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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你说你哪儿都敏感-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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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楠说,你想让他落到哪一步?
  我苦笑着说,好姐姐,你想考验我怎么着,我这人懒,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怎么,你还真想让我举报哇?我他妈就是真的举报谁信呀,我又没拿到他的变天帐,这不自投罗网吗?
  苏楠说,我不是怕你受连累吗!
  我大笑说,我一没有和他一块嫖娼,二没有和他共同分赃,就因为和他非亲生女儿谈恋爱,还能扒我一层皮?共产党也太欺负人了!
  苏楠小声说,别忘了你拿着他一套房子的钥匙,这事儿我刚替你醒过味来,说不准到时候论你个窝赃销赃。“
  我一听,后背激起一层鸡皮疙瘩。
  这件事我确实没忘坏处想,要不是苏楠提醒,不知道后果会怎么样。
  苏楠说,房子的归属和用途,虽然潘志垒想得不错,可到时候司法部门不那么认为,你最好把钥匙还了。
  我说,现在还不晚了吗?璇璇说他今天下午已经动身去了中央党校。我到北京找他?
  苏楠说,去中央党校干什么?
  我说,共产党不是经常干这事吗?谁有问题就暂时挪挪窝,这样才有利用司法调查,当然,这道理不是我说的,是白忠今天分析出来的。
  苏楠说,白忠好象消息也很灵通,他听谁说的?
  我挥挥手说,甭管谁,只要让咱党盯上,别想他妈有好,迟早的事!
  苏楠说,你把钥匙交给璇璇她妈怎么样?
  我说,她这时候肯收?
  苏楠说,那他们家也不能害你呀!
  我想了想说,也好,我把房子的事和她说明了,放下钥匙就走!
  苏楠说,也别太硬,让人家看着不好,觉得你在这件事上怎么怎么样似的。
  我嘻皮笑脸地说,还是姐姐对我好,关键时刻见真情。对了,光说扫兴的事了,我还有件高兴的事呢,请你听一首歌,完了讲讲感觉。我想好好感受一下这首歌,坐着没舍得动。我把磁带交给苏楠,然后,靠在沙发上闭上眼睛。
  73
  一泓恬淡而又不失激情的音乐坠到潭水之中。它们宛若天上忽然掉下的雨滴,湿漉漉打在我的睫毛上。我的心为之一动,好象悠悠地飘丢了。
  那些音符在我的脑际盘旋片刻,传来一个忧伤的声音。
  一直醒到天亮
  想着你的模样
  似乎还温暖的话枕在耳旁
  相见时的匆忙
  离别后的感伤
  似真似幻的生活不知道
  怎样伪装怎样躲藏
  这是她的声音?
  这就是zhijia的声音?这声音不是很有个性,却有旁人无法比拟的柔情,她理解了歌词的含义,只有我能够听懂。     在我闭着的眼睛里,闪现出一个静坐在“共沐云河”里的身影。
  那是一个只身来到陌生城市的青年,脸上时常浮现着孩子般天真的笑。他的所有失落,焦燥、苦痛和孤独都让生活赐予过了,只有一份渴望沟通、渴望理解的眼神,在屏幕后面闪光。
  zhijia在哪儿?
  她在他的对面吗?
  她在这个世界的某一个角落里和他遥遥相应吗?是的。她坐在他的对面,他们不说话,只用手指交流。他们彼此奉献的文字,是两颗心最为坦诚的印证。
  因此,他曾有一度认为逃离了现实的牢笼,并把一种莫名的情感,放置在了伸手可及却不能的时空之中。
  那种时空存在吗?
  它在。它虚幻地吞噬着他的心。他无论怎样睁大眼睛也望不到那层雾霭后面的容颜。
  她也是一个血肉之躯,但他领略到的远远超越了生命。
  一直醒到天亮
  想着你的模样
  我的世界是否也让你冥想
  虽然习惯了忧伤
  却无法远离恐慌
  悲悲喜喜的生活不知道
  怎样拒绝怎样把握
  现实和网络哪一个更让人心动?
