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将军滚远点 作者:淼仔(潇湘vip2014-11-11完结)-第4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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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少夫人自然也不给他去信,怕人笑话。
每天她对着儿子就想丈夫,想到离开又还是留下。儿子是她终身依靠,和谢承运以前的不和如阴影般还在心头不散。
她就留下来看儿子,儿子睡着再把心飞走到丈夫身边。
杨少夫人近来也和她不好,谢少夫人坐下来,就要说山里的花好。她带回来一车买花银子,公婆心疼她丈夫离别不管她,由着谢少夫人收拾自己院落,四时鲜花,不管名种与否,谢少夫人院子里全有。
谢少夫人买一盆好花,自然请人来看。别人才坐下来,一碗茶没喝完,谢少夫人就要叹息:“山里的花,一人多高,一文钱不要。”
杨少夫人都怕了。
就像蒋少夫人以前说:“可是我说的……”基本不是有意烦人,是她自认为优越。今天的谢少夫人爱说山里,也不是有意的。
从慧娘说有孕,谢少夫人就等呀等,冬天不回,过年不回,这春天了,也不回。她闷闷,往上房里来。
谢家肉团子由谢夫人照看,谢少夫人回母亲说街上走走,谢夫人答应,谢少夫人套车往花市来看花。
蒋少夫人见她车来,避开,最怕谢少夫人买花,她显摆银子呢。谢少夫人走的最晚,拿的买花钱最多。
杨少夫人往萧家去看萧夫人几时回来,见到谢少夫人车来,也避开,也怕银子不如她。
谢少夫人更感寂寞,更想爽朗的翠姑。没生成一男一女,没有结成亲家,谢少夫人还在遗憾。随便挑了两盆花,对城门看看,不见有人归来,回家去让丫头给花浇水,闷闷对着一晚上。
第二天因此起来得晚,梳洗过要去看肉团子,见另一个陪嫁丫头过来:“萧帅回来了。”上房里也有人过来:“老爷太太带着小哥儿这就去,让少夫人快来。”
事先有信,萧护带着江南诸人全回来。谢老爷等不及,听到让太太带上孙子就走,只打发一个家人来知会谢少夫人。
谢少夫人随后出门,街上已经走不通。
萧护数年离家,都想看他风采。萧家不仅是江南王,还是没有封的摄政王,怎不让人景仰。
萧护一行人才到官道上,城门就挤得不能走人。
萧、贺、林三家子弟们数百人相候城外五十里,兄弟们相见,热泪盈眶。萧护一个一个抱住兄弟们,对失了一臂的萧拓分外拥抱。这就耽误半天,往城里来,兄弟们分开道路,家门外,父母亲不在,四叔公等不及在这里,
他白发苍苍,春风中飘扬。萧护头一个过来拜倒:“四叔公,”四叔公呵呵笑着,又看后面走来三爷萧拔、七爷萧执、十五爷萧据。
三个同房头的孙子跪下来,媳妇们后面上来。要跪时,四叔公急了:“都有身子,都站好了。”四房里老太太喜欢得每个孙媳妇看看,独对吕氏夸了一句:“老三媳妇,你是个有福气的人。”一个接一个的生。
这已经是吕氏的第三个孩子。
吕氏含笑殷殷:“祖母,这是随夫人的喜气。”一个小孩子跑出来,戴着金锁,扎两个总角,生得俊俏无双,瞪着眼睛找:“我父亲母亲呢?”
萧扬和才下马车的祝氏全愣住!
