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逆时代-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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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徐饶第一次跟牟牛独处,这身材恐怖的熊獒牟牛,在徐饶心中多多少少留下了不少阴影,甚至现在牟牛都常常会对徐饶龇牙咧嘴,虽然徐饶知道这条格外通灵性的熊獒不会对他真下手,但多多少少心中还有几分的顾及。
紧紧跟着在林中迅速的牟牛,徐饶刚刚走出一段距离就已经开始大口喘气,但在徐饶即将要跟不上的时候,牟牛才停住脚,仰着头,看着气喘吁吁的徐饶跟上,那眼神,像是一头永远不会被驯服的野兽,能够驯服的,只会有一人。
徐饶感觉很有耻辱感的追上牟牛,想着自己连这么一条狗都比不上,徐饶就打心眼里有挫败感,徐饶强撑的挤出一丝笑意,也不知道这一条狗到底会不会明白徐饶的用意。
或许是错觉,徐饶总感觉牟牛的神情多多少少有几分缓和,再次扭头钻进林中,不过这一次速度显然放慢不少。
一直杀到半山腰,在一片格外险峻的石壁中,牟牛开始吠起来,徐饶冲牟牛所叫的方向开过去,在石壁最陡峭的地方,长着几棵不算细细长长的山芦,在这严寒之中,竟然能够透出几分绿色出来。
徐饶试探的往前走了走了,却不小心踏空,险些掉了下去,看着牟牛都开始乱跳起来,似乎在为徐饶着急着。
徐饶吓出了一身冷汗,咬了咬牙,下了莫大的觉悟一般,直接从跳上那块看起来格外不稳地的石壁上,但距离那几棵山芦似乎还有一段距离,但因为石壁上积满了雪,一脚踩下去,随时都有滑下去的危险。
牟牛一直小声叫声,像是在提醒着这个看起来并不怕死的小人物。
徐饶小心翼翼的摸着石壁一点一点如同蜗牛一般移动着,一直到几乎没了落脚的地方,有些狼狈的蹲下,开始寻找落脚点。
被风化的岩石,甚至支撑不起徐饶的重量,让徐饶每落下一脚,就有种逃过升天的感觉。
终于终于,离那几棵野山芦越来越近,就在徐饶差不多以为唾手可得的时候,所紧紧抓着的石头直接落下,重心不稳的徐饶差点落了下去,全身的重量猛的全部聚到了另一只手上,徐饶努力让自己的身体平衡下来,要是左手抓住的石头再支撑不下去,徐饶这条小命就搭在这几棵小小的野山芦身上。
身体慢慢平衡下来,甚至连对面的牟牛都双眼紧紧盯着徐饶,不敢发出声来,此时自己离长着野山芦的平台,差不多还有不到两米的距离。
徐饶努力使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几分,但把自己的命寄托在一块岩石上的感觉,实在是让徐饶做不到不喜不悲的地步。
终于徐饶做了一个决定,努力让刚刚平衡下来的身体摇晃着,像是猴子一般荡啊荡,因为剧烈的活动,那徐饶死死抓住的石头有些慢慢松动下来的迹象。
正当这块岩石终于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徐饶直接跳到了长着野山芦的小平台上,随着那块救了徐饶一命的石头落下山崖,徐饶发现自己身上早已经被汗水浸湿,但只要能够得要眼前的这几棵野山芦,一切都是值得的。
连带着土把这几棵稀有到不能再稀有的东西揣到了怀中,徐饶有惊无险的爬了上去,最后爬到能够安稳落脚的地方后,徐饶才一屁股坐下,想想自己刚刚到底做了什么疯狂事,徐饶打心眼里后怕,倒是牟牛一只围着徐饶不断撒欢的跑,破天荒的舔了舔徐饶的脸庞,似乎这是对徐饶的一种认可。
