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Q迷踪-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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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在对你负责!你知道吗?!告诉我!你和沈大兴到底有什么过结?!”许海冰义愤填膺,起身一把将郭勤勤拽起,怒目相向。
良久,郭勤勤慢慢捋起留向左额的刘海——
呈现在许海冰眼前的是她左额头道道丑陋的伤痕!
接着,郭勤勤冷静地讲述起一个十多年前发生在一辆公交车上的真实故事——
那时的公交车还破旧不堪,并和现在一样拥挤不堪。
一只皴裂的小手正偷偷伸进一乘客的口袋里行窃,当颤抖的两指刚夹住钱夹的时候,被另一只悄悄伸过来的大手攥住了!
不满十岁的小女孩吓得小脸煞白,她张皇地用眼角瞅向捉住自己手的人,一个朴实土气的农村大哥。
公交车剧烈地颠簸一下,小女孩想趁机拽出自己的手,但被农村大哥更用力地攥住。
公交车吭哧吭哧地行驶着。小女孩和农村大哥都默不作声,两人的手还紧紧攥在一起……
公交车停靠站点,车厢旅客开始涌动。小女孩一咬牙,突然奋力甩开农村大哥的手,随后啪地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骂了一声:“坏蛋!”,便一头钻出车门……
街上,以为脱离险境的小女孩回头发现那个一言不发的农村大哥竟也跟着下了车,并紧紧跟在自己身后,为急于甩掉这个讨厌的尾巴,她扭身钻起了胡同。
胡同内,小女孩前面疾步走,农村大哥后面疾步跟!
走着走着,小女孩不走了,因为眼前堵着一座灰楼,是个死胡同!
小女孩转过身,农村大哥停住脚,无言对峙。
小女孩的手开始伸向书包。
农村大哥盯着她的动作。
小女孩猛地从书包掏出一把钢锯条改制的削笔刀,高高扬起!
农村大哥不禁退步,刚要开口,哪知小女孩的刀刃并没有刺向他,而是用力地划向了自己的左额头!
农村大哥惊呆了,一时竟没有反应过来。
刀片深深地划破小女孩的额头,顿时伤口条条,鲜血直流!
农村大哥醒悟过来,不顾一切地扑上去,左手一把攥住刀刃,奋力争夺!
两人的手瞬间停止了,鲜血从农村大哥的手指缝里渗出,滴在地上,弹起一烟浮尘……
小女孩左额的鲜血流下来,模糊了眼睛……
“不说你也知道,那个农村大哥就是沈大兴,小女孩就是……我……”郭勤勤拭了拭早已干去的泪痕,沿着河边走着。
许海冰跟上去,欲言又止,心潮难平。
郭勤勤边走边低沉地接着述说:“……我们就这样认识了,那时他刚从邻省山区考入我们这儿的大专。后来,他说他那天一抓住我,就下决心要挽救我,所以跟着下了车。他真的像我亲哥哥一样,在品德上开导我,在学习上辅导我,甚至把少得可怜的奖学金也抠出一点来接济我,鼓励我重新做人……直至后来我家的老屋被区政府勒令三天时间内强制拆迁,我和奶奶流离失所,才失去了联系……冥冥之中也许真有命运安排吧,没想到在新学期开学的那天,竟然十分意外地碰到了他……”
郭勤勤说的正是黄毛那天在楼顶上看到的情景——
D座学生公寓前,参加在职研究生学习的沈大兴扛着行李与低头看书的郭勤勤相撞。
沈大兴满怀歉意地蹲下来帮郭勤勤捡起落地的书本。
他愣了——
无意看到眼前的女生左额上的伤痕!
郭勤勤也愣了——
眼前帮着捡书的男子的左手带着熟悉的伤疤!
