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君来上当-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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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把你当成毕逻春的替身吧?自己的弟弟亲爱不了,干脆屈就相像之人,填补空虚……太罪恶了!”香香径自说着。
珍宝心中发凉,浑身冰冷。“你一说,我也觉得可疑了。他对我总是忽冷忽热的,至今……至今连喜欢我的想法亦未表露,难道他只因我长得像毕逻春才对我好?”
珍宝的双眼再度漫上水光。猜想着毕逻宣不可测的情感,究竟是怎么产生的?她害怕得没有胆量揣测,却控制不了各种胡乱猜疑。
“香香,你和毕逻春不是有交情吗?你坦白告诉我,他们兄弟之间有没有奸情?”
“我了解得不彻底,只听说他们兄弟至今仍有同床共枕的习惯……骇人听闻哪!”
“呜!”珍宝哭了。“这件事我知道呀!”
毕逻宣是否真的把她当作毕逻春的替身了?以前毕逻春不在,他亲近她,现今毕逻春出面了,他是否就不要她了?
天色逐渐变暗,云朵染开了浓重的郁闷。
珍宝浑浑噩噩的走回家,发现门户开启,爹娘在里头用晚膳。她在门外,看他们夫妻一双,自己倍感孤单。
“你刚才去哪里了?”娘亲瞧见她,边吃边问。“毕逻宣找不到你。”
“他找我?!”珍宝大喜,跳进门内张望。“他人呢?”
“回去了,说安顿好毕逻春再来见你。”
“毕逻春──又是他!”珍宝泄气得侧身倚墙。“娘,你说实话,我长得与毕逻春像吗?”
娘亲抬起眼,停止了咀嚼。“经你一提,倒真有些相像。”
“我不要!”珍宝大吼!
“少发疯了。”
“娘,你不要再吃了!”她阻止母亲夹菜。她忧郁得吃不下饭,娘亲居然还不安慰安慰她。
“你活腻啦?”娘亲怒目一瞪,恰巧触及女儿满面的愁苦,不由得软了心肠。
“唉!你伤什么心呢?”
珍宝巡视桌上的菜肴一眼,惊讶自己竟然毫无食欲。她推开爹,抢了娘身边的位子坐下,向同是女人的母亲倾诉心事,“万一他喜欢我,只因我长得像毕逻春,那该怎么办呀?”
“你管他,有人要你就该谢天谢地了。”
“不!”珍宝受下了的握起拳头捶了捶桌子。“他心里只能有我一个,若是有了别人……”想着,眉头皱起了。“娘,珍宝不舒服。”
起初只盼两情相悦,无论他的动机为何,可如今她不能忍受当个替身,这样的要求过分吗?
珍宝含泪反省,无可奈何的表明,“娘,我知道自己变得贪心了。”
终究是骨肉相连,娘亲大人见女儿苦闷,随之叹气。
“蠢丫头,娘能理解。”手指抚去珍宝掉落脸上的几丝细发。“他暂住在玄武湖一旁的颠峰客栈。你去找他问清楚,答案未明之前别瞎猜,以免苦了自己。”她的目光充满了鼓励。“去吧!无论如何,娘支持你!”
珍宝得到亲情的支持,立刻化悲伤为力量。“我立刻就去!”
她必须弄清楚他的心意,否则她会心神不宁。
目送女儿飞奔而去的身影,珍宝的爹奇异的转头看妻子。“夫人,你变得温情了。”
女人咧嘴一笑。“不这么演一下,她会给我们清静吗?”
玄武湖?颠峰客栈
毕逻宣打开门,终止了一阵疯狂的敲门声,映人眼帘的是意料之外的娇客。
“珍宝?”他低首,看她面带忧急,疑问道:“入夜了,你怎么不在家休息?”
珍宝越过毕逻宣,探入房中一看,毕逻春正躺在床杨上,正好转眸瞧向她。
两人目光接触,霎时天崩地裂!