这正是他们的儿子。
走的那一年才二周多,今年应该是七岁多。两岁多的模样和七岁多的模样对比,九爷湿了眼圈。
祝氏早就泪奔:“我的儿呀。”才要扑过去,萧扬和明铛把她一左一右扶住:“你不能跑。”萧扬的父母亲赶出来,告诉他们:“三叔公更不好了,强撑着才能在房里坐着,他倒是想出来见你们的。”
萧扬和祝氏急忙进去看三叔公,成了先进去的一对。明铛跟在后面,匆匆行过看萧家门内景致,庭院深深,家人众多,不比长公主府鼎盛时差。
见到正厅时,看到台阶下站的也是人,更知道这是个大家。就要见到三叔公,明铛又羞又是喜,不住回身照看小公子:“别摔着。”
三叔公坐在萧老帅旁边,气色早就不足,萧扬带着祝氏跪下来就哭:“祖父,你怎么样?”三叔公嗓子眼里格格几声,痰涌过才说出话:“你…。好…。我就放……心…。”又抬手对祝氏,萧扬推着祝氏上去,三叔公袖子里摸,取不出来,侍候他的家人取出来,是一个金锁,三叔公上气不接下气:“孩…。子……。”
老帅和萧老夫人一左一右的照看他,急忙喊医生。医生又是一个,日夜跟着三叔公的,过来诊视过,暗暗摇摇头,老人家这是回光返照。
萧扬急了,回身就喊:“明铛!”明铛赶快上前,萧扬把她一推:“快叩头!”明铛一气就是三个头,祝氏帮着她说:“这是九爷的妾,很是恭敬呢,是良家姑娘。”又让明铛给公婆叩头,明铛泪如泉涌,模糊着对萧扬看了一眼,九爷是个有心人。
三叔公醒醒神,让明铛到面前来细看,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半天说出来一个字:“赏……”
萧扬是二房里,掌家的是大房,大房里夫妻两人忙给明铛赏钱,明铛含泪接过退下,不错眼睛的看着三叔公,又看大房里爷和奶奶,看的最多是九爷萧扬。
明铛到此,把心放下。
萧护进来,也是先看三叔公,三叔公见到萧护,绽开笑容,说了一句清晰流利的话:“我把老九交给你。”萧护捧住他手:“三叔公请放心,我待九弟如我亲弟。”三爷等人全笑一笑,大帅对兄弟们是没二话说的。
三爷萧拔跟出去几年,生了三个孩子,他还是受过内伤的人。能让吕氏一个接一个的生,缘于大帅给他寻来不少好药。
在山里,虎筋虎骨,三爷从来不少分。
三叔公不能再坐席,让人扶着回去。萧护这才带着慧娘来见父母亲,夫妻正要下跪,老帅和萧老夫人一起来拦:“媳妇有了,你们路上辛苦,不必了。”
萧护早跪下来:“儿子代媳妇叩头。”让慧娘不必跪,慧娘插烛似行了三个礼,眼睛早看到一旁的肥头大耳孩子身上。
谨哥儿对母亲眨眨眼,笑了。
母子先对上一眼。
大帅起身,告诉自己不慌也不要忙,要得体大方,并不着急地扭一扭头。早看到儿子肥乎乎胖嘟嘟,再一看,就更喜欢,真是个胖孩子。
大帅满面笑容,把什么严父早丢到一旁,对儿子伸出手,小心翼翼唤他:“哥儿?”你还记得滚在父亲怀里,抱着父亲脖子说要要。
谨哥儿是受过祖父和祖母教导,笑逐颜开也不紧不慢地走上来,小手放在父亲大手上,响亮地喊一声:“父亲!”
萧护红了眼睛,蹲下身子,不管不顾的把儿子抱在怀里,面颊才贴上去,谨哥儿转头,和小时候一样,在父亲面上亲了一口,很是大声。
“啵!”
亲得萧护心都酥了,哽咽道:“我的小面团子。”
这一声称呼,打开谨哥儿的记忆。老帅接孙子,在山谷里听到几声面团子的话,认为不好听,回来不再喊他。
谨哥儿常见肉团子,仿佛有些感觉。
今天,父亲这一声面团子,谨哥儿忽然就想起来,原来这是父亲,是抱着自己睡,喂自己吃,驮着自己走的人,谨哥儿天性让引动,跺脚开始大哭:“哇哇,父亲,父亲,哇哇!”又泪眼婆娑看母亲:“哇哇,要母亲。”
萧护慧娘和儿子一起哭,泪水从大帅面上断线般往下掉。厅上人看得都心酸,萧老夫人也拭泪,只有老帅忍住,喝一声:“好了,你们父子要哭到什么时候!”对谨哥儿堆上笑容:“孙子,到祖父这里来!”