两人缓缓抬起头,好半天才同时露出了沉重的笑容……
“……毕竟,我们都不是从前的年龄了,再也找不回从前那种兄妹式交往的感觉了……尽管就在上下楼上,但两人见面的次数并不多,即使见了面谈论的也只是冠冕堂皇的话题……”郭勤勤边说边采着坡上的野菊花。
许海冰旁敲侧击:“好像我掌握的情况不是这样啊,你也许忘了,前一段时间你们交往频繁得已经到了配钥匙的地步了……”
郭勤勤很镇静地说明:“那是有一次我问他政治方面的题目,结果扯到了政治文明上,他愤愤地说起农村老家乡村干部专横跋扈、横征暴敛、鱼肉乡里,弄得农民苦不堪言的事情,究其原因,他觉得关键还在于乡村干部的任命权不在老百姓手里,他们只要把上面巴结好了,照样升官,甚至越腐越升。由此我们想到能不能从大学开始尝试直接选举,抓住新校立足未稳,尚无暇顾及成立学生会的时机,来他个出其不意、石破天惊,完全由学生自己选举产生学生会的组织机构和成员。我俩在一起分析形势、权衡利害,觉得这符合中央政治体制改革的精神,是一件顺应潮流、与时俱进的好事、新事。就这样,在他的支持和引导下,一切尽在我掌握,最后取得了成功…
…“
27(2)
说着话,捧着满把金黄色野菊花的郭勤勤与许海冰重又来到了骨灰堂。
许海冰疑窦未解,紧追不舍:“应当说,不论怎样,沈大兴都有恩有义于你,你对他理应满怀感激……”
“……感激到永远。”郭勤勤把野菊花轻轻地摆放在沈大兴的骨灰盒前,然后双手合十,穆然肃立。
许海冰随之恭敬地向沈大兴的骨灰盒深鞠一躬。也许他觉得弄清死因才是对死者的最好悼念,所以抓住这个特殊场合,步步紧逼:“可、可为什么他死的前几天,你与他好像产生过这个这个……裂痕?”
郭勤勤脸颊不禁抽搐了一下,她避开许海冰咄咄的目光,随口敷衍了一句:“……难道什么都应该跟你说吗?
“
“神目如电,在死者面前,我们还有什么需要瞒或能瞒得住的东西吗?”许海冰寸步不让。
郭勤勤的目光与骨灰盒上沈大兴的遗像相遇,立即掠过一丝恐慌!
不过她很快把持住自己,背过身轻描淡写地吐了一句:“他含蓄地向我表达了爱情……”
“你呢?”
“婉拒。”郭勤勤向外走。
“他呢?”许海冰跟着出来。
“表面没什么,但内心好像很受伤。”
“怎么看出来的?”
“他从那以后就沉迷与上网聊天,有一次我无意看到了他和一个女网友的聊天记录,全是肉麻的情话,我忍不住说了他,言辞有些刻薄,他也反击了几句……”
“那个女网友网名还能记得吗?”
“……叫、叫什么'顽皮野丫头'吧。”
“嗵!”骨灰堂两扇大门在他俩身后被管理员猛地关闭。
“哗!”松林中一群乌鸦惊起,呱呱叫着飞散……
28(1)
“哇噻——!”
连大新校电子告示屏前,一群大学生欢呼雀跃,击掌相庆,呼啦跑散。
“受什么刺激了?”骑着自行车刚进校的许海冰莫名其妙地嘟囔一句,好奇地凑上去,看屏幕上的告示内容:
“喜讯校园网吧即将于明日开张!头三天免费,欢迎光临!”
许海冰没什么反应,蹬车来到D座公寓,把自行车往树上一靠,走进楼,迎面碰上一个个工友每人怀抱一个电脑显示器或主机正下着楼梯。
许海冰侧转身让着上楼,在二楼拐弯处遇到正吆五喝六的胖保安,问:“这是干吗呢?”
胖保安答:“搬电脑呢。学生成天吵着闹着要开网吧,学校开始不同意,学生会开了个辩论会在一块争,人头都争出个狗脑子了也没结果,后来省教育厅那个马厅长在学生上访信上批示支持,到底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学校只好把实验楼顶那个大的圆的图书室腾走,改建成了网吧。这不,所有宿舍里的电脑一个不留,全部收缴到网吧去。你来了正好,上去别走,马上到你们四楼抱去。”
许海冰不愿意了:“怎么?我们屋的电脑也没收了?我们可都是缴了费用的。”
“主任说了,先拿去凑个数,以后再给你们添置更高级的,一人给你们一个那个什么什么牌的?哦,奔死(4)!”
