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单行道-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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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纯的说辞吸引了俐瑶的全心注意。这个千年不化的寒冰,童年背景和她很像呢!基于同理心,她应该对他好一点。
“有一次,他父母吸毒,妹妹喊肚子饿,这对不像话的父母居然喂他妹妹吃毒品,结果……”
越听越心惊,熟悉的场景让俐瑶不由自主地把话接下去——
“结果妹妹送进医院,母亲毒瘾发作过世,父亲被关进牢里?”
“俐瑶,你怎么知道?这篇社会新闻在当时闹得很大,是不是?”盈心忘记,就算新闻闹得再大,那时候的俐瑶也不可能大到读得懂报纸。
“你是不是看过这几年,拓拔渊陆续在台湾报纸刊登的寻亲启示?”孟纯问。
可是,启示上有写这么清楚吗?
说到启事,实在让人沮丧,一群自称是“妹妹”的女人上门认亲,结果一个也不是,她们想的、贪的,全是拓拔渊的财富和权势。
“你说拓拔渊……”俐瑶话说一半,猛地住口,她怎没想到过……
拓拔渊?阿渊?说不定是同一个人?
瞬地,俐瑶呼吸紧促,心律不整,原以为寻亲之旅已经结束,她不可能再找到她的阿渊哥哥……难道奇迹会发生?
泪水被地心引力吸走两颗,接下来的一串串全向地壳中心投降。
“拓拔渊怎样?”俐瑶异样表情引起在场养女们的注意。“他找到妹妹了吗?”
“当然没有,不过,我们不会放弃希望,台湾就这么大,一片一片翻、一个一个找,就算找到七老八十,也要把妹妹找到。”
“哪有那么容易,妹妹没有登记户口,到育幼院里,人家随便给她填个姓名,害妹妹一直以为自己姓周,到处寻找一个叫周X渊或周渊X的亲生哥哥。”
“你的意思是说……你就是、是……”依依恍然大悟,指着俐瑶说不出话。
“拓拔渊耳后有没有一个疤?左耳还是右耳我忘记了,我只记得我们在垃圾桶翻东西吃的时候,一条大狗眺出来咬住哥,他流很多血,我吓坏了……”
“是左耳。”孟纯不敢置信地望着俐瑶,下一秒钟,她冲到她面前紧紧抱住她。
“怎么可能?竟然是你……不、不,我还要再确认清楚,别让他再空欢喜一场。你还记得小时候的事情吗?”
“有,但不多。我记得,我常常饿得睡不着觉,哥常会把我抱在膝盖上哄;有时候运气不好,找不到吃的,他会带我走过几条街,到一户人家的篱墙下。”
“那家是善心人十,会分送食物给你们兄妹?”盈心问。
接口的是孟纯,不是俐瑶,这一段“曾经”她听过。“不是,是那一家的夜来香开花,他们坐在墙外,闭起眼睛闻着花香,假装自己在吃糖。”
“真可怜……”搂住俐瑶肩膀,盈心总觉得自己不幸运,听见他们的童年,她想,上帝习惯用自己的方式为人铺排命运。
“对了,哥找到…个人家不要的旧娃娃送给我,是布做的,眼睛掉了,哥帮娃娃洗得好干净,还向商店老板借了原子笔画眼睛,从此,娃娃变成我最要好的朋友,可惜娃娃弄掉了,住进育幼院前几天,没有娃娃、没有哥,我根本睡不着。”
“娃娃没有掉,在拓拔渊的书房。是你!不会有错了,你是他想了几十年的妹妹,你跑到哪里去了?他在台湾找了你十几年。”为着他的心伤过往,暗地里,孟纯掉了不少眼泪。
“我不在台湾,我跟养父母移民到美国。”
“难怪,他真的很想你,他找你不遗余力。”孟纯拉住她的手说。
“走,我们马上去找哥好不好?”俐瑶迫不及待。
“等等,我想到一个好主意。”依依止住众人欲离身影。
“什么主意?”
