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壳电子书 > 激情H文电子书 > 情爱笔记 >

第50章

情爱笔记-第50章

小说: 情爱笔记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事情发生在1912年的春天;恰恰是在四月,那孩子媒蝶不休地解释起来。埃贡·希勒和他的情人瓦莉(这是绰号,真名叫瓦莱里亚·奈乌西尔)来到真正的农村,住在租来的一间小房子里,地点就在那个很难发育正确的小村子的外围。就是诺林巴士。埃贡·希勒经常利用好天气在户外绘画。一天下午,有个女孩来找他聊天。二人谈了一会儿,没有发生任何事情。女孩又来过几次。直到有一天夜里,在暴风雨中,她浑身湿淋淋地来找瓦莉和埃贡,告诉他俩:她已经从父母的家中逃出来了。二人极力说服她:你这样做是不对的,赶快回家去!可是她说:不。不,至少你们今天晚上总得让我在这里过夜吧。二人同意了。女孩同瓦莉睡在一个房间;埃贡到另外一个房间去睡。第二天……卢克莱西娅太太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巴拉圭茶和两片阿司匹林回来了,这打断了阿尔丰索的叙述。除此之外,堂利戈贝托也几乎没有听他的故事。
  “趁着热乎,把它都喝下去。”卢克莱西娅哄着他说。“连这两片阿司匹林一起。喝完以后,上床!睡个好觉!我可不愿意你感冒,亲爱的。”
  堂利戈贝托感到——他的大鼻子闻到了巴拉圭茶中的花香——妻子的嘴唇在他头顶稀疏的头发上停留了几秒钟。
  “母亲,我正给他讲埃贡·希勒蹲监狱的事。”阿尔丰索说明道。“我给您讲过许多次了,您肯定不愿意再听了。”
  “哪里,哪里!你接着讲吧!”她鼓励道。“虽然说真的,我都已经记在脑海里了。”
  “你什么时候给你母亲讲过这个故事?”堂利戈贝托一面小口喝着巴拉圭茶,从嘴巴里溜出这样一个问题。“可她进这个家门才两天嘛,而且两天来,我日夜把她垄断在身边啊。”
  “是在我去奥里瓦尔大街上她住的那个家嘛!”那孩子回答说,依然是那平时惯有透明和坦率的口气。“她没告诉你吗?”
  堂利戈贝托觉得饭厅里的空气通上了电流。为了避免与妻子对视和说话,他以英雄气概喝下一口滚烫的巴拉圭茶,热水烫疼了他的喉咙和食道。地狱就设置在他的内心深处啊。
  “我一直没有时间。”他听到卢克莱西娅悄悄在说。他看了她一眼,哎呀呀!她满脸通红。“当然,我可一直是要讲给他听的。难道去我家看我有什么不好吗?”
  “那能有什么不好呢!”堂利戈贝托肯定地说,又喝下一日芳香但是地狱般的茶水。“你到继母家里去,把我的情况告诉她,我觉得很好嘛。那个埃贡·希勒和他情人的故事怎么样了?你刚才讲了一半,我想知道是怎么结束的。”
  “我可以继续讲下去吗?”阿尔丰索高兴起来了。
  堂利戈贝托觉得喉咙里好像有块真正的溃疡,他猜想妻子在他身边一言不发、呆若木鸡一定是心儿在狂跳。他也一样。
  好吧,后来……第二天,埃贡和瓦莉带上那女孩,乘火车去维也纳她外婆家。女孩事先答应留在老太太那里。可是一进城后,她就翻悔了,结果和瓦莉在一家旅馆里度过了那一夜。
  次日上午,埃贡和他的情人带着女孩回到了诺林巴士。她在那里又和那对情侣一起度过了两天。第三天,女孩的父亲出现了。他来到埃贡面前,后者当时正在露天绘画。女孩的父亲非常恼怒,他通知埃贡:已经到警察局对他提出指控,控告他引诱少女,因为他女儿还没有成年。就在埃贡·希勒极力让这位父亲放心、告诉他没有出任何事情的时候,那女孩在屋子里发现父亲来到以后,就抓起剪刀要切断血管。可是瓦莉、埃贡和女孩的父亲拦住了她,夺下了她的剪刀。女孩和父亲说明了情况,父女就和好了,二人一同回家去了。埃贡和瓦莉以为一切都解决好了。可没想到事情并非如此。没过几天,警察就把埃贡·希勒给抓走了。
