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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客串一夜情人-第3章

小说: 客串一夜情人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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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表示在他的写作生涯又跨出成功的另一步,一个成长的记号。
  也因此,书中主角进而成为脍炙人口的话题,尤其是女孩们感同身受,深深体会女主角的悲哀和痛咒那禽兽不如的父亲,还有那位没勇气承担一切、接纳女主角的男主角。
  这天,在销售数字突破二十万时(仅指台湾地区),出版社编辑王佩玲带著一份厚礼和一脸祝贺的笑脸造访司陡黄魅——目前市面上首屈一指的畅销作家未鬼。
  “听说交稿后你昏睡三天三夜?”王佩玲打趣问道。
  “听谁说的?”司徒黄魅含蓄一笑。“也没那么夸张啦,只是睡,乏有昏。”
  “其实你的时间还很充裕,何必拼成这样?”王佩玲有点心疼地盯著他的异眼圈,一点点啦,而且不敢太明显。
  “不知道,脑子跟手停不下来,于是就这样啦。”司徒黄魅无所谓地耸耸肩。
  “要是你搞坏身子,吃亏的可是我们。”她双手环胸瞪他。
  他不解。
  “为什么?”
  “看你的小说会上瘾,你若无法如期让作品问世,这广大的读者群——包括我,便觉‘三日不读书,言语无味’,你想想,这样是不是吃亏大了?”
  司徒黄魅撇嘴一笑,斜瞅她。
  “编辑大人,你褒人的方式颇别出心裁的哩,不仔细听还真没去理解。”
  “有吗?我有褒你吗?”
  “今天来什么事?”司徒黄魅不愿在那兜圈子,直接切入正题。
  “真是,闲话家常一下的机会都不施舍给人家。”她抱怨。
  “哟,别这么说,你是大忙人,我才不敢浪费你太多时间。这不能在电话里谈的事,便属机密或速件的了,是不?”司徒黄魅已拉好耳朵准备听了。
  “算你聪明。”王佩玲咕哝一句,继而正色注视司徒黄魅。“你想,是不是该露面了呢?”
  “露面?”司徒黄魅愣了愣,表情肃然。“当初不是说好由我的吗?”
  “现在仍是由你,所以我来问你意见呀。”王佩玲急道。
  “不要。”
  “啊?”
  “我的回答。”司徒黄魅补充,不容置喙。
  “可是……”
  “你说了由我的啊。”他打断她。
  “但,黄魅,你的知名度已经到达高峰,读者们想像你的模样纷纷写信到出版社要求要你露面,大家都想见见你。”
  “有啥好见的?还不就是两个眼睛一张嘴。”司徒黄魅无动于衷。
  王佩玲手插腰,又气又好笑。
  “我不明白,你长得乱英俊一把的,干嘛那么排斥让大伙一瞧你庐山真面目?”
  “没必要呀。”
  “黄魅,你——至少考虑看看好不好?”
  “好。”
  没料到他回答得如此干脆,王佩玲怔了一下,正当体会他的话而预备笑开来时,他又接下一句:“但答案不会有太大改变就是了。”
  她瞪他一眼,既然他肯考虑,多少仍有一丝商量余地,便道:“不管如何,你答应考虑便成,出版社忙,我先走一步。”
  “慢走,不送。”
  听到这千篇一律的话,王佩玲心底不免有些帐然,直嘀咕:死木头,偶尔送一下会死啊?
  在门前等了三秒,见他毫无反应,她泄气地微跺脚离去。
  坐在书桌前,司徒黄魅望著眼前的信件。有些不知所措。
  整整一大箱,这——未免太多了点!虽然他挺喜爱以文字沟和交流,但见此盛况,他反倒不知从何下手了。
  而且,书不过才上市一周而已,这些忠实读者的动作还真快。
  吸口气,他抽起最上层的第一封信,沿著信封边缘撕开。拿出信纸,摊开后仔细阅读——他从不让出版社帮他过滤信件,因为他觉得创作是很主观的,没经过第三者的意见,久了便会麻木,无法创新,所以他勇于接受读者们的批评指教,那也可以是一种成长。当然,他更希望赞美多于批评,如此就是表示他的心血受到肯定,他才有力量继续努力下去。
  作者与读者间是互动的,就像歌星与歌迷,候选人与选民,甚至是领袖与全民。广义地说,一个人的成就来自本身的努力,名气则为多数人集合而成。
  他实际上是衷心感谢支持他的读者的!