“我们在婚礼上送新郎一个妹妹作贺礼,好不好?”
依依的提议得到大家的双手赞成。
“要怎么做?”孟纯问。
“首先,我们先去做DNA比对,大家都知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何况他被骗了无数次,你随口说俐瑶是他妹妹,他不见得会相信,所以最好有科学证据。孟纯,你随便编个藉门带那个冰块去抽血。”
“什么借口?”孟纯想不出来。
“就说婚前健康检查好了。”盈心说。
一个特殊的婚礼即将形成,想看好戏的人,准备好小板凳,庙口集合去了。
拓拔渊被俐瑶那双含情脉脉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若不是看在自己抢了孟余邦的妻子,而她又是孟余邦的秘书份上,他会不吝啬让拳头出击。
虽说拳头太久不用,不至于产生氧化现象,但蠢蠢欲动的麻痒感也让人挺不舒服。
终于,婚礼开始,期待多年的爱情落实,封吻妻子,从此一生一世。
突然,一个小小的身影拦到新人面前,拓拔渊连人都没看清楚,她就紧紧抱住拓拔渊脖子大声说:“对不起,我爱你、好爱好爱你,知道你要结婚了,还是不能停止爱你,怎么办呢?我希望自己多念一点书,也许有足够的知识,就能想出办法,停止爱你,可是现在……对不起,我仍然爱你。”
很熟悉的台词,和七年前一模一样。拓拔渊愕然,直觉想拉开俐瑶的手臂,却在接触到孟纯饱含笑意的眼眸时,停止动作。
这女人在搞什么鬼?
俐瑶居然去抱别的男人,还是用两手紧紧搂住、上半身贴着上半身那一种,简直过分!
也不想想自己是已婚妇女,不,更正,是寡妇,也不想想自己是寡妇,要比任何女人都贞洁端雅才行,竟然在众目睽睽下抱住陌生男人示爱。不像话、太不像话了!
通常,人用一根手指指别人时,是用四根手指指向自己。
他没自我反省,她的贞洁是谁破坏的?有事没就把秘书抓过来亲一亲,说什么太久没犯桃花,要试验自己魅力在不在;要不就把人拦腰抱起,碰碰揉揉,揉出人家满面娇羞,活像高血压患者。她若真的不够贞洁端雅,都是他害的。
余邦恶狠狠地瞪着拓拔渊,没想过他和自己成了一家人之后,他还是得用宾拉登看布什的眼光看他。
比有钱,拓拔渊比不上他;比帅气、比桃花、比人缘、比个性……他样样略逊自己。了不起他拳头硬了些,揍人不怕痛;了不起他皮肉硬了些,拿去挡子弹正好用,可是,有用吗?现在他比拓拔渊更优势了,至少他是有妇之夫,而自己是黄金单身汉,光这点就强过他千百倍。
想到这里,余邦冲上前,一把拉下女子的手,怒声斥喝:“俐瑶,你在做什么?”
一向斯文的余邦做出反常的举止,让大家吓一跳,只有孟家双亲咧开嘴角,很高兴有个女人能夺走儿子的在乎。
“我……我没做什么。”俐瑶讷讷回话。
“不说吗?很好!我看你需要花一点时间向我解释。”说着,他拉起俐瑶往外跑。
“追上去啊!”孟纯对着拓拔渊喊话。
“你居然要我追上去?”他不敢置信,他新迎进门的妻子,这么大方?
“当然!她是妹妹,你赶快追上去。”
“什么?”
“她是妹妹、你找了十几年的妹妹,快追啦!”孟纯急得直跳脚,然后拉起他也跟着往外跑。
当然这一跑,预知有好戏上场的盈心、依依也得跟着跑,然后,当丈夫的天衡、天烨兄弟尾随其后。
一群人浩浩荡荡离开孟家大门,孟家双亲非但不生气,还满心算计,等那挂人回来,里面肯定会出现有个能喊媳妇的女人。
就算她体能不错,能穿著高跟鞋和孟余邦玩斗牛,并不代表她也能穿高跟鞋和他拚八百公尺世界纪录。
俐瑶停下脚步,用力甩脱他的大手,弯下腰,喘息不停。
“你做什么?今天是孟纯的婚礼,谁让你跳出来破坏?”