  堂利戈贝托和卢克莱西娅太太是在听他讲故事吗?从表面上看,是的;因为无论他还是她都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似乎不仅不会动作了,也不会呼吸了。二人的眼睛紧紧盯着那孩子的面孔:他娓娓道来,没有半点犹豫,懂得有起有落,是个优秀的叙述者。二人连睫毛都没有眨动一下。可他俩露出来的苍白脸色又是怎么回事呢?那专注又入神的目光又如何解释呢?那个远方画家的古老故事真的让他俩那样感动吗?堂利戈贝托认为这些就是他从阿尔丰索那欢乐、活泼的大眼睛中读到的问题,此时,这孩子正平静地—一地盯着父母看,好像在等待着二人的评论。他是在嘲笑他俩吗?他是在嘲笑父亲吗?堂利戈贝托将目光盯在儿子那明亮、活泼的大眼睛,寻找是否有恶意的目光、那种可以暴露他内心狡猾、奸诈、虚伪的眼色或者发亮的变化。他什么也没有发现:只有反映心地纯真的健康、明亮、优雅的眼神。
  “爸爸,我继续讲呢?还是你已经听烦了?”
  他摇摇头表示“没烦”,同时费了好大力气——喉咙又干又涩,好像砂纸一样——才低声说道:“他在监狱里发生什么事情了?”
  埃贡·希勒被控犯有道德败坏罪和引诱少女罪,在铁窗里度过了24天。所谓引诱少女罪,就是因为那女孩的事情,而道德败坏罪则是因为警察在他家中搜出一些裸体图画。由于有证明他并没有碰那女孩一根毫毛,引诱少女罪没有成立。但是,道德败坏罪却成立了。法官认定:既然有不少男孩和女孩光顾他的家,那就一定看到过这些裸体画。埃贡·希勒应该受到惩罚。什么惩罚呢?烧掉他图画中最不讲道德的一张。
  埃贡在监狱里吃的苦头是无法形容的。从他在牢房里画的那些自画像中可以看出:消瘦之极,胡子很长,眼窝深陷,表情如僵尸。他带着一本日记,上面写道(“‘盼望,又盼望。’这是我背会的一句话。”)“我天生地就是个最自由不过的人,现在却被一种并不属于人民群众的法律所束缚。”他画了三幅水彩,这帮助他没有发疯或者自杀:木床、铁门、铁床和一个发光的苹果,这是瓦莉每天都要给他送去的苹果之一。瓦莉每天上午都要到监狱附近选择一处战略要地:让埃贡从铁窗里可以看到她的地方。因为瓦莉非常爱他,在那可怕的一个月里,她全力支持埃贡,表现得十分出色。相反地,他倒不一定特别喜欢她。不错,他是为她画了像;可那是拿她当模特儿对待,不仅画她,也画许多姑娘,尤其是他从大街上收容回来的女孩们。他让这些女孩脱掉一半衣裳,自己爬到梯子上,从那里画出她们各式各样可以想象得出来的姿势。男孩和女孩是他着迷的对象。这些孩子让他喜欢得要命,不错,看来他不但是因为要画他们,而且的确是喜欢他们,无论褒义还是贬义。给他作传的人们都这样说。他们说:他是个艺术家的同时,还是个有点变态的人,因为他特别喜欢男孩和女孩……
  “好啦,好啦!看来我真的有些着凉了。”利戈贝托打断了他的叙述,同时起身的动作很猛,弄得餐巾从双腿滚落到了地上。“卢克莱西娅,我还是听你的劝告吧。我去睡了。可千万不能得上重感冒。”
  他说话时没有望着妻子,只是看看儿子。阿尔丰索一看到他站起身来,就不吭声了,脸上显出惊慌的神色,仿佛急着要帮父亲的样子。堂利戈贝托走过卢克莱西娅身旁上楼梯时仍然没有看她一眼,尽管强烈的好奇心想要知道她是不是还满脸通红,还是石榴红色;她是不是气愤,是不是惊讶,是不是困惑,是不是焦虑不安,是不是像他一样在想:这个孩子的所作所为是不是按照什么阴谋行事,还是一时心血来潮,一时儿戏,一时失望和卑劣的心态,一时敌视幸福的恶作剧。他发觉自己走路的样子仿佛是个瘦弱的老人,便挺起了胸膛。他快速登上了楼梯,好像要证明给人(给谁呢?)看:他仍然是个精力充沛的人,身体十分健康。