  璇璇的爱,苏楠的关怀难道还不够?
  现实中有醉人的柔情,但也有让人心碎的苦痛,王林的死、潘志垒的烂事不都紧随在幸福和快乐的身后吗?
  和zhijia的相识,意味着逃离现实吗?
  逃离现实需要一个漂亮的理由吗?
  假若这个理由存在,它会证明对璇璇的爱有着潜意识里的背叛吗?
  除了璇璇的那份挚爱,还需要什么?
  活着,除了接受和给予,还有别的什么?
  你的心越飘越高
  却不肯带着我飞翔祈求了相知的喜悦却把最初的快乐遗忘这份孤单的感觉这种心动的感觉象漆黑的夜幕被流星一次次划伤
  zhijia的声音远了。那泓恬淡的音乐象被魔咒镇住,隐在那个进口音箱里面,默不作声。
  结束了。
  一首只有两个人能够听懂的歌。
  我感觉被zhijia的声音带到了她的世界。
  她的世界肯定清澈透明。
  我不敢睁开眼睛。
  我一旦睁开眼睛,她的世界便会弃我而去,从而不得不面对乱如麻团的生活。
  我觉得被一个澄明的世界抛弃了。
  我觉得享受到了幸福,又背离了快乐的本真。
  74
  不知什么时候,苏楠轻轻碰了碰我的手。
  我恍然回过神来,发觉脸上湿乎乎一片。
  “你哭了?”
  “我他妈早该哭,这是憋的!”
  “歌挺好听,以前怎么没听过?”
  “听过就怪了。词是我写的,曲子是唱的人谱的。”
  “她叫什么?”
  “zhijia。”
  “指甲?哪有这么怪的名字,是艺名吧!”
  “网名,我们在网上认识的。”
  “你不是在网恋吧?背着璇璇干非法勾当。”
  “你兄弟是那种人吗?我倒想,人家还不肯和我见面呢,不过,我正在争取,还有四次说服她的机会。”
  “璇璇知道吗?”
  “她干吗知道?连你我都刚说。”
  “你还嫌你麻烦事少呀,胡闹!”
  “我怎么胡闹了,我又没干对不起璇璇的事,我和zhijia是单纯得不能再单纯的友谊!”
  “男女在一起真会那么单纯吗?”
  “不单纯,咱俩是什么?”苏楠被我噎得不说话。
  在我和苏楠的交往中,还没有看到过她生气的样子。我看她真不高兴,连忙嘻皮笑脸地说:“好姐姐,别跟我这个浑人生气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张嘴,和那个什么什么差不多,真把你气病了还得让我守着,我就事更多了。求求你,别生气了!”
  苏楠脸色缓和过来:“我不生你的气,我是不希望你伤害璇璇。说实话,你爱她吗?”
  “怎么突然问我这个?”
  “不想说可以不说。”
  “其实我怕说不好。说不爱是不可能的,说爱心里又空落落的,我也不知道怎么了。”
  “和她在一起觉得快乐吗?”
  “没有觉得不快乐。”
  “那你空落落什么?”
  “和她在一起不如和你在一起心里踏实。”
  “那是你没有责任心。”
  “这可冤枉我,我早把她当成自留地和责任田了!”
  “既然这样,干吗还在网上泡妞?”
  “你又冤枉我了,我可没动那份心思。不过刚才听歌的时候突然有这念头来着,我对自己说如果zhijia能从音箱里钻出来见我,就是她长成倭瓜,我二话不说也要娶她。”
  “西门庆的嘴脸露出来了,果然是见一个爱一个。”
  “我就是怕体能跟不上,不然真想试试。”
  苏楠捶我一拳说:“滚一边去,满嘴胡说。”
  我嘻皮笑脸地说:“这可不是胡说。最近越来越发现我有魅力了,走在街上好多女孩都用那种眼光看我。可惜我近来心情不好,不然迎头赶上,十拿九稳。”
  苏楠说:“你以为女孩都象璇璇那么痴情?”
