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国短篇科幻小说选集-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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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尸室,就是这条路。她试了试那扇门,然后生气地猛推,它锁住了。好吧,上地道。那是条弯弯的上坡路,如果你运一具尸体的时候失了手,它就会从坡上倾下来,直撞到墙去,或者,穿进墙壁来到外面的药房,诊所里那些病人还会等到他们的处方写完吗?那会是一个值得庆贺的场面。
通向解剖陈列室的门没有锁,里面很黑,只有别人离开时留下的一盏仅供照亮楼梯的灯,医生们走过这条悬崖似的楼梯吗?当他们从上面摔下来的时候,会不会打断那些资源教授的演讲?她不得不小心翼翼地走下来,她发现自己正被下面那些运来解剖的尸体盯着。这里有个骷髅头和瓶装的胎儿手;还有被剥得只剩骨骼的手掌。那是用来演示手是怎样工作的;这是一名死在摩托车和无线电发明之前的男子的躯干。当他被一辆马拉货车撞倒之后,惊诧的医生发现他的内脏都在一侧;这是一张胎儿的脸,只有一只眼睛,上面还有一个喇叭一样的鼻子;这是悬在空中,似乎在行走的脚;等着跳动的心脏;这毫无疑问是个贫民的头,他被用来显示头脑的结构。
她顺着桌子来到带窗的门前,那桌上有成百的刀痕。门很显明。门的木头已经成了黑色,她握住把手,拼命地撞门,门役锁。谁想过来开这道门呢?可它被粘住了,她踮着脚用双手又抱又拉,那两个男人进来了,正要举枪瞄准,可暂时地被眼前这可怕的情景镇住了。
“天,……”一个男人说。另一个吹了声口哨。
华特丝抓起了最近的东西,那是一个装在玻璃容器里的大脑的一部分。它非常古老了,那本应介于灰白之间的颜色已经褪尽,里面的液体因搅动在顶部形成一层泡沫,她把这件标本扔过去,然后是另一件,最后是一个完整的小脑,那两人没敢靠近,那碎裂的声音和防腐剂的气味让她有一种成功的感觉。
最近的那个恶棍举起了他的手枪,华特丝往后退,紧紧地靠到后面的门上——它居然向外开了。
“我会死的,”她说,一边拼命地往大厅跑下去,经过成排的柜子,它们太重了,无法被推倒。在她后面,她可以听见追踪的脚步声,她的敌人险些在满是酒精和大脑的地面上滑倒了。
他们似乎根本不想再射击了,只是在后面追她,不断地接近目标。她不敢想象,一旦她们抓住了她会有什么后果。这时,她看见了有黄铜标记的黑门。
她拉开它,走了进去,走进了七月病房。
这时一间旧式病房,两边都有床。那是一些相当简陋、相当老式的病床。有一些却是高科技的自动床。其中一个甚至还配有呼吸器,病人们从各个床上看着她,认出她并不是他们要等的人,就把视线移开了。灵魂医院的男护士们——她无法描述他们的特征——走过来,认出她是一名医生,就漠不关心地走到一边去了,她停止了奔跑,理平了白上衣,顺着成排的床走下去。她静静地走着,寻找着什么,一边审视着名牌和床边的日报,许多新病床上躺着的人都九十多岁了,而所有九十多岁的病人看上去都差不多。
在她身后,她听到她的敌人也进来了。伴随着一声枪响,似乎子弹射进了天花板。有一个礼貌而坚定的声音,如同一种梦幻的耳语。
“你不能在这里?”
“妈的,这是什么?”
“这是七月病房。”回答说。“在这里,我们只允许特殊的病人进来:医生让他死得大侠或是医生杀死的病人。你不能在这里。”
华特丝找到了她要找的床。一个老妇人躺在上面,看上去又脆弱又浮肿,尿袋中的尿液很少,而且呈现出淡淡的红色。华特丝知道那可能是骨肉损伤导致的——如果不治疗,或即使已治疗了——都可能毁了肾脏,毁了这病人。
那床上的妇人抬头看见了她,“亲爱的,什么事?”她问,她说话的时候可以听见肺里液体的声音。
“我来……说我很抱歉。”
“你已道过歉了。”那妇人回答道,很温和。“你不要再到这里来了,这里不太健康。”华特丝转身正准备走,那老人又叫住了她,“可还是谢谢你来看我,亲爱的,真是太好了。”
在她身后,她可以听见那妇人正与邻床交谈:“我的医生,多好的姑娘。”
华特丝大步从病床中间走了回去,经过那两个已经被灵魂医院男护士治服的男人,她看到那两个人脸色吓得煞白。当他们在那永远不见天日的手臂中挣扎时,已经不能说话了,他们的眼中充满了恐惧和恳求。可是她发现自己很难停下来。她也有同样的恐惧。
“你把病房管理得很好,”华特丝说,护士点了点头,医生称赞一句员工工作做得好,总是不错的。“我不回来了。”
她关上身后的门。那两个枪手会变成什么?她不知道。可她知道,只有两种人可以进七月病房——医生和死人,而且,只有医生可以离开。
但并没有结束,永远不会结束。
有个地方,所以的医生都知道,可没人会提起。
他们由肉组成
R。S。考索
“他们由肉组成。”
“肉?”
“肉。他们由肉组成。”
“肉?”
“对此毫无疑问。我们从这颗行星的不同部分上各找了几个,把他们带到我们的飞船上,并用针彻底刺穿了他们。完全是肉。”
“这不可能。无线电信号又是怎么回事?发给那些星球的信息?”