  他只是脱掉了鞋子,仰面朝天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他浑身发热,发烧了。他看到黑乎乎的眼帘上出现一片蓝色的斑点;他觉得听见了上午失败的野餐中曾经听到过的马蜂好战的嗡嗡声。片刻后,由于一片安眠药的显著作用,他睡着了。还是昏迷过去了?他梦见自己得了腮腺炎,小小的阿尔丰索,用老气横秋的声音,摆出一副专家的架势,对他发出警告:“爸爸,你要小心呢!这是一种过滤性病毒,如果钻到下面的睾丸里,就会在那里给你长出两个乒乓球那么大的东西,那就不得不开刀了。就跟长出智齿来一样啊!”他喘着粗气惊醒过来,浑身是汗水,——卢克莱西娅太太给他盖了一条毯子——他发觉夜幕已经降临了。外面很黑,天上没有星星,大雾挡住了米拉芙洛尔防波堤上的灯火。通向洗澡间的门开了;随着一道射进半明半暗的卧室的光线,卢克莱西娅太大走了进来,她身穿睡衣,准备上床。
  “他是个魔鬼吗?”堂利戈贝托问她,心里非常烦恼。“他明白不明白自己做的事情、自己说的话?他做这些事情是不是知道它的分量,是不是考虑到后果?难道有可能他不加考虑?会不会他就是个调皮捣蛋的孩子,那些恶作剧简直只有恶魔才干得出来,可他自己并非情愿?”
  他妻子坐在了床脚下。
  “这些问题,我每天都要想好多次。”她说,神情极为沮丧,不停地叹气。“我想他自己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你感觉好点吗?你已经睡了两个钟头了。我给你做了很熟的柠檬汁,放在保温瓶里了。我给你倒一杯吧?啊,对了,顺便说一句:阿尔丰索到奥里瓦尔大街去看我的事情,我从来都没有打算瞒着你不说。这两天实在太忙,我就给忘到脑后去了。‘”“当然是这样。”利戈贝托急忙说道,一面挥挥手。“劳驾,别再谈这件事了。”
  他起身,目中嘟囔着:“这是第一次正常时间之外我睡着了。”说罢,向他的更衣室走去。
  他脱光了衣裳,穿上睡衣和拖鞋钻进了洗澡间去做睡觉前细致认真的清洁卫生工作。他感到难过和困惑,脑袋里嗡嗡响似乎预示着一场重感冒要来临。他把澡盆里放满温水,又撒上半瓶盐。放水的同时,他用牙线清洁牙齿,然后再刷牙,接着用一把小镊子清除耳中的小绒毛。
  他有多长时间丢下了每周用一天的工夫除去日常洗澡之外,还要对每个器官进行特别卫生保健的好习惯?是从与卢克莱西娅分居之后开始的。差不多有一年吧。现在要重新建立这个每周一次清洁卫生的规定了:星期一,掏耳朵;星期二,剪鼻毛;星期三,修脚;星期四,剪指甲;星期五,清洁口腔和牙齿等等。泡在澡盆里以后,感觉情绪不那么低落了。他试图猜测卢克莱西娅是不是已经钻进被窝了?她穿的什么睡衣?是不是会脱光衣服?他终于做到了让那个不吉利的景象暂时从脑海里消失:奥里瓦尔大街上那座小住宅前,一个小小的少年身影站在门口,小小的指头在按门铃。应该对这孩子下决心采取措施,当机立断。可是什么措施呢?任何措施似乎都不合适或者不能采用。走出浴盆。擦干身体之后,他用从伦敦弗罗里斯商店买来的花露水擦脸,这是英国劳埃德保险社的一位同事和朋友定期从伦敦给他寄肥皂、修面液、除臭剂、滑石粉和香水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2 1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