  一连拆了数十封信,其中有他已熟识的几位,但提出的问题皆大同小异。关于这类大问题,他通常会集中回复于后记上。坦白说,他没那么多时间可以一封一封地回,关于这点,他已向读者们道歉不下数十次,也幸而善良的读者们多能体谅。
  “嘶啊——”
  司徒黄魅忽而痛叫一声,皱紧眉头瞧著鲜血汩汨自食指尖流出……信封里黏著刀片!
  谁如此恶作剧?真没良心。
  司徒黄魅用口含住流血的食指,以另一手取下刀片,抽出里面的东西——一张以电脑打字的冷淡信件。
  没有署名,没有尊称,没有问候语,只有大大、正正的七个字:你是最烂的作者!
  司徒黄魅怔怔读了数遍,放下暂时止住了血的食指,一张脸若有所思。半晌,原本紧抿著的唇角渐渐向外咧开——这倒有趣。
  “最烂的作者”还是他从事写作以来最严厉的指控。
  为什么呢?
  以他目前为止的销售量而言,这句指控非常没道理,分明是违心之论,因为,此人必然也读了他这本书,否则此人不会浪费一张邮票、两张纸和几滴墨,就为了给他这句话。
  拿起信封仔细端详,邮戳来自板桥,而信封上的“笔迹”字体娟秀,显然出自女孩手上。
  矛盾呵,既然信封是用手写的,那七个字又何必多此一举以电脑打出?
  司徒黄魅百思不解,就这么盯著信封和信纸出神——半晌,一个想法跳人他脑中,他有种茅塞顿开之感。双瞳一亮,他朝自己大腿拍了一下。
  他非常想知道这人是谁,纵使是大海捞针,但他就是想见见这位仅留下几个字的无名氏女孩。
  即使……这冲动莫名又荒谬。
  带著那封浅蓝色封套,司徒黄魅到出版社询问王佩玲平时是由谁代他整理信件。
  王佩玲虽困惑他的行径,但仍替他找来小妹。
  “你对这封信有没有比较特殊的印象?”司徒黄魅扬著手中的信问眼前战战兢兢又难掩一脸崇拜的女孩。
  她摇摇头。
  王佩玲倒提出疑问:“你这么没头没脑的,发生什么事了?”
  “我想知道这信是谁寄的。如果你们不晓得,那就算了。”
  “这封信怎么了?”王佩玲伸手想取来看。
  司徒黄魅早一步放进口袋里,对她展露笑颜。
  “没事。”
  “甭骗我,没事你不会特地跑这一趟。那封信究竟有什么不对?”王佩玲目光转为严肃。
  司徒黄魅鲜少出现在出版社,不,几乎不曾。他的稿子都是她亲自去收的,而此刻为了一封信,他居然现身于此,太奇怪了,她无法不猜测那封信有里异。
  “没事,真的没事,你别多心。”司徒黄魅拍拍她的肩,企图令她释怀。“我走了。”
  不愿再多逗留,那越来越多的视线使司徒黄魅浑身不自在,他感觉自己似乎要被生吞活剥。交代一句,他即飞也似的离开,无暇里会一脸怀疑的编辑大人。
  走出出版社,司徒黄魅驱车来到板桥地区,毫无头绪地在街上绕了起来。
  想找到她的念头是那么强烈,强烈到他此刻像个疯子在这里闲绕——太可笑了。
  等红灯之际,他忍不住又往信封一瞄,另一项想法忽然冲击著他——万一,写这封信的人是个男的呢?
