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王元配(下)-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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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蹙眉。一袭黑衣、又叫邢鹰“王”,难道……难道邢鹰就是这几年壮大突厥的黑王?
“李侍郎,他们到底是谁?”
“他、他们,哪有他们?”
回过神的李恩猛地转回头,恶狠狠的瞪着好心上前扶起他的将领,“还有,这里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他凌厉的黑眸转而看向其他人,“包括刚刚的那些人!要是那个人嫌自己的命长,把不该说的话传出去,我便叫人挖他双眼、灌他哑药,再将他凌迟处死!”
“是!是!是!”所有将领皆大惊失色,迭声应是。
其实李恩心里何尝不怕?他做的“好事”,传闻中嗜血冷酷的黑王可是人人皆知啊。
阿弥陀佛!只希望他别恩将仇报,至少他也舍命陪他救出了左潆潆,还将他带入闯入地宫的事压了下来,不让这事延烧到皇宫去,聪明如他,应该会在各取所需的情况下,让彼此相安无事过日子……吧?
第十一章(2)
邢鹰等人在奔驰近一个半时辰后,转入一浓密山林,再赶了半个时辰的路,一处隐密的雅致宅第才出现在众人眼前。
在邢鹰进到咸阳陵园的这段时间,黑衣侍卫即秘密驻守此处,以防主子有什么状况,远水救不了近火。
一进门,立即有人升了柴火煮热水、烧饭,更有人马不停蹄的奔到最近的乡镇,打定主意就算用掳的也要把一名大夫掳来!
片刻之后,邢鹰置身在一间舒适的房间里,左潆潆则脸色惨白、气息极弱的躺在床上。
此时敲门声陡起,随即一大盆温热水送了进来,吕杰手上则有两套邢鹰的换洗衣物。
他先是看了仍然昏迷的左潆潆一眼,再看向洗澡的桧木桶,有些迟疑,这一大栋宅子全是男人,王的十指又手伤,可是坐座潆潆全身上下都沾了沙,这里也没有女装——
“你下去吧。”
“可是——”他担心的看向他手伤的手。
邢鹰摇头,“不碍事,下去吧,先准备好床单跟被子。”
“是!”他退下去,顺手将门带上。
走到窗边,邢鹰小心翼翼的褪去左潆潆的衣服,再将她抱起,温柔的放入温水里,拿起毛巾沾水拧干后,轻轻的擦拭她的脸。
抚着她渐有温度的胴体,他心中没有一丝邪念,只有难以形容的激动。她仍活着,感谢天!他没有失去她……
他深切的凝视着她。说来,这是他第二次伺候她,不同的是,这次,他还为她穿上自己的衣裳,看着衣袍宽松的挂在她身上的模样,他不禁笑了。她好娇小,简直像个小不点。
稍后,吕杰进来整理床铺,总算能让左潆潆清清爽爽的躺在床上。
“我来伺候王沐浴。”吕杰恭敬的站立,而桧木桶也已换上新的洗澡水。
“不用了,我自己来。”
看到好友的目光根本是定在床上的人儿身上,他明白的点头,再行退下。
就在邢鹰梳洗好自己后,两名黑衣侍卫也将掳来的白发老大夫带了进来,甚至还买了好几袋药材及补品。
老大夫虽然被人硬实拽上马背,冒了一身冷汗,但一看到躺在床上的小姑娘,不由得一愣。即使她面无血色,但五官绝美,是名难见的倾城佳人,又看到坐在她一旁脸色铁青的俊美男人后,他更是安心不少。
一来,他对自己的医术有信心,二来,他很清楚自己的命是系在那名姑娘的身上。
老大夫在细细为她把脉,扎扎实实的一连诊治五天后,左潆潆脸上终于有了点红润气色。
这段期间,邢鹰总是亲手为昏迷不醒的她擦拭身子、喂食药物,对自己身上的伤却视而不见,这一生,他还没有这么对过一个人,连自己的父母、亲人都没有。
“你的存在是为了折磨我吧?小家伙。”
深深凝视着已换穿大唐女装的小女人,他伸出厚实的大掌包裹住她的小手。
“快醒过来,老大夫说你已无恙,快醒过来……”
他俯身,在她的额头轻轻印下一吻,动作轻柔的像在对待珍宝。
翌日,天空刚泛鱼肚白,左潆潆睫毛动了一下,迷迷蒙蒙的张开双眼。
金色晨曦已照亮室内,但桌上仍有残余的烛光,她眨眨眼,定焦的视线在陌生的室内转了一圈后,才蓦然发现邢鹰竟趴睡在她床沿。
她拧眉眨眼,有些困惑,但下一秒便想起来了!