“我破坏?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搞破坏?”在他心中,孟纯分明比她更重要,这种朋友,不交也罢!
她和余邦一样奇怪,非要对方把自己排位在亲人前面,却又看不见自己的怪异。
“还说没有,你怎么可以去抱别的男人,还恶心的说一些什么爱你、停止爱你的鬼话!”他吼得很大声。
“谁规定我不行爱人?反正我是寡妇,寻觅第二春,天经地义,谁都管不了我。”她讨厌他的态度。
“你的忠诚度未免太差,老公才死多久,坟前新草还没长齐,你就忙着找外遇!”他的口气因她的顶嘴更恶劣。
“会外遇的人是你,周小姐、李小姐、王小姐、张小姐,百家姓里面还有哪个姓氏你没收集到,要不要我帮你上网搜寻?”这句话分明带了浓厚嫉妒味,偏偏盛怒中的男人听不出来。
“想学我?算了吧!钱、地位、身分、美貌,你有几项?想偷腥也要有本钱,可不是随随便便就成。”
他把条件称得上高等的俐瑶说成没本钱?天地不容!
“本钱?”
“对!本钱!”
“好啊!本钱,我不过在拓拔渊身上试验我的本钱,碍到你什么?”
“当然碍到我,搞清楚,拓拔渊是孟纯的丈夫,就算要乱搞,也不要拿他当对象。”
他的话气死俐瑶了,原来他在乎的是孟纯,不是她!
“换句话说,只要她找别的男人就无所谓罗?”在后面看半天戏的依依忍不住了,这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闹了半天,说不到重点。
“当然……”
他的当然刚出口,俐瑶眼眶迅速窜红,头一甩,就要离开。
余邦的动作比她更快,手…伸一缩,把她拦腰揽在身侧,这动作经多次练习,他熟练极啦。
“当然有所谓。”余邦回答。
“为什么?”盈心接口问,她们想一句句套出他的真心。
“因为她是我的秘书。”
“她辞职了。”拓拔渊的声音抢进来。
拓拔渊几个大步走过,定定看着俐瑶,久久不发一语。
清灵的双瞳对上深邃眼眸,他们在彼此眼中寻找熟悉。
“是你?”
这句莫名其妙的话弄得余邦满头雾水。
“是我。”俐瑶点点头,兄妹的灵犀从现在起打通。
“想我吗?”大掌在她脸上摩蹭,和小时候一模一样。
偏过头,她的脸和他的手紧密配合。
“想,很想很想,白天想、夜晚想,快乐的时候想,伤心的时候更想……”
无数个想字出笼,她的泪水在他掌心汇聚成湖。想他哪里是几个字能形容,她的想字汇聚的不只是浅湖,而是滚滚江河、是滔滔大海。
“还是爱哭。”他宠溺地拨开她的长发。
“不,很久没哭了,只不过……今天特殊。”咬住下唇的贝齿在颤抖,关不住的伤感,汩汩不绝地往外流。
“我想你,一直担心你过得不好。”
“找到你,我就好了。”
说着,无视腰间的大手,无视身后冒火男人,她投身到拓拔渊怀里,哥的胸膛、哥的心跳,哥的温暖迅速环住她,那是她的哥哥,朝思暮想的亲哥哥。
“还是爱撒娇?”心涨满感动,妹妹……他寻觅多年的亲人……叫他怎能不激动?
撒娇?对!她好多年没撒娇,差点儿忘记什么叫撒娇,从现在起,她要一天撒一点,把不足的十九年份补齐。
“我想坐在你的腿上,让你哄着入睡。”攀攀攀,她踮起脚尖,把脸贴上他的脸,她的泪水顺着他的颊边滑下,湿的是她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