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壳电子书 > 激情H文电子书 > 天囚 >

第58章

天囚-第58章

小说: 天囚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灰在自己的头发和自己的肺腑穿行,自己生病了为了几个医药费就得求爹爹告奶奶。洪鹏怎么也不相信程家卿会参与主使两次谋杀,程家卿会头脑简单到为了他人的利益动辄就搞谋杀的地步?也许他有时可能有这种冲动,但他身边的女人——傅梅是何等妖娆何等有心计何等人情练达的女人,怎么会坐视他一味蛮干呢?醉翁之意不在酒,宰人之法不在刀。那么赤裸裸的谋杀,但凡稍有理智的人都不会去充当其中的角色。如果时代发展到了尔虞我诈的奸商时代,就不再需要你死我活的争斗了——要死,也是死于破产,而不是死于武器。
  唉,没有那该死的谋杀,自己何至于此?
  用放大镜研究完自己珍藏的邮票,然后就擦地,擦窗,买菜,弄饭,擦完地,擦完窗,买完菜,弄好饭。洪鹏就叹息,就莫名地想起一些活跃的往事,仿佛心也与糖醋鱼块一起在火上烤着,又甜又酸的气息,渐渐地,渐渐地,挤进了空气里。地位、金钱总是与时间成反比,地位高的人,总是时间少得可怜,而没有地位也没有金钱的闲人,时间总是多得可笑。也正是如此,世界才显得公平。有地位的人手中握的是一把一把的权力,有钱的人手中握的是一把一把的钞票,没钱没地位的人握着一把一把的时间,谁也不至于手中空空,但是时间毕竟有些虚,因此,洪鹏抓在手中,不免若有所失。
  白天不做亏心事,夜晚不怕鬼敲门。让人们说去吧,我又没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不错,我对程家卿忠心耿耿,可我并没有与他们沆瀣一气,逆行倒施。齐万春、齐万秋的确太招人耳目,太猖狂了些,佘彤也太大胆了些,马局长也太谄媚了些,这几个,从来没有谁把我看在眼里,算来算去,还是米老鼠慷慨大方,洪鹏有时会想起米老鼠来。
  家里的热水器,彩电,都是他送的,至今使用良好。齐万春、齐万秋、佘彤、马局长几个,迟早会给程家卿留下后遗症。而米老鼠不会,他精明过人,工于算计,做事不留尾巴,对于三十六计中的走为上计学得尤其到位,不等人追,就会涂了蜡一样,溜得飞快,一遇风吹草动就会销声匿迹。他的秘密,如果我不说出来,也许不会有人说出来。然而,我又何必说出来呢,我难道还需要去表功邀宠吗?经过一段时间的反思,洪鹏对自己当红时,过于积极丧失自我的表演,产生了深深的后悔。见过了红云,见过了白云,也见过了乌云,看天就淡了几分。不忮不求,不卑不亢,虽然不能完全做到这一切,但朝这个方向努力大致是不会错的。揭发了米老鼠,对程家卿是不利的,以怨报德,恩将仇报,为人不耻,何苦在自己的人生道路上画蛇添足呢?不仅如此,揭发米老鼠,就等于揭发程家卿,揭发于自己有恩的程家卿,人们会把自己看作入穴打虎的英雄,还是看作落井下石的小人?答案很清楚,揭发了程家卿,有人未必说好,这是其一;就算此时去掀开米老鼠的内幕,专案组的人会怎么想呢?——为什么早不举报,拖到现在才举报呢?现在见各路人马纷纷网入彀中,马局长也是大势已去,程家卿更无回天之力,才说出真相——足见该人是个转风使舵遇水行舟的丑陋角色。向专案组举报,专案组的人未必说好,这是其二。在程家卿炙手可热时,自己随行趋炎附势,已是人共诟病,何苦在趋炎附势之外又添新的毛病,自己未必说好,这是其三。
  但是不说,心里总有个包袱未曾卸下似的,而且,那包袱越来越沉重。
  怎么办呢?
  怎么办呢?
  怎么办呢?