“他们用无线电波来交谈,但这些信号不是从他们那儿发出来的。这些信号是从机器那儿发出来的。”
“那么谁制造了那些机器?这才是我们想接触的人。”
“他们制造了那些机器。这正是我在努力告诉你的事。肉制造了那些机器。”
“真荒唐!肉怎么可能制造机器?你正在要求我相信一种有知觉的肉。”
“我不是在要求你。我是在告诉你。这些生物是那个地区中唯一有知觉的物种,而他们由肉组成。”
“也许他们就象,你知道,一种以基础的智慧,它们经过一个肉的阶段。”
“不,他们生下来就是肉,而死时还是肉。我们研究过他们的几个生命跨矩,这并不太长。对肉的生命跨矩,你知道些什么吗?”
“饶了我吧。喔,也许他们只有一部分的肉,你知道,就象一个肉脑袋,里面却是一个原生质的大脑。”
“不。我考虑过这点,因为他们确实有一个肉脑袋。但我告诉过你,我们用针刺穿了他们,一路上全是肉。”
“没有大脑?”
“噢,毫无疑问有一个大脑。只是大脑也是由肉组成!这正是我一直在努力告诉你的事。”
“那么……思维呢?”
“你还没听懂,对吧?你正拒绝去努力理解我正告诉你的事,大脑进行思维。肉进行思维。”
“思维的肉?你在要求我相信思维的肉!”
“对,思维的肉!有意识的肉!有爱的肉。有梦的肉。是你开始理解了,还是我不得不重新再来?”
“老天爷!那么你不是在开玩笑。他们由肉组成!”
“谢谢。终于。对。他们确实由肉组成,而他们一直在努力和我们联系,几乎一百个他们的年代以来。”
“老天爷!那么这种肉脑袋中有些什么想法?”
“首先,他们想和们说话。然后,我认为他们想探索宇宙,接触其他的意识,互相交换思想和信息。一般都这样。”
“我们应该和肉谈谈。”
“是个主意。这就是他们用无线电发出的信息:‘喂,外面那里有人吗?有人在家吗?’诸如此类的东西。”
“那么,实际上他们确实说话。他们使用词语、观念、概念?”
“噢,是的,只是他们用肉来这么做。”
“我还以为你告诉我的是,他们用无线电来这么做。”
“他们确实使用了无线电,但你认为在无线电上的是什么?肉的声音。你知道肉怎样发出一个声音吗?他们靠互相拍动头上的两片肉来说话,他们甚至还能唱歌。”
“老天爷。唱歌的肉!对我理解能力而言,这实在太多。那么,你的建议是什么?”
“正式的还是非正式的?”
“两者。”
“正式的,我们应该去接触、欢迎在宇宙的这个象限中的任何及所有有知觉的物种,并把他们记入航行日志。不带任何偏见、恐惧或偏爱。非正式的,我建议我们抹去记录,并忘掉整个这件事。”
“我正希望你会这么说。”
“这看来有些残酷。但这儿有一个限制。我们真的想跟肉接触吗?”
“我百分之百同意。有什么可说的?喂!肉。过得还好吗?”“但这会有用吗?我们在这儿处理着多少颗行星?”
“只有一颗。在特殊的容器里,他们可以旅行到其他行星那儿,但不能在它们上面生存。而作为肉,他们只能穿过C空间,这使他们无法达到光速并产生了这么一种可能性,即他们曾实现过的接触非常的少。无穷少,事实上。”
“因此我们只是假装宇宙中没有一个人在家?”
“对。”
“真残酷。但你自己说过,谁想跟肉见面?而已经在我们飞船上的那几个,你用针刺过的那几个,你肯定他们不会记起这件事?”
“如果他们这么做的话,他们就会被看成是怪人。我们进入他们的脑袋中,抚平他们的肉,以便对他们而言,我们只是一个梦。”
“而我们把整个这部分象限标为‘未被占用的’。”
“很好。同间,正式地和非正式的。档案初封闭。还有其他人吗?任何对星系的这边感兴趣的人?”
“是的,一个相当害羞但很甜蜜的氢核束智慧,在G445地区。两个银河的自转尽管以前接触过,现在又想成为友好的。”
“它们总是重又到来。”
“而为什么不呢?想象一下,这个宇宙会是多么不能容忍地和多么难以形容地冰冷,如是一个人完全是孤独的话……”
太阳帆船
阿瑟·克拉克
紧紧系在悬索上的大圆盘形太阳帆,已经鼓满了宇宙间的长风,像一名斗志昂扬、整装待发的勇士。
三分钟内比赛就要开始了,约翰·默顿的心中却异常的轻松与平静,不管“狄安娜”号把他载向成功还是失败,他终于亲自驾驶飞船,去实现梦想了。
“最后两分钟,”座舱无线电发出指令,“请检查准备情况。”
船长们逐个回答。
“1号‘游丝’号,准备好出发!”
“2号‘圣玛利亚’号,一切准备就绪!”
“3号‘阳光’号,准备就绪!”
“4号‘投标器’号,一切系统正常!”
“5号‘列别捷夫’号,我们准备就绪!”
“6号‘蜘蛛’号,准备就绪!”
默顿在出发线的末端,听着朋友和对手们的声音,现在轮到他回答了。
“7号‘狄安娜’号,准备好出发!”
“1至7号的回答,全部听到。”裁判员的声音异常平静,“现在,最后1分钟。”
“……5、4、3、2、1,断缆!”
刀片割断了把飞船拴在为其进行总装和维护的母船上的细线。七艘帆船开始散开,宛如蒲公英的花籽在轻风中飘散。
优胜者将是第一个飘过月球的人。
座舱仪表表明“狄安娜”号正以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