她难以置信又感动万分的看着那张略显疲惫的俊颜,泪水一滴一滴的滚落。
他竟然、竟然直闯地宫救了她?那有多么危险啊!为什么……傻瓜!
她泪如雨下的想起身抚摸他的脸,可一动才发觉自己十分虚弱,手脚皆无力,连想撑起身都办不到。
不过这小小的骚动就将邢鹰给惊醒了,只见他迅速抬头,一见她醒了,俊脸上立即浮现大大的笑容,但在看到她一脸泪痕后,又迅速被忧心取代,“哪里不舒服?快说,我去找大夫过来——”
左潆潆微微摇头,费力的勉强抬手拉他衣袖,他连忙将她扶坐起来,再将枕头塞到她后备,让她得以舒服的坐着。
“你?”一开口,她的声音竟然是哑的。
邢鹰随即转身为她端来一杯茶,小心翼翼的将被子靠到她的唇瓣,“慢点喝。”
见状,她喉头更是一紧,眼眶通红,双眸定定的看着他,柔顺的张口慢慢喝下他手上的茶。
见她喝完,他转身将被杯子随意放在床边,仔细注意她粉雕细琢小脸上的表情,那黑眸里的专一,还有一抹她不敢探究的深情眸光,全都震撼了她。
本以为这一世可以断了对他的感情,不再纠缠,可是直到面临死亡的那一刻,她才后知后觉的懂了,她对他的深情根本断不了,直至魂飞魄散也断不了,她太爱他,就算爱得偏体鳞伤,依然戒不掉。
她认了!认了!
对上她静静却激动凝视自己的婆娑眼泪,邢鹰看得出来那是一种崭新的眼光,带着无限的深情。
终究,她也懂他的心了!
“你——好傻。”她哽咽。
他伸手轻抚她的脸,低沉道:“不傻,因为我不许你死。”他对她,有种连自己都无法理解的眷恋,怎么也无法放弃。
左潆潆泪水再次滴落,掉到他的手上,她视线跟着一低,惊愕的发现他双手上的伤。
“怎么会这样?”他的十指虽然已有地方结疤,但伤口都不小!
“因为当时你已经被活埋,主子只能徒手把那些沙石挖空,才能把你就出来。为了要救你,他手臂也中了一箭,他却连治疗都不愿意。”
“够了,吕杰!”邢鹰不悦的回头看着送早膳来的人。
“抱歉,主子,房门没关,所以我斗胆的回答左姑娘的问题。”
说完,吕杰走进来将早膳放到桌上后,再看了坐在床上的左潆潆一眼才转身出去,摆明就是要告诉她自家主子为了她做了多少努力。
左潆潆含泪看着邢鹰,胸口涨满感激及感动。“十指连心,一定很痛吧?”