许海冰嗔了他一眼,赶紧上楼,进了407就直奔电脑,他要抢在电脑搬走之前卸下硬盘,将沈大兴留下的所有信息整个转载下来。
嗯?不对劲!他掏出钥匙去拧主机外壳螺丝,竟发觉螺丝本来就是松动的,用手轻轻一取即下,再拿起机壳,更是猛吃一惊——
机芯硬盘位置竟然是空的!
谁盗走了硬盘?!许海冰眉头一拧,立即断定是那个马丫搞的鬼!
楼顶角房的门锁着,许海冰只好爬过楼后的铁栅栏,去上次背马丫来洗脚的那片土丘后的小水塘找找。
塘边静悄悄的,几个小麻雀正在一堆衣服和一双蓝鞋上跳跃。
许海冰在衣服堆前停下,四处张望不见人,只好把注意力集中到水塘上。
塘面异常平静,让许海冰有点莫名的发怵……
背后,从土丘草丛中走出来的一双赤脚正慢慢接近他,他却浑然不觉,仍盯着塘面。“嗖——”塘面突然窜起一条黑鱼!许海冰被唬得跌坐在地,眼前顿觉一黑——
从后面伸出的双手把他的眼睛紧紧蒙住。
许海冰缓过了神,知道是谁了:“马丫,马丫!撒手,撒手!”
背后果然是马丫的声音:“撒手你也不敢睁眼,我光着呢!”
许海冰嗔怪:“你捣什么……调什么皮!”
“不信?你眼往下瞧——”
许海冰透过稍开禁的手罩下看——
只见后面伸出一只不算小的脚,脚丫在衣服堆上拨了拨,大脚趾挑起鲜红的内裤和雪白的乳罩衫!
许海冰面红耳赤,两腿打晃。
马丫把手松开,但警告:“你姓许现在也不许你睁眼!不许你转身!”
许海冰老实照办,闭眼立正站好,心说我们共产党员的意志坚如钢,关键时刻就是心不慌。其实此时他不光心慌而且随时都有可能意乱。
当真全裸的马丫急速穿上内裤,套上乳罩衫。
许海冰问:“好了没有?”
马丫厉声:“没好!叫你睁眼再睁眼。”
她憋住笑,跑到塘边捞起几根水草,然后轻手轻脚地跑到许海冰身边,将水草放进了他的衬衫里。许海冰皮肉被刺得痒痒,顿时左拽右拽,乱蹦乱跳,但又不敢睁眼,竟稀里糊涂地跌进水塘里!
马丫这才大笑出声,就势扑下水塘,一阵“噼里啪啦”的水嬉……
等马丫淘够了,许海冰也没个人样了,落汤鸡似的他奄奄一息地瘫在塘边湿地上,点着马丫哭笑不得:“你、你真是个顽皮野丫头!你……”
他此言一出,瞬间顿悟,一拍大腿,猛地坐起:“哦——对呀!你就是那个顽皮野丫头!你就是那天夜里潜入我们宿舍想盗走硬盘毁灭罪证的黑衣人!你就是致死沈大兴的凶手!”
马丫被他神经质般的言行逗得前仰后合。
“难道不是吗?”许海冰坚信不移。
“难道就是吗?”马丫反唇相讥。
“那你怎么到底将电脑硬盘盗走了?!”
马丫直翻白眼:“硬盘?什么硬、盘?我盗医院的胎盘偷吃了还能美容,盗硬盘干什么?挺硬八撅的又啃不动。哎,硬盘是个什么玩意儿?
许海冰用双手捋去头发上的水,心说也是,你这农家黄毛丫提豆腐脑或磨盘兴许有兴趣,说电脑和硬盘也确实难为你了。可那又会是谁呢……
他正皱着眉头在费劲琢磨,突然觉得裆间发痒,伸手一摸,竟摸出两条小鱼