“他果然在你房里!”珍宝激动的脚步一颠。“我问过掌柜了,他说你们兄弟同住一房,我、我……”
“你什么?”毕逻宣一头雾水。
“烦死人了。”毕逻春侧躺着,刻意半露香肩让细嫩的肌肤刺伤珍宝的双眼。
“哥,赶她走。”
珍宝瞪了毕逻春一眼,双手握住毕逻宣的一臂,强行拖他出了房门,“我有话要跟你说!”
她冲动的举止令他乱了步调。
“我问你,我是不是和毕逻春很像?”她站在客房外的长廊,面对毕逻宣,“你说实话!”
他手指抹过嘴唇,凝视她的圆眼,微笑道:“原来你只是要问这件事呀!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你们……确实很像,不只容貌像,连胡闹的神态及……”愚蠢的模样,分毫不差!
“呜哇……”珍宝如遭重创!“我不要!”
毕逻宣捏住她的嘴唇。“不愿和他相像?”他亲了亲她的鼻尖。“那不好,我偏偏喜欢你这样。”
他喜欢毕逻春那样的人?珍宝听了他的话,一颗心沉到了谷低,脚下的地像是裂了一个大洞,让她跌了进去,再也爬不出来了。
“你……”她语不成句的。
毕逻宣疑惑的摸了摸她极度失望的脸颊。“珍宝,你今天十分古怪……”手指触摸到她脸上细微的伤痕,他一顿,问道:“你仍在为春儿抓伤你而生气?我已经教训过他了,你别跟他计较了。”
“你别再说了!”她不想听!
她没有力气生气,更没有心思计较!她宁可他关心她是否疼痛,而非教训毕逻春;可他,摸着她的伤口,问都不问她的感受。
“我问你,我若和他不像,你是否就不会喜欢我了?”
她的问题令毕逻宣一时无法响应,愣了片刻,可她急于知道答案的焦急样让他无法搪塞过去,于是他认真思索着──
若不是他喜欢的类型,他不会碰她;若无肌肤之亲,他不会感到她特别;心里没有她的位置,更不会产生感情,自然喜欢不了了。
“或许吧!”他偏好的女子外貌便像春儿一般的艳,要是看不顺眼,他又怎么会喜欢呢?
“我明白了……”珍宝恍惚了。
“明白什么?”毕逻宣直觉不对劲。小珍宝是个难以理解的人,稍不注意便会惹人误会,他吃过亏,知道她的话必须经过详细的分解,才有办法领会。
她这一折磨人的特点教他苦恼,却也莫名的吸引他,除了她,没人能将他弄得
如此混乱!
“你早该说明的,我讨厌当别人的替身!”珍宝咆道。
毕逻宣还来不及追问,她已迅速逃离了客栈。
“珍宝?”他茫然的望着她消失的方向,疑惑的问向毕逻春,“她在说什么,你听得懂吗?”
毕逻春早已下床,走到门边。他唇边隐约闪现笑意,再抬首看向毕逻宣,表情立即变得无知。“她是个怪异的人,说的话不是普通人能理解的。哥,你觉得我跟她像吗?”
“你没发觉?”他该不该追回小珍宝把话问个清楚?
“哥!”毕逻春纤指拨动青丝,继而款款动人的抱住兄长的手臂。“既然我与她相同,你有我就足够了,根本不需要她呀!”
一语惊醒梦中人!毕逻宣听出了端倪,豁然明了珍宝先前的一番话意味着什么。
“蠢人说蠢话,你们两个!”他抚额发噱。“你是我的弟弟,小珍宝是我要娶回家当老婆的,怎么可以相提并论?两个蠢货,还傻得问我你们像不像!”
“哥!”毕逻春不满他的嘲笑,握起拳头捶着他的胸膛,“我们一直相依为命,从前是,往后也是,一辈子就我们两个,你别娶妻了。”
“春儿?”他太依赖他了。
“哥……司徒珍宝能为你做的事,春儿也做得到。”毕逻春依偎着毕逻宣健壮的身躯。“即使是传宗接代……你交给春儿,我会娶个心爱的女子,为毕家开枝散叶,而你就专心的照料我,任我有事驱使,没事守候即可,我的要求并不多……”
“春儿。”毕逻宣柔声如蜜。
“哥──”毕逻春媚眼如丝。
“你去死吧!你还活在世上做什么!”