  什么线索都没有,凭几个字想找一个人,简直比登天还难。
  不可否认,现今写得一手娟秀字体的男人也不是没有啊,他发什么疯执意去找这个无名氏?
  只为了那七个字吗?
  莫非他比自己想像中还没度量,受不了有生以来头一次有人骂他“烂”,所以非得揪出那人,问问那七个字是何道理不可,这下才会不管那人是男是女,讨个公道比较重要!?
  然而,当他又绕了一圈后,下班时刻的车潮逐渐涌出,他来不及回头便已经给困在车水马龙中了。
  该死的!他不禁诅咒。
  从他被刀片割出第一滴血的那一刻到现在——他失常得太诡异了。
  唉,还是回家吃饭算了。
  “哼,找个屁。”瞪了那封信一眼,司徒黄魅将它揉成一团随意一扔,转向回家路线。
  在这个下班人潮差不多要散尽的傍晚时分,林洁霜反倒放慢步伐走在街上,神情似乎有著茫然和彷徨。
  微纠的眉心,依稀锁著千斤重般的烦恼和化不开的愁思。
  可以不回去吗?她在心中自问,随即她暗笑自己的傻气。
  如果可以不回去,此刻她又何须如此苦恼?
  犹记当年,她国中一毕业,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家自力更生,更正确的说法是“离家出走”。她之所以这么做,因为父母正是迫使她非离家不可的因素。
  最初那一年,她什么也没有、什么也不懂,几度险些沦落,但总在她对自己的斥责声中化险为夷。她告诉自己绝对不能忘了自己勾何离家,绝对不能认输。
  最后,她好不容易进了一家发廊当学徒,也报考补校继续进修,半工半读的生活充实得让她无暇回忆过去,她庆幸自己真的重新开始她的人生。
  然而,她终究是个血肉之躯,她无法真正无情到六亲不认的地步,虽然,她曾经极度痛恶母亲的懦弱。但孩子思念母亲的天性令跑不时想起她,尤其在她生活稳定之后,她更有将母亲接来同住的中动。一方面,她认为自己的经济能力已经足够养活两人。另一方面,她觉得自己已成长到有足够能力可以保护自己,不必再害怕主日梦魇。于是在衡量情况后,她主动打电话联络了母亲。
  很高兴母亲的声调中含有许多对她的思念,纵使见不到母亲均表情,但她仍可以感受母亲溢于言表的关怀。当然,其中免不了一番对她当年行径的轻斥,但她的安好,已可证明一切,无须再多说。
  她提起她的计划,但母亲婉拒了。
  她不懂,那个家——那个男人,有什么值得眷恋?
  家给她的童年,仅是全然不堪的回忆。
  但母亲不知道。
  该讲吗?能讲吗?她不愿轻易放弃她的计划,而不放弃的结果,必然是得再与那个家有所牵扯。
  值得吗?她好不容易摆脱的过去,又得再度面对。
  可母亲只有一个,一辈子都是她的母亲,纵使母亲的单纯与懦弱划了等号,她仍期望母女俩有天能共同生活。
  而在这之前,她已做好心理准备,也许可能会万劫不复。
  例如此刻,踏不踏出这一步便是关键。
  母亲只有她的电话,早在三天前,母亲便在答录机里留言说今天是“他”的生日,要她回家一趟。昨天又强调了一次。
  她不断揣测当他知道她再度出现后,他是何表情?有何想法?
  母亲逆来顺受一辈子,却怎么都离不开他,而今晚要她回去的主意肯定是他提的,她若不出现,后果可能是母亲讨顿好打。
  傻瓜!她暗骂了母亲不下千万次,对她的固执又莫可奈何。
  终究,还是得回去……由于想得太专注,使林洁霜不意竟走进一副昂然身躯里;对方反射性地抱住她以免这一撞弹倒了她,而她则整整呆了好几秒才回复意识——“对……对不起。”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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