他心里一热,紧紧的把她拥在怀里,“我的手臂没事,手指也不痛,因为你活着,什么都不痛了……”
闻言,她的泪落得更凶,过去的怨、恨,在此时似乎全都烟消云散,再不复见。
眼泪朦胧中,她竟有种错觉——
错觉从前那个熟悉的温柔男人,重新又属于她了。
第十二章(1)
由于左潆潆已经苏醒,此地便不宜久留,虽然黑衣侍卫探查咸阳陵园后,发现李恩已掩护他们同闯地宫之事,宫中也无异状,但邢鹰仍派吕杰买来一辆舒适马车,要黑衣侍卫将老大夫送回去,再奉送一大笔酬劳,随后一行人即策马前往突厥。
只是马车相当豪华,再加上一行高大英挺的黑衣人,目标实在太显著,为了不引起太多注目,黑衣侍卫再次一分为三,其中两批人保护黑王,另一批则直奔云南杜金的家,与留驻杜家的黑衣侍卫集结,返回突厥。
吕杰仍是驾驭马车的人,负责辨别先行的手下沿途留下的暗语,安排恰当的食宿。
宽敞的马车内,左潆潆大部分时间都躺在舒适的软垫上。吸进了不少细沙尘入肺,五脏六腑曾几乎停止运转的她,身子仍很弱,老大夫开的药除了替她补身、补气外,也让她大部份的时间都在睡眠中休养,这是邢鹰的要求,这一路可说是路途迢迢,颠簸难测,让她熟睡,时间会过得快一些。
虽然左潆潆有好多的话想跟他说,但他并不急。
“先养好身子,之后你有很多的时间可以跟我说话。”
他总是这么说。
“那你要带我去哪里?”
“到了你便知道。”
左潆潆不明白他为何不说?是返回突厥吗。还有,他的真实身份,他也不打算告诉她?若他事事隐瞒,她又该怎么将他们之间的曾经说出口?还有翔儿的事……
车窗外,阳光暖暖,和风轻拂。
邢鹰低头望着将头轻靠在他腿上熟睡的小女人,他知道她有很多事想问,只是有些事太早知道并不好,即使在先前他就已经告诉她他拥有许多女人,但他真的怀疑,她能接受她必须跟其他女人一起伺候他的事实吗?
更甭提金妃——黑眸现忧悒之光。
金妃已是他择定的王后人选,也许她的肚子里已有他的子嗣了,这些事,心乱如麻的他着实不知该怎么跟她从头说起。
因为她是如此的特别,而他,好不容易才得到她的心,他不容许有任何事情影响两人现在的和谐状态,所以只好能拖就拖。
马车继续答答前行,经过了数个晨昏,总算抵达新北方霸主——突厥汗国。
位于龟兹北面、盘踞山岭的皇城里,宫女、男侍脚步匆忙的在楼台殿宇、庭园石桥间来来去支,就是要把深宫禁地的里里外外清理得一尘不染,后宫更是整个沸腾起来,每位嫔妃忙着梳妆打扮,个个都美丽得像只开屏孔雀。
原来,先行的黑衣侍卫已早一步回宫报告,所以,皇宫上上下下都知道黑王即将回宫的消息。
这会,皇城外,夹道欢迎、万头钻动的百姓们奋力的挥手高喊。
“王!王!”
更有人匍匐于地,崇拜至极。
“可汗!可汗!”
“王!王!”
马车车帘拉开一层,另有一层透明薄纱隔出车里车外,只让人隐隐约约看到车内情形。
然而,车内的左潆潆却可以透过纱帘,清楚的看到街道两旁夹道欢呼的兴奋百姓,听到震耳欲聋的吼声。
她怔怔的抬头看着将她护在怀里的男人。他、他竟已成了突厥可汗?
莫怪乎他们在前一个落脚处时,会突地冒出这么多黑衣骑兵与他们会合。
邢鹰已换穿上一套虽然仍是黑色,却显得更加豪华尊贵的华服,而她仍是一身唐装,但论质料、剪裁都是上上之选,虽然素雅无太多刺绣,但因丝绢质地柔软光顺,反而更衬托出她的脱俗绝尘,当时邢鹰看了,惊艳之色全写在脸上,令她羞怯又心喜,原来他如此费心,竟是因为他要带她进皇宫?
看见她眸中的惊愕难信,邢鹰微微一笑。
“我还是我,你别想太多。”
是,他还是那个不顾危险、助她死里逃生的男人,可是——为什么她还是有一种被欺骗的感觉?
我拥有许多女人……
是了,一国之君,要什么样的美人没有?何况是已贵为突厥可汗的他?
在她之后,还会有多少个美人进到皇宫?处心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