珍宝绝望的跑出客栈,银月攀爬到了天边,夜色笼罩大地。
她跑了一段路,而后停下来喘息。
他喜欢她……是因为她像毕逻春……
她该妥协吗?安分的当毕逻春的替身,永远活在毕逻春的阴影下?
珍宝蹲下身子,无助的将自己缩成一团。街边的行人渐稀,前头忽地一暗。
“是她!”似曾相识的声音在头上响起。“就是她!”
珍宝抬头一看,讶然见到分别不久的羊毛寨寨主。“咦?是你呀!怎么又到金陵了?”
“你们把我们害得好惨啊!”寨主带了一群气势非凡的人,他的手指向珍宝,向那群人说明,“那瓶美颜水是她和毕将军送的,与我们羊毛寨无关,你们可以放开我了吧?”
“可以。”其中一人笑了笑,手臂微扬。
瞬间,寨主身首分离。
珍宝眼前掠过一片血光。她吓呆了,只见经过的路人们在发出惊叫声后也都被灭口了。
“毕逻宣的女人?”有人揪起珍宝。
珍宝连大气都下敢喘一下。“不,我和他不是你们所想的那样,我们……”她说着,思及自己在毕逻宣心目中不明确的地位,忍不住说道:“他若只当我是替身,我绝不接受!”
“带走她!”
“喂,你们没听见吗?在他承认我确实的身分之前,我拒绝与他有任何关联!你们抓我抓得没道理啊……怎么不理我?放开我呀──”
可恶的毕逻宣!总是害她受拖累,可他心里竟然只有毕逻春!
只是,假使他对弟弟的感情犹如男女之爱……她该怎么办?
一封信辗转到了毕逻宣手中。
“她又被劫持了?”读了内容之后,毕逻宣不禁佩服珍宝遇祸的本事。
毕逻春幸灾乐祸的笑道:“这女人真是灾星转世。”
毕逻宣白他一眼,扬起信,“署名是南天宫,你惹的祸!”
举逻春毫无歉疚的倚在他身旁,目光梭巡信中的字里行间。“他们要你带着我与宝物,于午时到达栖霞山……”
“这次是栖霞山,正好,我把他们一次灭掉。”毕逻宣投给弟弟一个合作的眼神。
“我不去!”他为何要为司徒珍宝卖命?
一双魔掌袭来,不由分说的将毕逻春绑了起来。
“呜……不要!你没人性!”
天外,阳光隐没在云层之后。离约定的时间尚有一刻钟,毕逻宣绑着毕逻春抵达栖霞山。
无须费心寻找,从远处走近,毕逻宣便瞧见有一个人被悬挂在大树上。
“呵呵!”看珍宝认命的被挂在高处,身子随风晃荡的姿态颇为悠闲,他忍不住笑了。
“哥,你也觉得她的样子十分可笑?”毕逻春欣喜的问。情人有难还笑得出来,铁定是毫无感情的证明!
毕逻宣没有回答,发现她状似神游的脸上透着一缕感伤,他的胸口不觉梗塞了。
“诸位,现身说话。”毕逻宣放声说道,提醒埋伏在周遭的敌人。“人和东西全带到了。”
他的声音使得高挂树干的珍宝被震回了神。
“珍宝。”毕逻宣仰望着她,没料到以自己的身高也有仰视她的时候。“你没事吧?”
珍宝兀自困惑。“你为何来救我?”
基于道义吗?他不是一心一意护着毕逻春,怎会愿意带着他心爱的弟弟来换取她的性命呢?
“说什么蠢话。”毕逻宣走向树木。
“将军请留步!”一句警告自林问传出,“免得人头落地。”
毕逻宣不受威胁,闯了过去,几道人影疾如闪电的围住他。他冷笑一声,一个飞跃,人已安稳的落到树梢。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