  干脆把那封信烧了!化为无言的灰烬,谁还能从灰烬中找出片言只字,当火点起来的时候,洪鹏就不由自主地全身?Y觫起来。心里一阵刺痛,仿佛有烧红的针很生猛地扎在良心上。反复点了几次火,信还在洪鹏手上。洪鹏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实验,一个几乎没有成功把握的实验。
  怪只能怪自己那个坚持多年的集邮的爱好,假如没有那个爱好,自己此番又如何会消受这无情的心灵的煎熬呢。
  最终,洪鹏决定把信留下来,但新的问题又来了,他不知将信放在何处是好。他怕妻子发现,故而整日鬼鬼祟祟的。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一切都源于贪欲。如果自己是按程家卿的吩咐把来的信又烧了,而不是出于对邮票的贪欲,不是将那一枚漂亮的邮票揭下来,据为己有,进而发现了那封米老鼠写给程家卿的信,那么,此刻灵魂不至于如此不安,不堪。说到底,热爱过份了就会变成贪欲,哪怕仅仅是在一枚小小的邮票上。然而,究竟什么是热爱,什么是贪欲呢?也许,没有什么坏的结果出现,我们就认为是热爱;而一旦有坏的结果出现了,或者引发出一系列的麻烦,我们就毫不犹豫地把那种感情认为是贪欲。
  试想,自己仅仅是因为占有一枚邮票而心灵就如此不安,何况那些大肆扣拿贪受的人?多少人嘴里说着:“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之虚,而行着“先天下之有而有,快天下之拿而拿”之实,但是他们会快乐吗?我看未必。贪欲不除,如蛾扑火,自焚乃止;如猩嗜酒,鞭血方休。人啊,应该把自己的感情控制在爱好之内。也许自己不是因占有一枚邮票而不安,但是无疑自己因占有一个秘密而不安。这个秘密就像一条松紧带,一会儿松,一会儿紧,洪鹏就在这条松紧带的束缚下喘不过气来。
  这天,好不容易,他找到县委书记孔从丘,谈了自己的想法。
  “怎么,不愿呆在县城?”孔从丘感到意外。
  洪鹏搓了搓手,没有说话,不知道孔书记会不会动恻隐之心。
  “听说前一段时间你有去沿海地区发展的打算?”孔从丘问。
  消息传得比追老鼠的猫还快。“是的。”洪鹏点了点头。他黑黝黝的脸在发烧。
  “去沿海好嘛,机会多。”孔从丘一只眼睛睁着,一只眼睛眯着,并不朝洪鹏身上看。
  “但是——”洪鹏欲言又止。
  孔从丘皱了皱眉头,斜眼瞅着他,不慌不忙地把他从头到脚仔细看了一遍。
  “不要怕嘛,又不是跳进黄河洗不清的人。程家卿有问题,不等于你这个秘书有问题。别人的流言蜚语,污言秽语,闲言碎语都不要放在心上。有人说我与程家卿是坐在一条板凳上的,我也不怕。”
  孔从丘说出了体己的话,洪鹏迅速地打量了他一眼,眼里浸满了惊喜和感激。
  “再艰苦的地方我也不怕。”洪鹏去意已定,尸位尸餐的日子再怎么也是个混。
  “那你挑一个吧。不过,离县城太近,别人会说我偏袒。慢慢来,只要我在安宁一天,你总会有施展才华的一天,我不会因为你是程家卿的秘书就将你打落水狗一样打到水底去的,就是程家卿,也为安宁做过好事嘛。”
  “孔书记的为人,大家是有口皆碑的。”
  “哪里,哪里。”孔从丘眼里漾着笑意,谦逊道。
  “如果没有别的事,你先回去。以退为进,也是一种策略,否则,不进不退,叫人生疑,你的选择是明智的。”孔从丘对洪鹏的选择表示赞许。
  洪鹏打开门后,又悄悄地把门掩上。然后,踌躇不决地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似乎意犹未尽,想再推门进去,想想又作罢。终于走了。
  不久,洪鹏被任命为副乡长,到安宁最偏远的一个乡里上任去了。上任之前,他把心病给除了,他把米成山写给程家卿的信。装在一个大封信里,没有署上自己的名字,寄给了专案组。没有署名,自己的形象便从道德的靶子上消失了,不再被流言的箭射来射去。
  纸毕竟是包不住火的,信寄出后,洪鹏想。
  米成山假死之后去了澳大利亚,这是他自己暴露出来的。不能怪我,洪鹏想。
  至于米成山与程家卿的关系,那是他们俩之间的事。如果哪一天程家卿因为这件事吃了苦头,或者罪加一等,那不能怪我,洪鹏在心里为自己辩护。
  专案组第二天上午就收到洪鹏的信。雷环山如获至宝,午饭时还兴致勃勃地喝了一点绍兴加饭酒。说话的声音也响如铜钟,让人误以为他如此高兴是获得了返童的秘丸。
  很快,左处长就查出信是米成山的手迹,不带假冒的,信来自澳大利亚。寄信的时间在米成山讣告上说出的时间之后一个多月。
  一个死了,在焚尸炉里化成了灰的人竟能从国外寄出信来,岂非咄咄怪事?