徐饶斗胆摸了摸牟牛那无比温暖的毛发,牟牛这次没有露出凶光,仅仅是往徐饶身上靠了靠。
“走吧。”徐饶强撑的站起,感觉自己的双腿还是有些发软,但最危险的时候,早已经过去。
牟牛如同能够听懂徐饶的话一般,亲切的叫了两声,领着徐饶再次爬上那漫漫的山顶,今天徐饶算是围着这座大山转了整整一圈,但徐饶却没有感觉到多么的疲惫,或许是因为心中有着某种坚不可摧的东西所支撑着的原因。
回到山顶,洪擎苍仍然坐在坟包前,或许这就是这个男人一直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所做的,或许毫无意义,但对于这些一生足矣的人们,这偏偏是他们最需要的,也只有这样,才能够证明他们对某些事某些人的缅怀。
徐饶轻声走到洪擎苍身后,脸上没有找到了野山芦的喜悦,一切都归于了平淡。
“找到了?”洪擎苍喃喃道,虽然没有转过头,但似乎光是听徐饶的脚步,就听出了徐饶的想法一般。
“找到了。”徐饶使劲点了点头道。
洪擎苍默默起身,有些失魂落魄的带着徐饶离开这有些略显孤独的山顶,略显孤独的红松树,略显孤独的坟包。
临走时徐饶转过头,看着这一片带着浓浓故事气息的地儿,再次看了看背影有些萧索的洪擎苍,心中突然想要感悟一些什么,却发现什么都是那么的难以开口。即便是徐饶每天吃喝拉撒都跟在洪擎苍的背后,但两人所处于的,并不是那么一个相同的世界。
郭野说过早晚有一天会告诉那个无比漫长的故事,而眼前这个名为洪擎苍要比郭野更大严肃无比的男人,会有那么一天会告诉他这无名大山顶上所葬的故事,所葬的人,而不是那朦朦胧胧的只言片语。
第十章 苦红
两人相继沉默的回到院中,徐饶把这几棵得之不易的野山芦交给洪擎苍,洪擎苍默默点了点头,从木屋中翻出一堆布满灰尘的瓶瓶罐罐。
徐饶生起火,洪擎苍吩咐徐饶去找一桶土,自己开始碾起这一味味药。徐饶在院子前用手挖满一桶土然后提回来后,洪擎苍已经开始熬药。
不一会,熬药的罐子中就弥漫出一股让人作呕的味道,虽然徐饶不知道等会自己要做什么,但心中慢慢有了种不好的预感。
“你可要考虑清楚,等会可不是光有一点点决心就能忍受的。”洪擎苍看着慢慢沸腾的药汤,把采来带有剧毒的苦红碾碎后,一股脑的倒入药汤中,这股本来就不好闻的味道更浓了。
徐饶捏着鼻子点了点头,心中早已经做好了随时牺牲的准备,虽然夸张了点。
洪擎苍一边熬着药,一边把徐饶好不容易采来的野山芦碾成沫,然后盛出大约只 有一小口的药汤,跟这野山芦沫混在一起,把这一口苦药递给徐饶道:“一口喝光它。”
徐饶接过碗,看着这沸腾着的紫色药汤,咬了咬牙,一口灌了进去。
火辣辣的药汤顺流直下,烧的徐饶的肚子如同着火了一般。
洪擎苍没有理会表情痛苦到极点的徐饶,而是继续往这巨大的罐子加水,一直到 加满,才熄灭烧的格外旺的火。
提起罐子,洪擎苍起身道:“跟我走。”
还没有在这苦味之中回过神的徐饶强撑着点了点头,提起这一桶红土,跟着洪擎 苍走出院子,一直到山脚下的一棵巨大的红松树下,洪擎苍放下药罐,吩咐徐饶 把这桶土倒下。
徐饶照吩咐倒出土,完全想不明白洪擎苍到底是在打着什么牌,也不明白做这些 到底对他有什么帮助。
洪擎苍把仍然滚烫的药汤倒入红土之中,带上皮手套开始搅拌,一直到这一桶土慢慢变成了一滩烂泥,才满意的停手吩咐徐饶脱掉衣服。
徐饶被洪擎苍说傻了,在这零下十几度的天脱掉衣服,这可跟训练一点毛线都没有,完全都是送死,但看洪擎苍不像是在开玩笑,徐饶只好一件件把衣服脱掉,最后仅仅只剩下了一条短裤。
