸飞挺胸道:“我军主力全都压在了江防上动弹不得,万一马毓宝突然从背后发动袭击,后果不堪设想,只有把胡大哥的预备队紧急调回,才能预防不测。”
石铮:“这的确是个稳妥的办法。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即使胡铁回来了,我们同样腹背受敌。没了这支机动部队的沿江监控,冯国璋若是再派一支迂回部队偷渡汉江,到那个时候,我们就是三面受敌了。”
王啸飞背上冒出冷汗。“这么说,我们现在完全处于被动,只能寄希望于马毓宝不投敌?”
石铮微笑道:“战争中从来没有完全被动的局面,只有完全被动的将领。”
与此同时,武昌城郊的一家皮革厂内,正在赶工生产一种外形奇特的装备,就连主持生产的人员也弄不明白这几个球不象球、口袋不象口袋的产品究竟能派上什么用场。
四
杨霆纵马急驰,奔到胡铁面前。大声嚷道:“铁哥,你怎么把俘虏全都放跑了,这仗不是白打了吗?”
胡铁也有些茫然。“嘿!我也弄不懂石兄弟是咋想的,说是把他们放回去做咱们的宣传员,宣传什么优待俘虏的政策,每人还都发了个小册子。按理说怎么着也得等到大仗打完了才能放人的,不过你们校长不管做啥都是有道理的,他说啥咱们就照办呗。”
杨霆一听是石铮直接下的令,再无异议,这两人对石铮都有近乎盲目的崇拜。忽然笑道:“校长果然没骗我,这一仗打得真是痛快!”
胡铁呵呵笑道:“那是,石兄弟是什么人,哪有空骗你这只小猴子。”
正说笑间,一名通讯兵快速奔来。“报告!总指急电。”
胡铁:“念!”
通讯兵展开电报纸念道:“命令!胡铁部沿汉江北岸快速向东挺进,务必于明日中午十二点前赶到汉口西郊,对汉口之敌实施全面进攻。石铮。”
胡铁怔了片刻,喝道:“给我!”上前一把抢过电报纸,反反复复研究了半天,抬头望向同样满面惊异的杨霆,犹疑道:“你们校长是不是发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