  仔细研究,只有一种可能,米成山没有死。
  得出了结论,行动便开始了。列车风驰电掣一般,把左处长他们连夜送往上海。与此同时,红色通缉令通过国际刑警组织传真到了澳大利亚警方。
  “就是个硬核桃,也要想方设法将它砸开。”
  出击上海之前,雷环山向左处长作了交待。左处长向雷环山很郑重地敬了一个礼,身上一副不破楼兰终不还的壮士模样。然而,他们到上海收获不大,但基本可以判断在万国寺殡仪馆焚尸炉里被焚的尸体不是米成山的。
  左处长一行三人找到万国寺殡仪馆,殡仪馆负责人接待了他们。任凭左处长怎么引导思维,任凭左处长说得唇焦舌燥,殡仪馆负责人虽然总是绞尽脑汁去认真回忆,但回忆中根本不存一星半爪有关米成山的情况。将程家卿、傅梅、齐万春、齐万秋的照片一一给他看过,负责人只是一味地摇头。左处长急得说话舌头都跳起来,但殡仪馆负责人依然像个刚从森林里捕获的狼孩,说了半天,也无法沟通。加之,该负责人说话慢吞吞的,让人怀疑他的舌头就是一头加鞭也不赶的蜗牛。本来上海人说话挺快的,而他呢,不仅说话慢,而且他每说一句话,就要喝一口茶,好像不喝茶他就不会说话。
  “那么,能不能查一查94年全年的送来的火化尸体的档案。”见无法从负责人嘴里掏出有用的东西来,左处长只好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可以,可以。我也讲不清爽,小时候,我最佩服警察啦。有一段时间我天天见了站岗的警察我就交一分钱,说是我在马路上捡到的,其实就是从家里说谎要来的。后来,老爹不知怎么知道了,把我揍了一顿。结果我的屁股肿得老高,一个礼拜上不了学。想想,那时真是走火入魔了。比现时的小姑娘还走火入魔。”边走,殡仪馆的负责人边说出一堆话来。想不到,他小时候还是个蛮有意思的人。
  殡仪馆负责人陪同他们翻阅了94年的尸体火化档案。在8月18日的记录上,左处长找到了米成山的名字。尸体火化登记表上,他的名字赫然在目。登记表不知是谁填写的?会不会这张登记表上面填写的内容全是伪造的?
  “能不能找到那天当班的工人?”左处长问。
  “可以,可以。喽,这上面有名字的,陈阿纯,那天是陈阿纯当的班,去,去把陈阿纯找来。”殡仪馆负责人吩咐他手下的一个工作人员。
  “今天陈阿纯当夜班。”
  “什么当班不当班的,打电话去把陈阿纯找来,人家是外地来的。警察,有重要任务的。”工作人员赶紧打电话去了。
  “如今,我们殡仪馆是最没花头的。除了烧几个死人,做几个花圈,卖几个骨灰盒,是一点钞票都赚不来的。”
  “哪能啊,你想哪个人不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1 1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