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铃-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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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岩就会感觉很心疼,想伸出手去温暖那个人,这个世界总有一些你,会让你莫名的心酸,像触动内心的某一个地方,那个地方干净的像冬天的雪地,纯净的,不为人知的独自存在。
刘岩忽然不想把这个女人扯到这个事件中来,因为这件事情确实已经出乎刘岩的料想,整个就像是失控的马车往另一个方向奔去,但是,步雨一定是知道什么的,上次她随意的带自己去找海豚雕像,那种淡然的表情就像是知道这是一场无用功。
如果不麻烦步雨,就无法拯救被怪事缠身的颜茴,也没有办法让昏迷的贝拉拉苏醒,更加没有办法查出小蕊的真正死因,他咬了咬牙,狠下心来,一心一意等着馆里的人慢慢散去。
步雨早就已经看到他了,只是远远的微笑了一下,并没有走过来打招呼,刘岩看人走的差不多了,又只有步雨在打扫卫生,走了上去。
步雨抬起头,用一种很清澈的眼神看着他,在无声的问他有什么吗?
刘岩清了清嗓子,忽然感觉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这样一个女人像是已经承担了太多的痛苦和悲伤,去打扰她再给她增加麻烦真是有一点过意不去。
像是看出了刘岩的为难,步雨拿出小本子,写了几笔递了过来,刘岩一看:“你真想知道海豚的雕像的地址吗?那很不祥的地方,过去的就过去吧,不要再执着了。”
刘岩心头大震,退也不可能,只好咬了咬下唇,让自己镇定一点:“已经有一个女人在医院里昏迷,还有一个随时有危险。”
隔了很久,他又解释一句:“我答应过别人照顾好那个有危险的人,我不想失言。”
步雨的眼神一下子就陷入另一个空间一样,思维飘浮到很远的地方。
“不想失言”这是多么难又多么苦的一个约定,只有她自己知道不违背诺言所承担的苦,生不如死。
我们都曾经用心去答应过一个人,所以,才会这么奋不顾身的去做吧!
虽然,俩人完全不同,可是,面对面的站着,步雨有一种照镜子的感觉,这个男人多么像自己,他咬着牙的想要保护另一个人的样子,都和自己像极了。
想保护一个人不容易,但总应该拼命。
步雨想了想,接过本子,哗哗写了几个字,又递了过去。
刘岩接过一看,震惊了,原来,这正是上次去拍DV的地方,也正是那个院子,为什么上次去的时候根本没有看到那个海豚的雕像。
洁白的本子上,一行娟秀的小字静静的躺着。
“十七大道,34号”
就在刘岩找到地址的过程中,颜茴早就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小窝,这次,她把所有的灯都打开,窗帘拉的最开,阳光如冰从窗户那里泄进了房间,整个房间都明晃晃的像一个大镜子。
颜茴把闹钟再拿出来,虽然已经看了不下一百次了,但是,线索就在这里面,这一点,女人奇怪的直觉起着主导的地位。
如果一件事情不知道应该怎么做,还是直接相信自己的直觉最准确。
她像一个疯子一样拿着一个刚购回来的高倍放大镜在那里打量着这个钟。
越是看的仔细就越感觉恐惧,没有办法很镇定的拿着那个闹钟。
透着那个高倍的放大镜,你可以看到钟的表面和人的皮肤一样,有那么细微的毛孔,毛孔里居然都有汗毛。
什么样的雕刻师有这样的手艺,能把一个钟做成活人一模一样,不过是一个钟座,居然连毛孔都清晰可见。
颜茴再次抚摸着钟的时候,无法克制的想到死人的皮肤,冰冷,却还是人类所特有皮肤的细腻感。
就连钟的色彩,那种暗暗的黄都像是尸斑。
颜茴放下钟,给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地,她实在没有办法再像刚开始那样镇定自如的去看钟了,她虽然不知道钟到底有什么意义,但是,她知道这是绝对是一个怪物。
喝了几口酒之后,颜茴在镜子里看到的是一个脸色发白,唇却很红润的女子,她对着自己挥挥手说道:“不要怕,你是最坚强的,没有什么可以打败里。”
说了几次自我暗示打气的话,颜茴又蹲了下来,拿起了钟细细的观察起来。
实在是找不到线索,颜茴气败的放下镜子,靠在椅子边上,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出了错。
就在这个时候,上午那一幕忽然重现。
“看看嘴巴,看看嘴巴里面。”
是贝拉拉的说的话,为什么她要在洗手间里说这样的话,是暗示自己什么吗?颜茴拿起了放大镜,很细心的把钟放倒,因为她其实心里一直都在害怕,自从看到那个钟座女人的眼瞳,就不敢正面看这个钟的脸。
现在更是要看到嘴巴里去,她鼓起了勇气,沉着的吸了一口气,然后拿着放大镜凑巧去。
那个女人的巧小的红唇在放大镜一下子变成了普通人大小,唇纹都很清楚,那样的红像是自然的涂上了水果味的蜜色唇膏,那张唇看起来像是一个活人的嘴巴。
颜茴小心的把目光移到那个女人微张的嘴里。
那美丽的樱桃型的口腔里,是一层层密密麻麻的指甲,那些指甲排列整齐,每个都像是在继续生长一样,一个指甲叠在另一个指甲上,把整个口腔所有的嫩肉都给盖上。
连舌头上都是那一层带着暗红的指甲。
颜茴感觉整个人都麻掉了。
但是,就算那么一眼,她看在指甲丛林里看到了三个字。
“吴成文。”
够了,有这一个线索就可以找下去了。
空荡荡的练习室里,林静空正在重复着跳一个动作。
那个动作是双腿并立,腿微弯,然后用力往上跳,因为弯腿的速度需要很快,让人感觉像是没有任何动作,人就从地上弹了起来。
她对着镜子反复的做着这个动作,但无论她怎么做,都能看到自己的双膝弯下来的动作。
地板上已经满是汗水,而她还是一次次的练习着,夕阳已经把她的影子拉的很长了,天色也慢慢的暗了下去,练习室里没有开灯,但林静空的却像一个上了发条的木偶人,在一次次的弹跳着。
她的身姿依然还是那么的美,表情还是那么的冷漠淡然,可是,她的身子却在微微的发抖。
从暗处里传来一个声音:“你不要再为难自己了。”
林静空却像是根本没有听到一样,更快的更迅速的弹跳起来。
一尾脱离了水的鱼,在挣扎着奔向生的希望,那样的身姿里充满了绝望,一种无声的呐喊。
暗处的人像是看不下去了,走前了两步,站在月光下静静的看着她说:“放手吧!你不要再执着了。”
林静空从半空中跌了下来,静静的躺在地板上,她已经完全脱力了,动弹不得。
那人走了过把,把她抱在怀里,像抱一个婴儿。
“放轻松一点,你可以过得更好。”
林静空像是失去了灵魂的皮偶,没有任何动作和表情,只是眼珠一转,轻轻的开口:“为什么你不去死?”