谨哥儿坚决地对他摇摇头,往父亲怀里缩缩。萧老帅讨个没趣,装出一脸生气:“晚上祖父不疼你。”
“晚上我要和父亲睡!”谨哥儿大声回他。萧护心花怒放,又怕父亲不喜欢,在儿子胖脑袋上抚一把,都舍不得抚重,如抚春花:“不能这样和祖父说话。”萧老帅吹胡子瞪眼:“你这孙子不好,你母亲就要再有,祖父疼别的孙子。”
谨哥儿犹豫一下:“我明儿白天还和祖父玩呢。”
萧护啼笑皆非,又认为儿子说得很好,带着一处一处来行礼。这个时候,余明亮头才叩到三分之一。
有廖明堂指点过:“你先悠着叩头,不然到后面面前人都认不清。”小余将军先认岳父母,见三姑老爷古板严肃,三姑太太和见过的四姑太太一样,和气异常。接下来收东西,贺家三兄弟一旁帮着收,叩到一半时,和行礼的大帅撞上。
萧护对他一笑,也打趣:“你今天才进门,还算新姑爷,你慢慢的叩吧。”小余将军一晕,给大帅也叩了一个头。贺家三兄弟手中袋子一抖:“表哥给东西!”萧护好笑,这是明白打抢,取下手中扳指还没放,小余将军赔笑:“大帅才得的剑给我一把。”
大帅绷起脸:“你早看好了!”忍俊不禁一笑,这姑爷准备工作充足。廖明堂已升将军,抱着儿子正亲个没完,林三姑娘笑他:“你把儿子吓着了。”
廊下,有一对人默默无语,相对而望。
平江侯梁源吉走到这院中,就一眼看到老孙氏和小孙氏。小孙氏本来就秀丽,产后清减,在廊柱旁,更如白兰花般。
她微微含笑,又飞起红晕,直到梁源吉走过来,才无声行了一个礼。老孙氏把孩子送上来,欢欢喜喜:“快看我们小侯爷。”
梁源吉只扫一眼,就喜欢上了。儿子生得像他,同时尴尬一下,心中闪过父亲面容,儿子生得也有几分像祖父。
平江侯只有一句话:“你受累。”小孙氏低低的回:“侯爷辛苦。”两个人站着,没有想到走开,也没有过分亲近。
大门外还有人没有进来。
四叔公带着人进去,露出身后的人。伍思德亮了眼睛:“爹,娘,你们怎么在这里!”一对朴素的老人笑呵呵:“老帅让接我们来看看你们。”
见伍思德旁边的美貌女子,伍思德的爹娘走上前去,要说什么,又不会说,只是笑容满面,又有些缩手缩脚。
十一公主拜下来:“见过公公婆婆。”伍思德的父亲吓得坐倒,幸好伍思德扶住,伍思德的娘迸出一句话:“使不得呀,你是公主。”
伍思德春风满面:“是长公主。”又走上来周妃:“亲家老爷亲家太太,你们好呀。”对着这个气质高贵的娘娘,伍思德的娘跪下来,周妃和她对着拜了三拜,让豆花赶紧扶起来。
那边翠姑给丁婆婆看孙子,小声告状:“有一个给大壮,另一个幸好没让公主抢走。”十一公主天天看儿子那架势,活似抢山鸡蛋那会儿一样。
这是儿子,不是山鸡蛋。
族长见到儿子长高不少,黑瘦结实,很是满意,就自夸:“不是你爹我当时有见识,把你留给大帅,你今天还在种地!”
丁婆婆揭他的短儿:“你忘了最乱的那一年,有人来查,你把族谱全改了,把上面我家十三和大帅的名字抹了!”
族长儿子瞪大眼:“爹,你怎么干这事儿?”族长打个哈哈:“掩人耳目哈,我不是又加上了。”对儿子小声道:“我又加上靖边王萧大帅,你看这几个字怎么样?”族长儿子没好气:“爹呀,以后你别再抹去就行了。”
有人来请入席,人多,天气又暖,摆在园子里。城外来江南的人都来相见,说到初到江南时,也是摆酒在这桃花下,当时还有杏花开梨花白,小桥流水鱼儿好,和今天不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