  我说:“这个我早料到了,所以,最好办法就是利用自身优势,个个击破。所谓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十只鸟里面起码有两只喜欢我这棵树高的,有两只喜欢我这张嘴叫唤的,有两只被我蒙骗过关的,有两只被我用一把米扣在网里的,有一只是急于孵蛋的。”
  苏楠笑着说:“最后一个呢?”我说:“最后一只可怜,它自知没戏可又不愿意放弃,跺了跺脚哭闹着做我姐姐了。”
  苏楠听出我在说她,扑过来抓我。
  我本来想躲,可是后来双腿站着未动。
  苏楠的手指划到我的脸上。
  一阵火辣辣地疼痛。
  苏楠没有料到,看着我脸上浸出的血有些慌神,急忙拿过纸巾贴住我的脸,心疼地说:“怎么不躲呀,平时挺机灵的,这下好,花花公子倒被别人把脸花了。”
  我笑着说:“我想清醒一下,那会儿听歌听得恍惚了。”
  “疼吗?”
  “这又不是牛皮,当然疼了。不过我清醒了,又回到残酷的现实。”
  “你是不是胆怯了?”
  “怎么会?就是有些累,总觉得犯不上蹚这锅浑水,心里烦。”
  “那就多跟我说说,别在心里闷着。”
  “你也别光劝我,你的事也该考虑了,林子去了这么长时间,你也该……”
  “现在忙,顾不上,以后再说吧!”
  “那好,你如果喜欢上谁告诉我,我去跟他说。”
  苏楠没有说话,眼神蒙上一层薄雾。
  我拉着苏楠的手轻声说:“苏楠,有句话早想对你说,别浪费自己了,有首歌说时光一去不回头,老了没人要就麻烦大了。”
  苏楠笑笑说:“你怕养着我?”
  我说:“只要你开心,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死都算不了什么,怎么说我身上也有两条命,我还替林子活着呢!”
  苏楠的眼睛有些湿润。
  我笑着说:“别那么脆弱,咱们以后作伴好好活着。要不都别结婚了,咱姐弟俩自己过。”
  苏楠不说话,泪花在眼里打转。
  我说:“好了,别让我不放心你,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说着,我去音响里取zhijia寄来的那盘磁带。
  苏楠随我走到门口,我刚握住门柄,她突然拉住了我的手。苏楠的手好凉。“西门,今晚别走了,睡这儿……好吗?”
  我以为听错了。
  可回头看到苏楠有些异样的眼神,吓得简直灵魂出窍。
  苏楠的眼泪已经流到脸上,长长的睫毛湿湿地有些沉重,宛若经历了长途跋涉一样,神情倦怠。
  我结结巴巴地说:“苏楠,咱、咱们……”
  “你想哪儿去了,我让你睡隔壁。”
  我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苏楠说:“你的话让我难受,想让你陪着。不管你在哪儿,只要在这座楼里,我的心还踏实些!”
  “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了?”
  “知道今天什么日子吗?”
  “什么日子?”
  苏楠一头扎在我的怀里,哭着说:“王林今天生日,那天我们……我们看了一夜电影。”
  我心里一翻,泪水狂流。
  75
  因为潘志垒的事,我担心璇璇多疑,所以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格外小心。
  其实,她的担心多少有些道理。
  但是,对于我来说纯属多余。
  和她在一起的时候,除了周而复始地操练一些较为初级的亲呢动作,没有更深层的进展。尽管她被我抱在我怀里的时候,眼神显得异常痴迷,我也有些心猿意马,可是我牢记那句不能提前拔树的玩笑话,在心里暗暗敲着警钟。
  曾有一度,我甚至不敢在搂抱着她的时候用手触摸她的肌肤,更不敢把头放在她的领间,闻她那股热热的身体的气息。我只是用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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