陈思诺的脸在月光下露出了一点微笑,神情像在月夜下最饱满的那朵玉兰花,盛不住太多的雨露从最高的枝头跌下来,跌得粉碎。
他一字一句的说:“我已经不会跳舞了。”
他放下林静空,往外走去,走到门口,忽然回头说道:“你现在是阿伊舞者里跳的最好的一个了。”说完就像是被黑暗吞没一样的消失了。
林静空静静的躺在地上,月光像在她的身上渡上了一层银粉,那粉像是有生命一样围着她舞动着。
只见她的眼泪像有闪着光一样从眼角划落。
她轻轻的说:“骗人。”
消毒水的味道有点剌鼻,路杰感觉眼睛有一点涨痛,有人来轻拍他,示意让他休息一下,这样熬下去,铁打的人也顶不住。
路杰从医院里的椅子上站起来,看着没有一点苏醒样子的贝拉拉,知道奇迹不会发生了,这个安静的像是睡着的女子,确实不能再喊的醒。
就在几天前,他环着她那盈盈一握的腰,俩人靠在新房的栏杆上,她的头发里散发着刚洗过的水果清香,干净的脸那么的明亮,幸福像是从天而降巨大的飞船,载着俩人的未来。
那个时候的她,指着远方的草地说:“到时候我们生两个孩子,让他们在草地上爬,我们就坐在一边偷偷的看着。”
人在描画幸福的时候,都想不到那个幸福像是风筝,那根线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断了。
路杰感觉自己确实真的失去了一点什么,但那点是什么呢?不是对结婚很恐惧吗?不是怕失去幸福吗?为什么现在会如此的疼?疼得连气都吸不上来,会那么的痛呢?
他静静的握着贝拉拉的手,那个温柔的指尖已经不会再划上他的眉尖了。
电话响了,他听了一会儿,点了点头说道:“好,我马上来。”
他转过身边贝拉拉的亲人说:“我去一趟警察局,她想见我。”
大家的神情都是不屑和愤恨的,如果不是因为他惹出来的事情,贝拉拉也不用躺在这里,一切都是因为这个看起来情深似海的男人惹出来的,而他还那么的若无其事的说去见她。
但没有人敢拦他,现在的路杰身上有一种骇人的气势,让没有人敢走近他。
隔着桌子坐着,已经换上了衣服的女子表情很安静。
路杰也没有开口。
沉默如夜幕忽然低垂,把整个房间的气场都给僵住了。
“不是我杀的,当时我不受控制。”女子开口了。
路杰露出了一丝冷笑:“我以为你至少是个玩的起的女人。”
女人抬起头,一张脸如同被蜡染了那样的凝重。
“我再说一次,人不是我杀的,我肯定就不屑去杀那个傻娘们儿,因为你也根本不值得。”说完这句话,她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像是放下了一个心愿,转身就离去。
路杰注视她离去的背影,他并不是一点都不相信的,因为他了解这个女人,就是因为特别了解,他才敢在结婚前选择和她放纵一把,因为他知道这个女人并不可能真的爱谁到杀人放火的地步。
她自爱到极点,才会分手的。
路杰内心动摇了,他隐约相信这个女人说的话。
晚上,这个女人在牢里传来了上吊在铁床上自杀的事情,一切都已经无法解释,成了后话。
而贝拉拉却一直没有苏醒的迹象。
颜茴已经在网络上查到了:“吴成文”的所有信息。
不知道你有没有试过在百度里输入自己的名字,你会发现很多和你有相同名字的人在做一些不同的事情。
那种感觉像是你会了多重影分身,有无数个自己在不同的宇宙空间里做着别的事情。
越简单的名字就越多有信息,颜茴看着大片的信息,简直昏了头了,不知道从哪里入手,她肯定没有什么本事去惊动警察来帮自己查吴成文,只能靠自己一条条的信息分析。
颜茴一页一页的翻着,吴成文有的在做复印机经理,有的在人才市场,还有一个文章是写给吴成文的情书,但却是九零后的火星文写的。
她撑着自己的头,感觉上眼皮慢慢的沉重起来,实在太困了,大病初愈,又撑着来做这些事情,就在快要睡着的时候。忽然有一个新闻映入了眼帘。
“自杀者叫吴成文,C大学机械系大四学生,疑因找工作而产生巨大压力……”
C大?就是自己的学校,没有任何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