“忍着点。”洪擎苍看着徐饶这瘦的可怜的身板,无奈的摇了摇头道。
冻的说不出话来的徐饶只有干点头。
洪擎苍把这温热的药泥开始慢慢糊到徐饶的身上,这一桶泥正好把徐饶糊成一个泥人,仅仅露出一双眼睛跟鼻子嘴巴。
穿上这泥衣的徐饶打心眼里感觉到一阵温暖,并没有感觉到一阵不适,这暖呵呵 的泥,甚至要比自己那身破的不成样的棉衣好的多。
“从现在起,十分钟不要动。”洪擎苍说着,身旁的牟牛小小嗅了一下模样好笑 的徐饶,然后立马跑的远远的,像是忌讳着什么一般。
“洪叔,这样做有什么用处?”徐饶一动也不动的说着,感觉身上这一层泥巴开始慢慢的收缩起来。
洪擎苍并没有因为徐饶叫他洪叔有什么不妥,或许是默认了这个叫法,从徐饶一 旁的一棵树桩上坐下道:“至于我有什么用意,等会你就清楚了,但要记住,等会无论发生什么,你都要给我咬着牙撑过去,否则一切就前功尽弃了,其实不到 万不得已,我并不想用苦红这一味药。”
“我听你的。”徐饶说道。看着洪擎苍那一脸于心不忍的模样,徐饶打心眼里好 奇等会到底会发生什么,至少他现在感觉身体的血液像是流通了一般,打心眼里舒畅。
时间就这样一点一滴的过去,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身上的泥巴慢慢收缩着,让徐饶感觉自己被定固了。
“昨天我教给你的那三招还记得吧?”洪擎苍估摸着已经过了有七八分钟的样子 ,对徐饶说着。
“记得。”徐饶回答道。
“现在看见那棵红松没,对那棵红松给我使劲的靠,记住,我不要你能够发挥到 我那个地步,我只要每一招都给我打出来,而且一下都不要停,一直到震碎你身 上这一堆泥。”洪擎苍说着,从木桩上起身道。
“好。”徐饶回答着,猛然转过身,对着身后的红松打出这七步杀的第一步,崩 。
时间如同静止了一般,徐饶只感觉本来清晰的世界一阵天翻地覆,暖洋洋的身体 如同钻心一般疼着,自己的身体的身体就如同火烧了一般,让忍受了太多痛苦自认为有很强承受能力的徐饶直接脑中一白,这简直就是他无法想象的痛苦,自己 全身的每一个角落好像都被那火焰烧着,而且越来越疼,像是数千数万的针,一根根扎到了他的身上,疼的徐饶甚至无法呼吸。
“给我打出来。”洪擎苍喝道,真正痛苦的东西,才刚刚开始。
差点昏死过去的徐饶被叫回了神来,感觉自己咬碎了牙齿一般,猛的踏了出去,一崩一挺一靠,仅仅是这三个看似简单无比的动作,就如同让徐饶在生死门中走了一遭一般,自己重重的撞到了红松树上,身上的泥巴被没有被撞碎,反而徐饶 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像是粉碎了一般。
“不!要!停!”洪擎苍一字一字的说着。
在生死之间的徐饶像是突然找到了什么一般,痛苦的连退几步,差点就倒在了地上,徐饶清楚,如果他要是从这里倒下,就一定不会再能站起来了。
一崩!一挺!一靠!
这一次,要比刚刚更加痛苦,徐饶只感觉自己的身体如同被五马分尸一般,像是破碎了的玻璃,徐饶重重的摔到了地上。徐饶感觉一阵的天翻地转,尽管意识有些模糊,但身体上的痛楚却是一阵比一阵的强烈,徐饶只感觉自己死了,又或者 要比死更加的难受。
“徐饶,你给我站起来。”洪擎苍的声音再次叫回了徐饶的意识。
“我。。。撑。。。不。。。下去了。”徐饶声音颤抖的说着,身上的痛楚,甚至让徐饶喊都喊不出声来。
“你来这里到底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